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向以農和雷君凡的探問純粹是好奇+無聊罷了。
「對了,君凡,你明天不是要到市區去嗎?」向以農忽然想到正經事。
「沒錯,好一陣子沒到那邊走走了,也該去晃晃了。」雷君凡說的是和股票投資有關的事。
平時他雖然習慣在自家地盤做投資決策,但偶爾到證券交易所晃晃也挺有意思的,順便處理一些必要的手續。
「那我們一起去。」
「咦?」
「我不是說過,有人邀我去鑒定稀世寶石的真偽嗎?就是明天嘍!」向以農是天生的「寶石鑒定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顆寶石的真偽,優劣和價值。所以經常有很多政商權貴,千方百計的透過各種關系,想邀請向以農去幫他們做寶石鑒賞與鑒定。而向以農總是很隨性,視自己當時的心情,喜惡決定接不接受邀約。像這回他會接受鑒賞之約,就是因為那顆寶石本身引起了向以農的興趣。
「那就一起走吧!」雷君凡順問了其他伙伴︰「還有沒有誰明天也要進市區?」
「我PASS!我最新研制的藥劑,正進入最重要實驗階段。」每當到了最後的實驗階段,曲希瑞就是這副德性,幾乎把心力全投注在新藥上,只要一有空就會關進實驗室「練功」去。
「我也PASS!好不容易以農今天幫我A到最重要的組件,我要趁勢一氣呵成的完成最新的改造工程。」安凱臣和曲希瑞一樣。每當熱中于手邊的機械、槍炮或彈藥改裝、改造時,就會一頭栽進去,不到完成決不會輕易罷手。
「人家和小烈烈可能會進市區。」展令揚笑嘻嘻的說。
「你說什麼?」向以農、曲希瑞、安凱臣和雷君凡四人大為緊張的齊聲追問。
這兩個超級大公害要進市區!?
愛說笑!
那未來又會有好長一段日子,得過著大戰狂蜂浪蝶的混戰生活了!
展令揚抱住南宮烈,一臉幸福的進一步說明︰
「剛剛小烈烈答應人家,明天要陪人家出去溜達一天,既然是到處溜達,自然就有可能會進市區嘍!小烈烈,你說對不對?」
「是呀!」南宮烈心里明白展令揚是發覺他心情有些憂郁,刻意邀他出游去散散心的。
他也確實希望展令揚能陪陪他,所以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這點雷君凡、安凱臣、向以農和曲希瑞四人自然也知道,因此才刻意制造讓他們兩個單獨出游的機會。
不過,散心解悶和制造公害是兩回事,絕對不能混為一談!
為了確保未來的寧和生活,安凱臣、向以農、曲希瑞和雷君凡四人。煞有介事的齊對展令揚和南宮烈耳提面命——
「听好!絕對不可以到人多的地方!」
「絕對不可以隨便響應向你們搭訕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不行!」
「絕對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你們的資料,不論名字、電話號碼、住址、身份、就讀學校都不可以!「
「一定要注意左右周遭,一定要確定沒有被跟蹤才可以把車子開回來!「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進市區!」
「听到沒有?」
「听到嘍!」南宮烈和展令揚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只有他們兩個一起出門時,其他幾個好伙伴就會緊張萬分、如臨大敵般。
真是太奇怪了,難道他們兩個還會迷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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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展令揚坐在駕駛席上的難得景象,南宮烈呆愣了數秒鐘。
「快上車嘍!」展令揚以一0一號笑容示意。
「噢!」南宮烈還是有些恍恍惚惚。
他居然能搭到「懶氏教主」開的車,這——該不會是天要下紅雨的前兆?
驚訝歸驚訝,倒是神情愉快的上了車。
當車子四平八穩地行駛時,南宮烈一雙眼楮一直目不轉楮的盯著展令揚俊美的側臉猛瞧。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每當情緒低落的時候,他就會習慣性的盯住令揚的臉不放。
看著令揚那張早已看慣的笑臉,他就會沒來由的感到安心,情緒不再那麼低落。
「咱們到河堤公園去走走,這個時間那里沒什麼人,別有一番寧謐的調調,感覺很不錯,如何?」展令揚以悅耳的聲音提議。
「嗯!」這小子永遠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而且總是在他最想听到的時候說出來……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很開心而坦然的接受了!
這不像他!
一直以來,每當他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是習慣一個人躲起來獨處,不讓任何人接近自己、也不想接近任何人。
曾幾何時,他變了!
他變得在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會想要有人陪在他身邊,陪他一起渡過低潮。
可,不是隨便的人都可以!
能讓他有想要在一起、陪在他身邊這種想法的,只有東邦這幾個伙伴,尤其是令揚!
為什麼?
「令揚……你有沒有不是討厭……看到了卻會感到心情郁悶,不想見到的人?」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唐突的話,就是想知道令揚的答案。
「當然有啊!不過我只要再看看你們的臉,郁悶就會一掃而空了!」展令揚不假思索的坦率回答。
「真的?」這小子的反應和他一樣……
「怎麼?不信?」
「不,只是很意外,因為你對誰都很好,所以我常常會有這世上沒有你討厭的人的錯覺。」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因為這小子對人總是笑嘻嘻的,因此不只他,他們幾個東邦伙伴都常常會有這種錯覺。
「那怎麼可能!任何人都會有討厭的人,我當然也有,而且還很多耶!光是被我整過的仇家就多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完,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他們,可是那些討厭鬼總是陰魂不散,像雨後春筍般,一個一個的冒出來,想到就煩呀!」展令揚大嘴一張就是如江河滔滔的抱怨。
「說得也是!」給他一提,他就想到對付那些死纏爛打的討厭鬼早已成了他們東邦人生活的一部分。
就是因為早已成了家常便飯,所以他們總是很容易忘了這碼子事。
「我倒覺得烈看起來比較像沒有任何討厭的人。」
「呃?」
「不過主要是因為烈天生的溫柔和體貼所造成的錯覺。」展令揚極其自然的說︰「不管是誰,一定會有喜歡和討厭的人,烈當然也不例外。只是烈因為與生俱來的溫柔體貼,所以總是不自覺的對人好,很難意識到自己對人的喜惡。可是不喜歡和討厭的感覺卻不受你的意識控制,很誠實的在你心中堆積起來,久而久之,烈就會感到心情郁悶、情緒低落,想要逃開別人,一個人獨自躲起來,靜靜舒解心中不自覺所累積的壓力。那是你已經受不了,由本能所發出來的一種警訊嘍!」
「你又知道了?」南宮烈有點慍怒。
這小子怎麼可以這麼輕易隨便的三言兩語,就解讀出他真正的感受!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也曾經是這樣的嘍!」
耶——!?
「但是在遇到你們之後就不會了,烈也是這樣的,對吧!」展令揚說得再自然不過。
這、這小子……
展令揚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只有在你們面前才會這麼坦率的說出心里的話喔!別人就不行了!「
「你這個渾小子——」南宮烈緊緊抱住展令揚,內心是澎湃激蕩的,「為什麼總是搶先說出我心里想說的話!」
「所以我們才會變成死黨嘍!」展令揚一派理所當然的口吻。
南宮烈微微一愣,忽然有種恍然頓悟的釋然︰
「……嗯……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