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六個十八歲的小表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尤金怕如此荒謬的報告會惹怒主子,頻頻偷窺主子的反應,步步為營的小心報告,最後,他終于自動停止了報告。
"唐納森先生──"
"繼續。"
"是。"簡短有力的命令讓尤金十敢再有遲疑的接續報告……***結東歐洲之行,返回紐約已是黃昏時分,東邦六人索性在區里閑晃,填飽肚子再返回可愛的窩──異人館。
酒足飯飽之後,六個好伙伴沿街嬉鬧,天南地北的扯個沒完。
接近郊區時,一輛重型機車疾速飛馳逼近,囂張地沖上人行道,完全無視正漫在人行道上的行人。
首當其沖的東邦六人亦在遭殃之列,最靠馬路的安凱第一個遭殃。
"凱臣──"五個被安凱臣撞開而幸免于難的伙伴全湊向他。
"沒事……"安凱臣輕揚嘴角安撫伙伴。
他慶幸自己反應夠快,及時撞開了伙伴們,讓他們不至于掛彩。
"什麼沒事?你的上臂流了好多血──""神醫"曲希瑞心闞的大吼,急著替安凱臣全身診察,"幸好沒骨折──"確定除了上臂的擦傷外其餘無恙後,曲希瑞才放松了點,另外四名伙伴也才安心些。
"所以我不是說沒事嗎……"
安凱臣話未口,展令揚已迅速起身,閃電似地沖上馬路,攔下一輛正俯沖而來的重型機車,硬"借"走人家的機車狂嘯而去。
"令揚──"
"我去去就來──"展令揚不讓同伴有機會追上他,遠遠拋來一句招呼便連車帶人消失在街道盡頭。
東邦五人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剛剛撞傷安凱臣的飛車騎士算帳,但他們也知道他們絕對無力阻止。
令揚那小子一直是這樣的。
平時看起來對任何事都滿不在乎,但只要他們五人其中之一遭人傷害,他便會化身成最可怕的魔鬼,對仇家展開連本帶利的報復行動。
"我去帶令揚回來!"向以農如法炮制的"借"來另一輛重型機車追了上去。
曾經與黑幫老大為伍的向以農確實是飛車追回展令揚的最佳人眩留下來的四個伙伴也沒閑著,加快腳往停車場移動,打算開車去迎接兩名顆伴。
撞傷安凱臣的機車騎士在轉彎時,自後視鏡發現緊追而來的展令揚。
他微愣,旋即加速奔馳甩掉展令揚。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想追上他?早八百年!
他惡劣的揚揚唇角,展現神乎其技的精湛飛車技術,非但要展令揚望塵莫及,還要他深感挫敗、一蹶不振。
想象那不知輕重的小表挫敗沮喪的模樣,他便忍不住出聲哼嗤,決定在永遠消失于小表眼界前,自後視鏡看一眼可憐小表臉上的神情,想必精采可期。
他得意的朝後視鏡一瞧,完全見不著後方有展令揚的影子。
意料中之事。他還是太看得起那小表了,以為那小表不至于落後到超出後視鏡可見範圍。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的 車技術在紐約所向無敵,能與之匹敵者少之又少,更遑論區區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表。
他不再回顧,轉眼已將這段無聊的小插曲拋諸腦後,繼續享受他的馳騁之樂。
"大叔,騎車要專心,否則很容易出事,就像這樣──""你──"這小表什麼時候逼近他身邊和他並肩 騎?
在機車騎士錯愕時,一道金屬閃光劃過天際,閃電般地飛向機車騎士,機車騎士在措手不及下,被那金屬閃光纏住了腰,狠狠地下機車重重墜地,摔得狼狽不堪。那失去主人的機車則被展令揚的機車不慌不忙地"親吻",然後全力撞上街道旁的路燈損。
最後出現在機車騎士眼界的展令揚的一O一號笑容和存心氣死他的臨去秋波,以及一個戲謔挑釁的飛吻。
"該死……儽?……"機車騎士忿恨難平的漫天咒罵。
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如此的屈辱!
尤其栽在一個臭小手上更令他自尊心嚴重受創。
"給我記住,就把紐約翻過來,我也會把你揪出來拆筋撥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機車騎士重下毒誓──以炎狼副老大"鬼面"之名!
***
當炎狼副老大鬼面渾身是傷、狀甚狼狽地一腳踹進總部第一會議廳時,正在向老大炎狼做簡報的尤金吃驚得消了音。
一向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的炎狼定定的看了灰頭土臉的鬼面片晌,雲淡風輕地說了句︰"你遲到了。"
"廢話少說,尤金,繼續報告!"鬼面馬爾斯雖帶著面具,沒人能見著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幾乎用吼的語調便可知他正在氣頭上。
尤金是個聰明人,立即餃命照辦。
"關于這六個小表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其中五人身世背景都常顯赫、大有來頭,只有為首的展令揚身世成謎,無從得知其來歷。"
"等一下,你這些報告未免太荒閆了!"迅速看完東邦六人輝煌事跡報告的鬼面完全不信地將簡報重重擲向桌案,咄咄逼人的向尤金咆哮。
他才不信會有這麼厲害的小表,各個身懷絕技、膽識過人,太荒唐了!
騙他沒見過十八歲的小表不成?
"這些報告全來自白宮高層,應該不假。"炎狼唐納森冷淡的肯定報告可信度。
"荒閆!簡直荒閆!我才不信十八歲的小表會有如此能耐!"鬼面連番咆哮,顯然受不小的沖擊。
倏地,腦海掠過那個將他甩下車的可惡小表笑臉。
"該死──"鬼面失控地當著炎狼的面踢飛身邊一張椅子。
尤金見狀當下噤口,炎狼則靜觀一切。
"怎麼了?"炎狼淡淡的問。
"沒事……"他栽在小表手上的蠢事打死他也說不出口!
氣歸氣,鬼面畢竟是炎狼組織的副老大,不會讓自我情緒左右正事,在怒火蔓燒中,仍能就事論事──"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他直視老大炎狼。
炎狼淺酌一口,才冷冷地道︰
"如果這份報告成立,就殺了為首的展令揚,吸收那五個小表。"
"我們果然很有默契。"鬼面哼嗤一聲,不若先前那般火爆。
他們之所以決定吸收東邦五人、除掉展令揚理由再簡單不過──他們需要的是身懷絕技的手下,至于領導統率之職他們兩人自己來便成,犯不著別人代勞。
展令揚既然是東邦之首,自然就留不得;因為原首領不死,那五個小表就不可能對他們兩人誓死效忠。
"唐納森先生和馬爾斯先生不考慮連那個展令揚一起吸收?"尤金惜才的問。
炎狼和鬼面睨了尤金一眼,鬼面才道出非殺展令揚不可的理由︰"照報告看來,姓展的小表的確是難得的鬼才,殺了確實可惜。
但是,世界上有一種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受制于人、听令行事,這個姓展的小表很不巧正是最難馴服的那種人。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就有可能變成我們的敵人。這種人你說留得嗎?"
"不也有一句話說︰『愈難馴服的野獸,愈有征服價值』嗎?"
尤金實在舍不得殺掉展令揚,一心想說服兩位主子改變心意,吸收展令揚。他希望由他來負責訓展令揚,讓那小表成為他的得力助手,一齊主子效命。
"夠了,廢話少說!"鬼面不容反抗地厲吼,"快進入擬定計畫的議題。"
"是。"尤金見大勢抵定,只好放棄游說,服從地進入擬定策略的階段。
尤金把唯一的一張照片呈現在兩位主子眼前。
"請唐納森先生、馬爾斯先生過目,這便是那六個小表的合照,由左而右分別是『神算』雷君凡、『神偷』向以農、『怪胎之最』展令揚、『神醫』曲希瑞、『神賭』南宮烈、『神槍手』安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