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美人 第8頁

「有事麼?」她握著馬鞭問道。

「我……我想……我想……」周文斌結結巴巴,口袋里一文錢都沒有,教他怎麼開口?

「噢,明白了!」她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轉身又跳上馬車,回來後手中多了一疊紙張。「喏,拿去用吧!」

「我要這個做什麼?」他接過來,又遞了回去。

「你不是要去拉巴巴麼?」

「拉巴巴?是什麼意思?」他眉頭皺的老高。他就算不是學富五車,也應該是才高八斗吧!怎麼時常從蛇小曼嘴里吐出的字眼,他都從來沒听過,覺得莫名其妙呢?

「拉巴巴就是去大便的意思!」她好心地解釋。」

「大便……?」那又是什麼東西?。

「這回要怎麼解釋呢?」蛇小曼不禁撓頭。身邊的半「現代」人太多了、自然語言也受到影響。以至于有些宋朝的詞語她都有些不靈光了!她只知道小便、吁吁是小解。那拉巴巴,大便又是什麼呢?大解麼?又好像不大對頭!

不管了。用行動表現出來吧!

她正經八百地蹲下,嘴里恩阿作響。然後象征性地用紙放在下,蹭了蹭。「看清楚了吧!這就是拉巴巴!」

周文斌只覺得「嗡」的一聲,雙眼一黑。天旋地轉,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

當周文斌悠悠轉醒之時,已然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他的棲身之處似乎是家客棧。他環顧了一下屋子內的布置,是個蠻有韻味的房間,一看屋主便是別具匠心。

想來也是價格不菲吧!他又忍不住地皺起眉頭。只要一想到這三個月都要靠一個女人來養活,他的心情就會跌蕩谷底。氣死人的是,那女人搜出了他的銀兩,說替他保管。而又沒有隨身攜帶,所以他可真正完完全全花的是她的錢!

「吱嘎——」房門開啟。周文斌迅速栽倒在床上,緊閉雙目。他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來見個面目可憎的女人!

「咦……?還沒醒來呀?」蛇小曼一手一個桔子,一身小廝的裝扮,走到周文斌的床前。「什麼破爛大夫!明明說這時候就該醒了,怎麼還在昏睡?」

她走慢慢地蹲了下去。「以前是你醒著,對你的尊嚴我可是不敢冒犯分毫。現在你昏迷中,我仔細看看總不為過吧!」她邊說邊俯子,像是有意折磨誰一樣,動作極其緩慢。直到已經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之聲,她才停下。

周文斌全身肌肉也隨之僵直,心髒隨著她的接近狂跳不已。他一直很清楚蛇小曼對自己的吸引力。從第一眼看到,這種力量就暗暗發酵著。他拼命抗拒,警告自己。這種克制也很有效果,但每當她接近身邊之時,他都會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就像現在,她身體所發出的韻香環繞著他、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吐氣如蘭!現在想象,要是蛇小曼的心地善良,能恪守婦道。他一定會為她不顧一切的!

一滴水珠落在周文斌的臉頰上……

「哇!……太不小心了。竟然看到口水都掉到他臉上了!」

聞言,周文斌兀地瞪大了雙眼,從床鋪之上一躍而起。對上了蛇小曼一雙充滿玩味的眸子。

「不是還昏迷未醒麼?」她扶正手中的茶壺,把它放到桌子上。「怎麼一滴茶水,比靈丹妙藥還有效?看來我也可以立個在世華佗的名號去懸壺濟世了!」

他……又被耍了!對于這點小小的插曲,周文斌已經沒有力氣和心情去理會了。他只是冷冷地瞧了蛇小曼一眼,走到桌前坐下,開始默不作聲地享用桌子上的餐食。

吧曬在一旁的蛇小曼也不介意,反正周文斌的冷淡相待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她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周文斌的身邊,拿起筷子體貼的為「大病初愈」的周大公子夾菜添飯。

周文斌也不拒絕,也可能是忘記了什麼是拒絕。他自顧自地埋頭苦吃,似乎從未曾覺得茶飯如此之香甜可口。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把這家客找買下來。就算不能得償所願,也要把這里的廚子拐回家!

風卷殘雲,酒足飯飽之後,周文斌這才注意到,身邊的蛇小曼已換成一身小廝裝扮。

「不男不女!」他不屑地撇撇嘴,別過臉去。

「多謝夸獎!」她鄭重其事的拱了拱手。「本小姐為了避免以後行程中的麻煩,故特做此裝扮!」

他不解地挑挑眉。

「你也知道了!本小姐國色天香,如以女子之身出入,必然引起混亂。輕則讓全城的男女寢食難安,重則禍國殃民。這種大罪我能承受得起麼?更何況你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就算是看在周府的面子上,我也得想法子保你萬全呀!」

听完解釋,周文斌鼻孔出氣,猛翻白眼。

「好了,說正事吧!」蛇小曼擺出了一副苦瓜臉。「我們的盤纏花完了!而且馬車也被我賣掉了!」

盤纏花完了?、馬車賣掉了?

「女人!你不是說已經帶了足夠使用的銀兩麼?」修身養性,控制火氣。他拼命回想《孔子》《孟子》《道德經》,壓下了殺人的沖動。

「本來是足夠的!誰料到你會有這麼一病呀?」她一臉委屈地眨眨眼。

「我哪里是病?根本是……是因為一天未進食而已!」

「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為是你很久沒有去如廁,所以身體憋出病來呢」。

「就算這樣也不至于花光所有的銀兩吧!」他就不信,看個大夫能花多少錢。

「不光這樣。大夫的診金,拿藥方抓的藥、客棧的房租和今天的膳食……」

「那也不至于用光你帶的一萬兩銀票吧!」他有點氣急敗壞。

「這個大夫可不是普通的大夫!醫聖賽華佗你也應該知道的,他是出了名的劫富濟貧,所以知道咱們很有錢、就拿來開刀,要了八千兩銀子……」

「那你也笨到給他?任人宰割?」

「那些錢是他用來給窮人看病抓藥的,怎麼樣我也是做了件好事呀!就算我忘記了我們的處境,那也算是舍己為人的一種體現吧!」她說得理直氣壯。

周文斌再再再次地在心里嘆了長長的一口氣。「不用說,剩下的兩千兩你一定抓藥和付了租房的費用了?」

「看來我們越來越心有靈犀了!」

「呸!」听到她這麼說,周文斌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倒說說看,這兒離你的目的地到底還有多遠的路程?沒有了銀兩,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也不是完全都花光了麼!我手中還是有點錢的!……」蛇小曼頭垂得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誰讓她養在深閨不解世事呢?往常賬本上的數字她都能運用自如,可一旦數字轉化成了白花花的銀票,她的腦袋可就不靈光了!不是買東西的時候拿錯銀票。就是付賬的時候多給了一個零。

「那你到底還有多少?」他幾近咆哮,良好的自制消失殆盡。

「十……十文錢。」她說得有點心虛。這些落網之魚還是因為放在包裹內層她沒有隨身攜帶,才幸免遇難。

周文斌無奈地搖了搖頭。「那距離你的目的地還有多遠?」

「要是有馬車。兩天就可以到達。要是步行,恐怕就要十天半月了!」

不發一言,他收拾打點了一下隨身物品,率先開道,走出房門。兩個人身上有十文錢,只能買到十個饅頭。那五天的路程要如何行進?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銀兩的問題了!蛇小曼這個蠢上加蠢的女人,他可是沒空去理會了。

蛇小曼自知有錯,也就不再辯駁堅持。低著頭跟在周文斌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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