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醫斗奸商 第35頁

他目光一沉,站起身,周身滿是凌厲的氣勢。「我要你低頭,當我的女人。」

「我同意了你就撤走癌癥末期病患,讓我不用陷入兩難的抉擇?」他這一招很高明,拿道德與名聲威脅她。

「沒錯,他不過是游戲中的配角,讓你屈服的道具罷了。」逼得她不得不讓步。

「游戲……」她沖到極點的怒火冉也壓抑不住,猛地宣泄而出。「你把人命當什麼了,他原本還有救的,只要在癌細胞擴散前進行切除,至少還能保住他一條命,或許還能多活五年。」

可是他卻讓病人連活下去的機會也沒有,只為了滿足他變態的私欲,其心可憎。

沐東岳因她的話過于可笑而笑出聲。「這便是人性,杜朵朵,你要多學著點。人最逃不過金錢的考驗,我告訴他用五千萬賭他的命,但他不一定會死,看他肯不肯為了錢奮力一博,你猜他做了什麼選擇。」

錢,是世上最美麗的毒藥,讓人不惜一切飛蛾撲火,那是那個人自願賭一場的。

「……你真可憐。」也很可悲。

沐東岳森冷的眼迸出厲光。「你說我可憐?你還沒認清自己目前的處境,你的起與落掌握在我手心,我可以令你一敗涂地,名聲盡毀,也能讓你聞名國際,受萬人注目。」

他一定要得到她,再徹底毀掉她天生的傲骨。

第10章(2)

將握緊的拳頭松開,杜朵朵露出有生以來最璀燦的陽光笑容。「你錯了,沐東岳,你從來不了解我,也不屑了解吧!名聲算個屁,聞名國際又如何,受萬人注目更不是我要的,我當醫生的原因是因為我媽不準我報考警察學校,我才退而求其次找個見血的職業。」

「見血的……職業?」他眉頭一皺。

「你說的那一切我一樣也不要,我可憐你貧窮只能用金錢自娛,枯萎的心荒蕪得像一片沙漠,你的世界沒有希望的綠洲,只有漫天黃沙相伴。」他活得像一則笑話。

她的笑令他心口一動,她的話卻宛如一把利刃,刺向他最驕傲的心。「杜朵朵,你難道不曉得沐家人想要的東西從沒要不到的嗎?你的抗拒是愚蠢的,不會有任何轉園余地。」

沐東岳的胸有成竹讓杜朵朵看得很刺眼,她哼了一聲。「你才忘了我們杜家人最不缺的正是鐵骨,咱們不屈不折的鐵骨錚錚,天生和你們沐家人犯沖。」

「好個鐵骨錚錚,那相信你也不在乎丟失現在住的房子,用你的骨氣和我爭到底了。我打算拆掉那間破屋子來蓋度假飯店,我倒要看看到時你有多傲骨。」他等著看她失敗的眼淚。

「什麼?!」

這和多年前逼她們搬家,拆除舊警舍蓋停車場一樣,是仗勢凌人的沐家人慣用的手段。

如今又再度上演了,用同樣的方式,同樣的伎倆,以絕對的強勢逼迫不肯屈服的她,企圖讓人無路可走,只能狼狽投降成全了強權者掠奪成性的婬威。

可是她不屈服,要昂然站立,誰也休想用權力和財勢逼她退讓,她杜朵朵沒那麼廉價,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

杜朵朵一下班先沖到隔壁的沐家找沐奚世算帳,但她只見到柔弱得仿佛風一吹就倒的關月荷,高貴的沐夫人似乎有話要跟她談,可是她沒空听,一看到薄薄的唇瓣剛要掀起,吐出一個「你」字她就溜了,來去匆匆如同一陣風。

即使是快三十歲的女人了,她翻牆的身手還是一如十五、六歲時一樣俐落,杜朵朵一手攀在牆沿往上一撐,身體輕松的一躍而過,不走沐家後門,直接攀過相鄰的磚牆回家。

一回到家,進入客廳,就看到遍尋不著的沐奚世又在她家,和沐東軒的人妖小舅關山河一起泡茶,把她家當成他們家,神情愜意的吃著雜糧餅干,一邊討論茶水的顏色和入喉的甘醇。

她怒從中來,二話不說沖上前,捉住沐奚世的雙肩前後晃動,劈頭就是讓人一頭霧水的痛罵。

「你說你是怎麼教育孫子的,為什麼教出一頭頭豺狼虎豹,嗜血狠毒又沒有人性,罔顧他人意願,見血就興奮得想一口咬掉別人的頭,笑啃生肉飲人血,抽筋剝骨不留殘渣,把人命視為螻蟻,想揉死就揉死,也不怕報應,不懼天打雷劈……」

「冷靜點,冷靜點,不要蟲動,有話好好話,他的骨頭快要被你搖膜片了。」關山河的中文進步多了,只是咬字還有些含糊不清,叫人听起來很辛苦。

「你才是蟲,滾開點,不要來湊熱鬧,這是我和沐家人的私人恩怨,你不姓沐,走遠點。」她現在最不需要多余的人來插手,那會讓她胸口的火燒得更旺盛。

「不讓,我姐姐嫁給我姐夫,他姓沐,她是沐家人。」一家不離親,攀來攀去是親人。

「你不讓我幫你讓。」杜朵朵空出一只手,將關山河給過肩摔,重重砰地一聲,他已倒在地上,見狀的沐奚世眼角一抽。

一定很痛吧!威力不減當年,沐奚世忽然想起曾有個少女低喝一聲沖向他孫子,腳一掃,手肘一撞,再來個漂亮的回旋踢,個頭比人家小的孫子便凌空飛起。

當時他氣得想把下手沒分寸的小丫頭手腳都給廢了,甚至發狠向政府高層施壓,提早拆除警用宿舍,並且買下那塊地拿來蓋停車場,好氣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讓她絕對不敢再使用暴力對待沐家的人。

可是她們卻搬走了,這是他心中最大的遺憾,他原本的用意是讓丫頭收斂張狂的脾氣,沒想到一家子都是倔性子,寧可全家搬走也不願低頭,讓他往後的日子變得非常乏味。

也許真如小丫頭所言,他有自虐的傾向,沒被人吼一吼,罵上幾句就渾身不舒服,她的狂性的確對他的胃口。

其實,他是挺喜歡朵朵丫頭的,把她當孫女看待,但是又倔又拗的她始終是天高任她游,我行我素的放肆著性子,因此他才興起磨去她銳角的念頭,任由兒孫、媳婦多有刁難,把她壓得暴跳如雷。

只是她比他想象中強悍,反而將沐家老少降服了,也讓他明了了一件事,水是斬不斷的,只能疏竣,不能圍堵,不然水滿溢反而會沖垮好不容易築好的堤坊。

疏浚,這一點他的孫子做得比他好。

「丫頭,好言好語做起來不難,暴力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事好好講,勝過惡言相向。」言語不是刀卻傷人最深,雖不見血卻足以致命,這就是人言可畏。

「和你沒什麼好溝通的,之前我以為你還有一點點人性,人老了不會再起半點壞心,看在你年紀大的分上,勉強忍受你像蟑螂一樣在我家牆角出沒,可是……」

丙然人惡沒藥救,他裝得太逼真了,把所有人都給騙過去。

「牆角出沒的蟑螂?」听起來真叫人不愉快。眉頭一皺的沐奚世想拿起茶杯喝茶,手一伸卻撲了空,原來杜朵朵把茶杯移開了,還把茶水和泡茶的茶葉倒掉,讓他沒得喝。

很幼稚的做法,但解氣。

「你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為何還不肯消停,以前逼著我們搬家也就算了,窮人礙眼嘛!沒話說,我們搬了就是,讓你清心,但是你故技重施就太過分了,我們住的是祖宅不是公家宿舍,你不能再強硬地逼人搬……」

他听得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舉手制止。「等一等,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

誰逼誰搬家了,陳年往事都過去已久,還搬出來吵干什麼,增加他的愧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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