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崎耀司以為伊藤忍會和往常一樣,慢吞吞的、愛接不接的待響了數聲才接——就像接他打的電話一樣。
出乎意料的,伊藤忍在電話鈴聲乍響便滿眼興奮的接通電話,語氣更在無意間流泄著宮崎耀司頭一遭見識的柔情︰
「你還在那邊?」他特地把展令揚的來電設定了特別的電話鈴聲,所以電話一以這個特別鈴聲作響,他使立刻知道是令揚打來的。
展令揚的聲音果然清晰而令他心情飛揚地傳來︰
(嗯!你方不方便馬上到這里來?)
「我立刻去!」伊藤忍還未收線人已經往室外疾走。
爆崎耀司見狀,大聲吆喝︰「忍,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忍——」
無奈這回伊藤忍連頭也沒回,更不曾稍做駐留,轉眼已飛車遠馳消失在他眼前,只留下尚未散盡的煙塵與他為伍。
「該死——」宮崎耀司憤慨地連番低咒。
一定是那個姓展的打來的電話,忍一定是急著去見那家伙,不會錯的!
爆崎耀司妒恨至極,唇邊迸泄出森邪的寒氣。
無妨,反正你們對決的日子迫近了,在你死我活的廝殺決斗之後也就是你們從此形同陌路的開始!哼哼……
※※※
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趕至3號公園,停妥機車之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虎克幫經常出沒的位置。
丙然,令揚已經遠遠地笑著一張令他百看不厭的笑臉朝他猛揮手,他不禁加快腳步上前和令揚會合。
「嗨!忍,听說我們不在的這幾天,有人以我們兩個對決到底誰勝誰敢開了一個賭局,而且下注者眾多,才短短幾天已經累積了十分驚人的賭金了呢!」展令揚一從虎克幫正、副老大口中听聞這件事,便立即撥了電話把伊藤忍找來。
听聞此訊,伊藤忍的神情比白皚皚的北極冰雪更加沉寒冷冽。
展令揚卻視而不見,我行我素地繼續道︰
「你說該怎麼辦呢?忍?」
怎麼辦?一句話問倒了伊藤忍。
他這才驚覺︰他根本從未想過要和令揚一決高下。
這個自覺令他更加震愕。一直以來,他對可能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都會產生強烈的敵對意識,而且非和對方決一死戰不可。
令揚可說是他近年來遇到的對手中最強的一個,為什麼他反而不曾有過和令揚捉對廝殺的想法?
伊藤忍始終未發一言,展令揚則是一張大嘴從未停歇過的聒噪個沒完︰
「在我看來呢,既然大家對我們如此厚愛、那麼想看我們兩個一決高下,那我們就發揮君子成仁之美的偉大情操成全大家的心願吧!至于對決時間嘛……我看擇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看如何?」
倏地,伊藤忍的心失速地往下墜落,像跌入無底深淵般不停地陷落。
展令揚完全不顧他的意願與絕望,自顧自的又說︰
「既然你沒異議,那我們待會兒等想觀戰的人都齊聚一堂之後就開始吧!」接著他便轉向虎克幫正、副老大笑道︰「哈!麻煩你們通知想看熱鬧的人說︰忍和我的對決四點正式展開,逾時不候。」
伊藤忍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彌漫在他周遭的空氣似乎愈來愈陰寒冷凝……
※※※
接獲展令揚和伊藤忍即將在四點正式對決的訊息後,宮崎耀司痛快至極,笑得不可遏抑。
「忍一定會贏的!」沒想到他一手策動的陰謀賭局這麼快就達成最終的目的了!
「宮崎先生對忍少爺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一旁的心月復手下問道。
「那當然。忍不論和誰決斗都不會輸的,他高傲的自尊與不服輸的好勝性格,再加上天生的王者氣勢都不會允許他輸給任何人。在忍的世界里只有輸和贏,而他會是永遠的贏家,且對于手下敗將,他從來都不屑一顧。所以那兩個人注定要決裂、從此形同陌路!」宮崎耀司愈說愈得意。
正是因為深諳伊藤忍的性格,他才能如此運用得宜地設下這場陰謀來徹底摧毀伊藤忍和展令揚之間令他甚感不安的不尋常熟絡。
他才不會允許有人比他更接近忍、更被忍所另眼相待,因為他才是該和忍最親近,讓忍最在乎、最特別對待的人!
※※※
眼看對決時刻漸漸逼近,伊藤忍依然沉默不語地佇立于不醒眼的一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令揚,為什麼?他真的那麼想和他一決高下!?
心中有股被背叛的痛,很深、很沉的痛!
然而,就是無法恨,無法對令揚產生恨意。這令他更痛恨自己的無能、沒用。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窩囊了?這世上不該有他在乎的東西才是。
既然令揚執意如此,那他就——
「忍!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展令揚突地湊近他淺笑道。
伊藤忍著實一陣錯愕。
他是怎麼回事?被人如此靠近還無知無覺!?
但眼前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面對令揚那張如此貼近自己的一○一號笑臉,他的心竟莫名其妙地加速鼓動。
包糟的是︰當他瞥見令揚近在咫尺的唇瓣時,他——
★★奸子說︰「欲知後續發展,請待下回分解。」
第二話初識
年少青春怎麼過?——海角天涯闖個夠,喜怒哀樂一道過;
春夏秋冬結伴過,走遍天下不寂寞!
雷君凡心血來潮地拿出久違的書法用具︰筆、墨、紙、硯,伏案洋洋灑灑地寫起許久沒練的書法來。
最先注意到他不尋常動作的是正在打電玩的安凱臣,接著是剛從K.B.大學回來異人館的展令揚和向以農,最後是到生鮮超市去大采購回來的「采購搭檔」曲希瑞和南宮烈。
「嗯,完成了!」雷君凡筆觸蒼勁的完成最後一撇才放下毛筆。
正想好好欣賞自己的碩果,誰知一抬眼就給五雙瞪得老大的眼楮嚇了一大跳。
「你們存心嚇死我是不是?一聲也不吭的。」雷君凡倒也不是真的責怪五個好伙伴,純粹是鬧著玩罷了。
反正五個好伙伴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地盯著墨汁尚未完全風干的成果品頭論足了起來。
首先發難的是曲希瑞︰「我說君凡,我怎麼不知道你對五行八卦之類的符咒有興趣啊?嗯,畫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什麼符咒?沒常識就少說話,這哪是什麼五行八卦的符咒?這應該是中國式的「畢加索派」畫風才對。」向以農自以為很有藝術細胞的發表自家高論。
「嗨!我說以農,你別以為自己是辨識藝術品真偽的專家,就信口胡掰瞎蓋的亂唬人,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胡亂涂鴨,哪是什麼「中國式的畢加索畫派」?」安凱臣大大不以為然。
「不對,不對,你們全都搞錯了。根據我敏銳的第六感判斷,這根本是一張以暗語記載非法掩埋垃圾地點的地圖。」南宮烈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這些沒半點國學涵養的「障包」——智障草包居然連書法也不懂!?雷君凡為之氣結。
「拜托你們有點中國古典文學修養好不好?再怎麼說,「諸公」身上好歹還是流有中國五千年文化精髓血統的人耶!怎麼可以連中國文學里最偉大的藝術之一都不懂?這叫書法啦!」展令揚一副「真受不了你們」的神態對「障包族」同伴們指點迷津。
唉,總算還有一個識貨的!雷君凡聞言甚感心慰,幸哉幸哉!
「輸法?」其它四個障包硬是把身上的「障包氣質」發揮得淋灕盡致︰「果然很稀奇,居然連認輸都要講究方法,不愧是具有五千年文化的文化古國,果然不同凡響。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