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醫斗奸商 第38頁

再嫁?!

這句話一出,除了沐東軒外,全部的人都不禁驚動了,有人驚設,有人錯愕,有人欣喜若狂。

「爸,你說這話是羞辱我,媳婦從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公公的重話讓關月荷眼眶

一紅,不敢相信他居然當著眾人的面給她難堪,甚至暗示她改嫁'

「離婚不是可恥的事,正巧你娘家兄弟在台灣,你考慮清楚可以跟他回加拿大,我們沐家不會強留你,當初你帶來的嫁妝雙倍帶走,我們不欠你。」算仔細了也免得日後留筆扯不清的爛帳。

正所謂好聚好散。

「我不離婚。」含著淚水的關月荷首次說出自己的意見。

「你不離婚也可以,但從今日開始你得搬回主宅,和你丈夫同住,而且你得肩負起沐家媳婦的責任,對內要管理家庭,處理家務,舉凡家里的大小事都要一手操辦,對外要陪你丈夫出外應酬,打扮得光鮮亮麗參加各種宴會……」

她一听,抽了口氣,渾身上下又不舒服了。「爸,我的身體不是很好,我怕……」

「你怕就不要當沐太太,早早把位置讓出來,不要耽誤我兒子,多的是人想當他的妻子。我們沐家沒有一個吃白飯的,做不到就給我走,別說你有病什麼都不能做,我問你,東軒、東峰今年幾歲了?」想要別人的尊重卻不肯付出,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這個……東軒他……呃,二十八……不,好像多一些……」咦!他幾年出生的,自己怎麼想不起來。

沐奚世失望地嘆了口氣。「你還算是個母親嗎?身為一個失敗的妻子已經夠悲哀了,你連媽也當不好,我想你從來沒重視過你兒子吧,成天自怨自艾的只想等人來愛,東軒三十二歲了。」

「啊!三十……二了?」她面上一熱,驚呼出聲。

「你們夫妻的事我不想插手,可是為了你們夫妻的事擺不平,把我孫子扯進你們這灘爛泥中我卻不能不管。月荷,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做好為人妻、為人母的責任,若是一年後你做得令我不滿意,那麼很抱歉,離婚吧!」

「爸——」

沐偏年、關月荷同聲一喊,兩人都不願接受他獨斷的決定,夫妻心有靈犀的互視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舍與深情,看得劉菊芳恨得牙癢癢,很想沖上前將兩人拉開。

「不必多說,這個家還是由我做主。」

這時他臉色欠佳的喘了口氣,一旁的沐東軒不疾不徐的取出藥,倒了一杯溫開水讓他配藥服用。

這藥主要是舒緩情緒降血壓的,杜朵朵開口閉口臭老頭,卻沒少關心他。

兩人算是臭味相投吧。

沐東岳在看見沐東軒喂祖父吃藥時,森然的視線落在藥袋上,一瞧見「秦綜合」三個字,目光比平時更冷了三分。

「至于你,劉菊芳,我在天母給你留了一幢別墅,另外再給你五千萬,過兩天你就搬過去,我兒子要不要去找你我不管,那縣他自個兒的事……」他也管不了,看他們各自的造化。

五千萬?一個非常敏感的數字。沐東岳黑瞳閃了閃,他想到仍躺在加護病房等著杜朵朵開刀的癌癥病人。

這是警告,還是意有所指?他臆測著祖父難解的心思。

「我不搬,誰都休想要我搬出去,我是沐家的二夫人,這里是我住了三十幾年的家,你……你們怎麼可以狠心地叫我搬,我死也要死在沐家……」幾千萬就想打發她,當她是乞丐嗎?該死的死老頭怎麼不去死,當初真不該救他,讓他死于心肌保塞算了。

劉菊芳耍潑的大吼大叫,又扯發又跺腳的喊叫她有多委屈,甚至去扯沐偏年的手要他幫著說情,還狠狠地咒罵關月荷,只是關月荷也在苦惱如何做好一個妻子及母親,哪有空理會她的怨恨和謾罵。

「你若不肯搬走也行,從現在起你不能再從沐家拿走一毛錢,我會凍結你戶頭所有資產,沐家若有人敢給你一塊錢,我就和他切斷父子、祖孫關系,逐出沐家。」

要下狠手才能斬草除根。

「什……什麼?!」她愕然。

沐奚世下手狠絕,一如他往昔的狠辣,一出手絕不給人留余地,直接狠狠地與攀附沐家多年的劉菊芳徹底分割,不讓亂源繼續影響沐家的安寧與平靜。

「香雲、東峰,爺爺對你們沒什麼要求,只要有一技之長養活自己即可,香雲喜歡逛街,對珠寶情有獨鐘,你不用再想盡辦法挖你大媽的首飾,我安排你到珠寶公司上班。」

「爺爺,我……」沐香雲倏地臉一白,嘴唇一顫,說不出口她不想去工作,只想當個每天上街刷卡的千金大小姐。

「東峰想去美國深造你就去……」沐東峰一听,喜上眉梢,覺得爺爺果然是疼他的,舍不得他吃苦,但是沐奚世下一句話卻完全打破他的美夢。「我們美國分公司離你的學校很近,你可以一邊到公司打工,一邊到學校上課。」

「什麼?!」他大叫。

「浮啊躁躁的,學學你哥哥們的沉穩,你有吃有住有專人照顧,每個月固定領薪水有什麼不好,曾經有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什麼也沒有,只身赴美求學,她要繳學費,付房租,籌生活費,她窮困到用一條土司配開水過一個禮拜,你比她好多了,至少你沒挨餓過。」沐家的孩子都太幸福。

听到那個「赴美求學的女孩子」,沐東軒的眼中微泛憐惜和心疼,他曉得祖父指的是向來倔強的杜朵朵,她寧可一個人吃苦也不願向人討憐,默默忍受身在異鄉的孤寂。

驀地,他突然想念起那個老是口不對心的女友,雖然他們分開還不到一天,他的心里已滿滿牽掛都是她。

啪的,一個巴掌聲響起。

很重的一巴掌,落在沐東岳面頰,眾人愕然地看向打人的沐奚世,從沐東岳腫了一半的臉就知道他打得有多用力,連一向刁蠻的劉菊芳都不敢開口,僅暗暗心疼兒子被打。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沐東岳默然不語,繃緊的肌肉僵硬如石。

「你好樣的,真是我沐家的好子孫,用五千萬一條人命威脅一個救人無數的好醫生,你就這麼不把錢當一回事嗎?非逼著人家順服你?」偏偏遇到骨頭硬的,打折「照常爬著走。

「我是跟你學的,祖父。」他吐出一口血沬,提起當年祖父逼杜家女人搬家的事。

沐奚世他舉起手又想揮下一巴掌,卻停在半空中遲遲不下,最終滿臉惱色的放下手。「難怪朵丫頭會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我沒做好榜樣教壞了子孫,全是我的錯。」

「爸。」

「爺爺。」

沐偏年夫妻和孫子們露出訝色,為他出言自責感到一陣鼻酸,直到這一刻他們仿佛才發現他的頭發白了,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昔日說一不二的強人老了。

「總之你們父子以後都不許去打杜家那房子的主意,也不準再慫恿她們的破親戚去鬧著賣房子、分土地,那就是她們的家,听到沒!」查出杜家親戚鬧事的手段越來越激烈,甚至令杜家女人擔憂款兒小丫頭的安危。

沐偏年臉上一訕,為了讓妻子回家,他和長子合謀演了一出好戲,假意同意購地蓋度假飯店,父親這一說他才想到,東岳是為了什麼要以賣地迫使杜家人讓步呢?

他看向一臉漠然的大兒子,那暗紅的掌印像印記般深烙著,他忽然覺得自己對四個孩子的關心並不夠,他從未了解過他們內心想什麼,真正想要的又是什麼,他和妻子一樣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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