流氓邪新娘 第23頁

百里皓月轉身就要走了,卻突然回頭問道︰「妳不是說妳的身子很好,怎麼今天會昏倒?」

版訴他,妳只是因為一時的害喜才會頭暈,告訴他妳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娶妳的,但是洪雪蘿否決了這些想法,他若娶了她,只會更加讓他恨她一輩子,認為她是故意設下了陷阱,于是她裝出了淡淡的笑容,說出一句幾乎割解了她的心的話︰「我只是在嚇燕子而已,其實我並沒有暈倒。」

百里皓月听了之後不置一言就要走了,洪雪蘿依依不舍的看著他的背影,知道這一輩子她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就這最後一面,她想記住他的容顏。

百里皓月回過頭來看著她,那眼神是冷漠,更是無情。

洪雪蘿顫抖的從身上掏出了那條白巾,「我知道你討厭我,我踫過的東西你一定不要,但是我猜這條白巾是婉兒姑娘留下來的遺物之一,如果你不介意已經被我踫過,我還給你。」

因為她不需要白巾了,她已經有了他的骨肉,她已經有他的一部分,她這一生算是有他的分身相伴,縱然寒夜再怎樣的淒冷,相思再如何的苦澀,她也一定熬得下去。

那條白巾從她的手里被抽離,她怔怔目視著百里皓月走遠了,只有那淒涼的秋蟬聲伴著她,秋蟬一聲一聲的哀鳴著,而一行清淚也隨著那淒涼的哀鳴,無聲無息的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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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蘿,妳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妳怎麼都病懨懨的。」燕子在洪雪蘿的房里說著話。

「我沒事,真的。」洪雪蘿勉強微笑著對燕子說道。

燕子走到她面前審視她,「雪蘿,我說句話妳可不能生氣。」燕子的聲音低了八度,「我在妓院待了那麼久,也是有看過姑娘家這樣的病法,妳是不是有喜了?」

洪雪蘿的眼神黯了下來。

她不說話就是默認,燕子揪住了她的衣衫,「是誰?是不是小王爺那批手下,還是……不,不可能,妳是小王爺要的人,他們怎敢對妳動手動腳。」燕子的神色慘白了起來,「是君向陽嗎?不可能是阿福,阿福我看了就討厭,更別說是妳了,我去找君向陽。」

洪雪蘿拉住她,急忙道︰「妳別瞎想,君公子是正人君子,閑話也不肯對我說上一句,更別說是踫我一根寒毛了,是別人。」

「是誰?」燕子靈機一動,「是那個什麼百里皓月是不是?妳在他家住了兩天。」

洪雪蘿別過眼去,「不,不是,不是他。」

看洪雪蘿的神情,燕子肯定了是百里皓月,她氣沖牛斗的說︰「我去找他,他以為佔了妳的便宜就可以拍拍走人,也不想妳是我燕子的人。」

洪雪蘿怕她真的去找百里皓月,便拉住燕子,「不,燕子,我求妳不要去,他沒有錯,是我不對,是我勾引了他,那一夜不知是怎麼回事,我……」

「放手,雪蘿,妳會去勾引人,妳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全天下的女人都可能去勾引男人,但是只有妳不會,妳別替那個什麼百里皓月求情,一定是他逼迫了妳的,而且他以為好東西吃到了嘴里,就可以什麼都不用負責,竟然連來看妳一眼都不曾,我操他袓宗十八代,我去狠揍他一頓。」

「他有來過,就是前幾天妳一直問我的那個白衣公子,妳在涼亭看到的那一個。」

因為燕子第一次看到百里皓月時他戴著斗笠,沒看到他的真面目,再則到荷花小築時,百里皓月沒有親自出來接見他們,所以她一直不曉得那個人就是百里皓月。

「原來那個人就是百里皓月,我去找他算帳。」

「不,燕子,妳不要去,他……」洪雪蘿住了口,要是說百里皓月恨她,燕子的怒氣只怕更難平息,她放手了,知道自己使出這一招實在卑鄙,但是她別無他法可想,「妳要告訴君向陽或百里皓月我有了身孕,我立刻就一頭撞死在妳面前。」

燕子停了腳步,她回頭看著洪雪蘿,洪雪蘿的眼神堅決有力,她知道洪雪蘿不是在說假的,她垂下肩膀,「好吧,那妳打算怎麼辦?」

「也許找個清淨的地方生下這個孩子。」

燕子手一揮,「好了,我知道以妳的性格,妳會作什麼決定,妳什麼話都不必說,我會替妳想辦法,妳的麻煩就是我的煩惱。」

「燕子,多謝妳了,我……」洪雪蘿感動的握住她的手,不知要說些什麼,霎時聲音梗在喉中。

燕子知道她心中感激,「不必多說,妳要說的話我都曉得。」輕輕一嘆,反握住洪雪蘿的手,感情盡在不言中,燕子捏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雪蘿,我不幫妳要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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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涼天高,晴朗的天空映照一池的翠碧水池,淡淡的薄雲,在一池無波的池塘上嬉戲,那頑皮的身影在如鏡的水光上一覽無遺。

燕子垂頭喪氣的走在君家的長廊上,就算有再好的風景,她也是視若無睹,原因無他,她在煩惱洪雪蘿的事。

就在此時,一陣細細的耳語傳進燕子的耳朵里,她一听有人提到她的名字,她便豎耳傾听。

「就是那個宮臙脂,整天一身破爛,連公子跟她說話她也甩都不甩,哪像個姑娘家。」那粗重的聲音低了下來,像是在宣告重大密,「我听表小姐說的,而表小姐是從公子那里听來的,這個宮姑娘不是什麼好姑良家,她以前是待窯子的,就連她帶來的那個洪姑娘,雖然表面上正正經經的,但是暗地里,誰知道呢?」

「可不是嗎?公子又怎麼會看上那個滿嘴髒話的宮臙脂,而且我听阿福說,你們也知道阿福是伺候少爺的人,少爺心里的事,問他最清楚了,這次下江南也是他陪公子去的,他就說那個宮姑娘自己親口對公子說要跟他住同一間房,這不是好不知恥嗎?看來果真是窯子那地方出來的女人。」

「公子沒有跟她同房吧?!」問這句話的人,說出大家心中的疑問。

「我听阿福說,少爺被她逼得沒法子,所以……不過公子的為人,我們也曉得,他怎會跟那個宮臙脂有什麼?像那樣的姑娘家給表小姐提鞋,我們還替表小姐喊呢!」

燕子听著他們一群下人以不齒鄙夷的口氣在談論著她,阿福是君向陽的人,卻也把她說得如此不堪,而君向陽還跟柳青青說她是窯子里的姑娘,讓下人批評她連替柳青青提鞋都不配。

燕子一時愕然也茫然,君向陽說他想她,想得夜里都睡不著的這句話猶在耳,可是他竟讓他身邊的人放出這麼難听的話,而他自己竟然也對柳青青說出中傷她的話,難道他對她說的那些溫柔的話,只是惡意的玩笑嗎?燕子傷心的想著。

「真不知道公子在想什麼?他明明就要跟表小姐成親了,這是君家大小都曉得的事,胡涂的老爺要他去找他的未婚妻,他還滿心不樂意,現在找到了,結果竟是個從窯子里出來的姑娘,而且還渾身又破又爛,真替公子不值,不過所幸這種姑娘家公子也看不上眼,就算她想賴在君家,我們暗中搞個鬼,她們就會快快離開我們君家,接著就等替公子辦喜事了,讓他早日跟表小姐成親,君家也快有後代。」

敖和聲差點震聾了燕子的耳朵,她悄步的走開,一片惶惶然,不知怎的,她全身使不出力氣,要是照她以前的脾氣,早就出面教訓剛才那一班人,罵他們個狗血淋頭,但是她非但沒有大吵大鬧,還快步的走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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