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看在肯那瑟西斯的眼里,皆萬分驚愕。
白虎看上展令揚以夠令他們訝異,但最令他們暗叫不可思議的事︰白虎居然肯讓展令揚撫模,這可是破天荒的奇事哪!
這只白色的老虎十分高傲,從不讓人撫模牠,即使是身為主人的白虎門主也不例外。
眼下,白虎孤高依舊,卻肯讓來歷不明的陌生東方小表撫模他!?
那瑟西斯恨上加恨,不顧一切的硬要扣下扳機,肯眼尖的加以警告︰「凡是被白虎選上的人,便是本門的貴賓,白虎門上下皆不得傷害之。你忘了嗎?」
那瑟西斯聞言有所動搖,但真正促使他放下槍的事稍後出現的白虎門主赫爾萊恩。
他冷漠如昔的聲明︰「這小子不是白虎門的貴賓,是要加入白虎門的慕名者。」
展令揚當下表態︰「不好意思,我並無意加入貴門,我只是來和你談事情的,白虎門主閣下。」
赫爾萊恩擺明為難的拒絕︰「我不和既非本門貴賓,又不是本門門人的外人說話。」
展令揚語出驚人的笑言︰「如果我說我是我小舅舅展初雲派來臥底的間諜,你還是不和我談談嗎?」
那瑟西斯聞言不覺輕蔑的譏嘲︰「世上會有笨到自曝身份和目的的間諜嗎?如果你真是展初雲派來的,那展家怕是後繼無人了!」
那瑟西斯就是喜歡抓住時機展現自己的受寵和與眾不同--即是妄自發言,也不會惹怒主子的特權。
赫爾萊恩的確沒看在眼里不當一回事,只是針對展令揚再度賞他一個閉門羹︰「回去告訴展初雲,有事相談就自己出面,我不和代理人談。」
他就是要為難他!
卻見展令揚沒有絲毫為難的輕嘆一氣,笑道︰「看來我們之間當真毫無談話機會,那我就告辭了,拜拜!」說罷,人便干脆的旋身,瀟灑離去。
第一個阻止他的是迅速撲上前,將他撲倒于地,壓制制服的白色老虎。
第一個發出警告的則是那瑟西斯︰「放肆!你以為白虎門市你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他趁勢對赫爾萊恩請命︰「門主,請下令讓我斃了那個黃種小表以召白虎門聲威!」
肯連忙勸諫道︰「門主,我們若草管人命,對象又是素無冤仇的小表,只怕會落人口實!」
赫爾萊恩不在給兩人爭諫的機會,直接下令︰「這小子是自己送上門的人質,是對付展初雲的王牌,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他,不過他若企圖潛逃,就將他亂槍射殺,不必留情!」
「是!」同樣領命退到一旁,肯和那瑟西斯的心境卻大相徑庭。
被白色老虎撲倒于地的展令揚,一面把玩牠的白色毛發,一面笑嘻嘻的說︰「我說小白呀!看樣子你家主人是打算留我作客了,這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是作客,是人質。」赫爾萊恩朗聲更正。
白色老虎當真放開展令揚,讓他起身,不過牠還是跟在展令揚身邊警戒著。
展令揚不以為意的問︰「不過是用字遣詞的不同,何必斤斤計較?」他留在布蘭登堡的目的已達成,「人質」這身份也在預計之中,這會兒會和白虎門主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為的是混淆視听,不讓白虎門主發現這個結果正中他下懷,省得這個難以捉模的冷淡家伙又中途變卦。
白虎門主相當堅持的欺近他︰「作客和人質當然不同。我不會讓本門的貴賓戴上這個,卻會讓我的人質戴上它。」
說這話時,赫爾萊恩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白金頸飾,戴在展令揚頸項上。那白金頸飾分毫不差,完全貼合的扣住展令揚的頸子。
那白金頸飾外觀相當十分奪目、設計出眾,卻不是單純的頸飾,暗藏玄機。
展令揚既然毫不抵抗的任赫爾萊恩將白金頸飾套到自個兒頸子上,這會兒也就不會那麼勤勞的把它取下。
「看來白虎門對人質很大方,居然大手筆的相贈白金頸飾。」
「那里頭裝有追蹤器、監听器、和傳呼器,以及溫度感應器和控制器。你走到哪里都會被『追蹤器』充分掌控;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會被『監听器』全數監听;我會透由『傳呼器』單向傳令于你,你必須隨傳隨到;若你擅自取下這頸飾,『溫度感應器』就會作響,然後你不希望的懲罰將會降臨在你不希望降臨的人身上。如果沒有隨傳隨到,也比照辦理。」他指的自然是被他施以「移情術」的曲希瑞、南宮烈、安凱臣、向以農和雷君凡五人。
「那『控制器』是干什麼用的?」展令揚純粹是好奇。
這回赫爾萊恩只莫測高深的回了一句︰「該知道時,你自然會知道。」
「原來如此。」展令揚聰明的推敲道︰「照這情況看來,我似乎會是一個可以自由行動的人質。」
赫爾萊恩加以肯定的宣布︰「你不但可以自由行動,也可以任意接近任何你有興趣的人,沒有人會阻止你。不過,你必須每晚和我共進晚餐。」
「想必晚餐列席的有旁邊兩位大熟,還有你最近的新寵,五風閣主是吧?」展令揚地下情報大王的美稱絕非浪得虛名。
赫爾萊恩並不意外,進一步聲明︰「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是我的人質,一切游戲規則則皆由我定。你若無法遵守游戲規則,我就處決那些你不希望被處決的人。」他指的自然又是曲希瑞他們五人。
展令揚無所謂的攤攤手,以一0一號表情笑道︰「我上回便說過︰『悉听尊便』。」
赫爾萊恩不再說話,轉身對依舊待在展令揚身邊的白色老虎下令︰「走了!黑帝斯。」
「暫時拜拜!小白。」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對白色老虎揮揮手,白色老虎也禮尚往來的用尾巴輕輕甩打他的腿示意,然後才回到主人身邊,和主人一道離去。
這一幕看進肯和那瑟西斯眼里又是一陣不可思議的暗叫,只是他們都掩飾得很好,不想被人識破。
重新剩下原來的三人組時,肯正色的問展令揚︰「展初雲當真是你的小舅舅?」
「你們家主子都沒否定了,你想假的了嗎?棺材臉大叔。」展令揚對肯的態度和對赫爾萊恩截然不同,馬上照慣例給人家取了個外號,而且依然是他叫了就算數。
肯自動略過不適合入耳的話語,自顧自的再問︰「你究竟是怎生開罪我們門主,讓他這般厭惡你?」
他是第一次見著主子對特定一個人,表現出如此露骨的嫌惡。
這點那瑟西斯也一樣,不過他的心態可就和肯全然不同了,一個勁兒的大說風涼話︰「我說肯呀,你又何必多此一問?向這種黃鬼會讓我們具有白俄羅斯貴族高貴血統的門主嫌惡,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我也身有同感。就像蟑螂頭大叔你之所以適合蟑螂頭大叔這稱號也是極其天經地義的事一樣。」展令揚罷那瑟西斯和肯同等視之,自然也就不例外的給他取了個說了就算數的外號。
「臭黃鬼,你說誰是蟑螂頭?!」那瑟西斯氣極,若非主子有令,他早斃了這放肆的臭黃鬼!
展令揚偏還顧人怨的挑釁道︰「笨!當然是指你!蟑螂頭大叔,這麼有特色的封號,舍你其誰呀?」
「你--」
那瑟西斯氣得不顧一切的重新掏槍,肯及時制止他。
「別和小表一般見識,傳出去有損你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