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搶婚 第14頁

柳綿綿義正辭嚴的訓斥,話里充滿了責難,縱然她是針對高大山,但是未嘗不是對這些人的不屑。

這些話就像鞭子一樣的抽在這些人的心頭,讓有些人面對她凶猛的目光,竟然只能慚愧的低下頭,沒人敢與她目光相對。

斑大山有點難堪的無話回應,只能默然。

但畢竟他兒子說得沒錯,瘟疫若是傳染開來,他們都會沒命,柳綿綿實在怪不得他趕人。

明知這是方應咸的計謀,但是柳綿綿依然大罵出口,不過是短短一天,高陽碌跟高大山已經要將他們這些偽裝得了瘟疫的人趕下山,而且手段粗暴,簡直沒把他們當人看。

「妳廢話什麼,柳綿綿,若不是看妳得病,我還想把妳千刀萬刮,妳該慶幸妳得了病,要不然我可沒這麼容易輕饒妳。」

斑陽碌逞口舌之快罵著柳綿綿,一旁的柳絲絲厭惡他污罵她姊姊,張開了血紅大嘴,好像要朝他這個方向吐口水。

而她還未有行動,方應咸就先行吐了口血,而且血跡還離高陽碌的腳不到一吋,嚇得他往後一跳,跳到一塊崎嶇不平的石上,反倒跌了個難看的狗吃屎,頭也摔傷了,他伸手一模,竟又流血了。

怎麼一踫到這個窮書酸,他就是見血?高陽碌恨得握緊拳頭,就要往方應咸的身上砸去。

方應咸討饒道︰「饒了我,高大爺,都是我的不對,你的鞋子濺到了我的血,可別得了我的瘟疫……」

听他這麼一說,高陽碌哪敢再算帳,立刻就跳離他好幾尺之外,以免被這個臭書酸給傳染瘟疫。但是這麼一跳,他又撞到了一棵老樹,頭腫得跟什麼似的,血也越流越多。

「給我滾,快滾,滾得越遠越好!」

他雞貓鬼叫似的吼著,卻沒看到方應咸眼里的得意,他早就對柳綿綿保證過了,只要他出馬,他們要毫發無傷的下山,有什麼困難的,這下子,不就完成了嗎?

一想到以後能天天把柳綿綿給抱在懷里,讓她成為他的王妃,他就一陣欣喜。

轉頭一看,安寧靠在柳綿綿的旁邊,一邊遺體貼的安慰她道︰「寨主,別傷心了,我們不就要下山了嗎?是他們姓高的先對不起妳,妳可沒有對不起他們,別想太多了。」

方應咸立刻就擠掉了他的位置,對他冷瞪一眼,呼喝道︰「去旁邊。」

安寧嘟著嘴去旁邊。王爺越變越怪,他又沒得罪他,他干什麼露出這麼凶惡的臉色。

再一細看,王爺順勢的摟住了柳綿綿的腰身,一臉溫柔體貼得緊,安寧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想也知道,喜愛玩弄女人證明自己魅力的王爺,一定又在使壞了。但他干麼偏挑善良的柳綿綿下手啊?

安寧在心中喃喃立誓,柳綿綿人很好,他可不想要她被王爺玩弄過後,就甩啦,他得保護善良的她才行。

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方應咸就帶著一群人下了山寨,高大山還不敢為難他們,高陽碌更是恨不得他們快走,他的計謀可說是天衣無縫。

可帶這麼一群人下山易如反掌,但是要怎麼安置他們,才是一個大問題,柳綿綿正傷腦筋時,方應咸已通知縣官來此密見他,兩人在空地說了一會兒話,縣官就把這些人帶進城里安置妥當。

柳綿綿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開口詢問。

方應咸不準備透露自己的身分,這個身分他要等到京城時,再讓她知曉。

于是他說謊道︰「我跟縣官是舊交,請他好好的安置這些良民,畢竟他們也想融入這個城鎮,有官員幫著他們,總是較快適應。」

他交代的事,不只是這樣,他還吩咐縣官,暗中拿著他的手喻,請京城調重兵過來,若是高大山等人還目無王法的下山打劫,他就饒不了他們,一定要滅了他們的山寨。

縣官也知曉這派山賊在此據地稱王,只是苦無士兵可以剿滅,現在拿了王爺手喻,他已經開始計劃要滅掉這群凶惡山賊。

柳綿綿依依不舍的與其他人道別後,決定帶著柳絲絲,跟著方應咸北上到他京城老家。

柳絲絲開心不已,能離開山寨,眾人又毫發無傷,她霎時對這個窮書生刮目相看,對他說的話也百般信任,嘴里更是不停的喊著方大哥,那股親熱勁就好像她對他有多麼崇拜似的。

而且京城還是她耳聞多時的繁華地方,她更是十分期待能到這個地方去玩。

但安寧可沒這麼好心情,他一路觀察自家主子,發覺他對柳綿綿體貼至極,柳綿綿雖然對王爺的體貼,不像以往其他女人那樣心花怒放,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他生怕她會融化在王爺的甜言蜜語里。

王爺早已說過他是皇親國戚,不可能跟柳綿綿成親,他帶著她到京城去,可能是王爺被逼成親,自尊心受損,故意要讓她難堪,王爺的一肚子壞水,他安寧可是見識過的,連皇上都曾著了王爺的道。

趁著快到京城的前一夜,他偷著了空隙,趁著王爺不在柳綿綿身邊時,對柳綿綿道出自己內心最深的擔憂。

「柳姑娘。」

自從下了山寨後,他就改了寨主的稱呼,叫她柳姑娘。

「怎麼了,安寧?」

從方應咸的態度,柳綿綿也發覺了安寧並不是他的妹子,而且他後來也承認了自己是男兒身。

照她看來,安寧應該是方應咸的僕役,而她猜得也沒錯,有一日安寧就對她坦承了自己的身分。

「柳姑娘,妳知曉我家主子是做什麼的嗎?」

柳綿綿猜不出,卻從方應咸的舉止感覺得出來,月兌去了他文弱書生的假面具,他應該是很有權勢的人。

她也隱約知曉在山寨里的方應咸,並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一直假扮他是文弱書生罷了。

那也是為什麼她在山寨里常對他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所以她的直覺並沒有出錯。

見柳綿綿一直沒說話,安寧急了,他壓低聲音,「我家主子是……是……」

「是什麼?」

安寧考慮了半晌,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說出來怕傷了柳綿綿的心,不說出來,以後讓自個主子來傷她的心,那就可能會讓她心碎,所以他還是義不容辭的說了。

「主子他的名字,在京城里沒有人不知道的,他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他的世伯是威震八方的大將軍,與他一同長大的世伯女兒小蜜姑娘是現今的皇後,他的身分是權傾一朝的王爺,而且是前途無可限量的那種。」

柳綿綿臉色沒變,安寧還想再說,她舉起一手,很有威嚴的讓滔滔不絕的他住了口。

她淡淡道︰「我已經知曉了,你不必再多說。」

「王爺雖然被逼跟妳成親,但是他是皇親國戚,豈能將婚姻大事當成兒戲,而且皇太後很欣賞他,恨不得將親生的公主嫁給他,所以、所以……」

安寧講到這里,忽然講不下口,他不是說柳綿綿不好,而是主子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誠意娶她的。

「我都知曉了。」

「不,妳還知道的不夠多。」

安寧鼓起勇氣,他不希望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柳綿綿為情所傷,他要趁她尚未深陷時拉她一把。

「王爺的紅粉知己非常多,光是養在府里的舞妓就有數十個,她們個個都美如天仙,更別說王爺在府外頭的女人,簡直是多得嚇死人。」

柳綿綿彎嘴一笑,安寧見她竟然笑得出來,不禁愕然,是因為他講得太明白,所以才讓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嗎?也許他該婉轉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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