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哈雷」?以狂影和哈雷目前的實力和條件看來,我們狂影比較佔優勢哦!」展令揚篤定的道。
「這麼篤定?」邪煞和Max都被他的自信挑起濃厚的興趣。
「當然,因為哈雷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實力雄厚,事實上根本就是外強中干,內部派系之間的爭權奪利鬧得正熾,如此一來實力必定大大削弱,哪!這些就是證據。」展令揚隨手遞給他們一疊文件。
Max和邪煞愈看愈是對展令揚驚人的才能贊賞不已——好個天才小表!居然點破了他們半年來未曾注意到的盲點,讓他們轉眼就取得最有力的優勢。
「如果兩位老人家同意我的看法,那咱們就開始討論奪取莫斯科的大計!」
展令揚無論身在何處都是使喚人的天才。
Max和邪煞一下子就熱中地投入,三個人很快便熱絡的商討起來。
對Max和邪煞而言,展令揚就像一塊意外獲得的瑰寶,舉世無雙,令他們欣喜若狂、愛不釋手。
經過一整天的討論,計劃幾乎以光速推進發展,讓Max和邪煞愈干愈來勁。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該去吃飯休息了。」Max和邪煞對展令揚喚道,卻未獲任何響應。
「令揚?」兩人定神一瞧,才發覺展令揚已經倚在沙發上睡著。
兩個大人不禁相視莞爾,眼中流泄著毫不掩飾的寵愛。
邪煞走過去坐在展令揚身邊,輕輕喚醒他︰「令揚,醒醒,先吃飯再睡。」
「別吵!」展令揚索性賴在邪煞懷里繼續睡。
邪煞沒轍的輕吐一口氣,寵愛的調整了坐姿好讓懷里的賴皮鬼睡得更舒服。
連邪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他明明最排斥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可是這小子無論怎麼黏他、賴他他都不會反感,更不覺得討厭排斥,反而很喜歡這小子對他撒賴地予取予求。
不過無論日子過得如何順心愉快,邪煞都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事。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針筒和藥劑,低聲對展令揚道︰「不管你想睡或先吃飯都行,但針一定得打。」
「那就快一點。」展令揚倒是很配合。
對于他的溫馴合作,Max和邪煞自是最開心的。
當藥效發作,展令揚沉沉睡去後,Max和邪煞不約而同的想起相同的要事——「對付那六個小表的事怎麼辦?」邪煞不會忘記眼前的幸福是有潛在阻礙者的,只有徹底拔除才能確保永遠的歡樂。
這一點Max自然也銘記于心。
「先把莫斯科的事搞定再回頭來對付那六個小表吧!」
「我也正有此意。」邪煞微揚嘴角。
對他們兩人而言,和展令揚一起搞莫斯科佔領計劃的吸引力遠勝于去對付那六個小鬼。
反正那六個小表遲早都會死在他們手上,而他們和令揚明天就要離開這里,暫時不會回來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怕那六個小表找上門來。
像現在這樣的日子實在太令人欣喜滿意了,所以那些煩人的事就暫且擱下,不必急著破壞眼前的幸福。
※※※
失去展令揚的日子,對東邦五個同伴而言是無味且缺乏生氣的。
他們五個人雖然還是天天在一起朝夕相處,彼此間的感情依舊如昔,可是卻少了最重要的感覺。五個人誰也說不上來那份感覺究竟是什麼,但就是覺得像是失去了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般,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無法串起令揚在時那份難以言喻的感覺。
坐在桌邊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撲克牌的南宮烈,淡淡地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不斷想起認識令揚前的生活。那時的我日子天天都一成不變,周遭都是一些志不同、道不合、話不投機的泛泛之交,無論和多少朋友同學一起嬉鬧,心里就是會有種空虛無力的孤獨感,無論如何也無法消去。很可笑吧?」
曲希瑞也有感而發的道︰「一點也不可笑,因為我也是這樣。在認識令揚以前,我周遭的人都把我當成頭號麻煩人物,一提到我就頭痛,誰也不想和我扯上關系。我也不屑于和那些不了解真正的我的所謂同學朋友虛以委蛇。那時的我寧願當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獨行俠,也不願因怕被孤立而失去自己真正的心。」
「我最近也老是想起認識令揚以前的自己。我的情況和烈及希瑞差不多,總是和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就是無法和周遭的人打成一片,無論如何讓步妥協,就是無法結交到讓自己真正感到值得、可以信賴、可以交心、可以禍福與共的知己好友。
唯有和凱臣在一起時還能有一些短暫的歡樂,其它的時間,陪我渡過的幾乎都是難以抹滅的空虛、落寞和孤獨感。」向以農也真情流露地一抒這些日子來擱在心頭、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郁悶。」
安凱臣亦忍不住的頻頻重嘆︰「我的情況也相去無幾。從小到大我就對人不感興趣,總覺得和人交往好累,一下子要去猜對方真正的心思、忽會兒又得擔心會不會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地開罪人,令人不悅而不自知。
就算不去管這些,只管自己付出多少真心也處處是問題。因為無法確知自己付出的對象是不是真的會完全接受自己,和自己一樣重視彼此的友誼,或者人家根本只是對自己敷衍了事,一切都是自己在一頭熱。
太多的不確定性讓我對與人交往完全提不起興致。所以除了自小認識的以農外,我幾乎不與人交往,而把所有的時間投注在機械、武器的研究發明上。
直到遇見令揚,我的生活才有了劇烈的轉變。」
雷君凡苦澀的干笑兩聲,才輕嘆道︰「看來我們的情況都相去不遠。我在認識令揚以前生活也是單調乏味的。
親戚長輩只是一心一意期望我會為成為集團接班人而努力不懈。同輩的同儕不是想對我攀親帶故就是想利用我,否則就是嫉妒我、排擠我。
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的人,則總是說我很難懂、不知道在想什麼、感覺很難親近、太過聰明了,似乎不用做什麼努力就能得別人想要的東西、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再不然就是說在我身邊永遠只能當我的陪襯。
所以我對什麼友情根本不曾期待過。我寧願一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去勉強自己配合別人的步調。
直到遇見令揚才赫然發現︰原來我也是可以有朋友的,只要找到志趣相投的知己,友情實在是很奇妙誘人的東西。」
一時之間,五個好同伴不禁相視而笑,腦海中勾勒的都是同一幀幸福快樂的景象。那是他們六個人在一起嬉鬧胡搞闖禍的狂放青春。
南宮烈想著想著不由得瞇起雙眼淺笑︰「認識令揚,接著又認識大家,然後又進一步的一齊住進異人館來,一起生活、一起讀書、一起歡鬧……什麼時候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每天每天的日子都是那麼極意快活,每天睡前、醒來想的都是數不盡的期待和驚喜,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回想過去的種種不快,因為每天都是那麼充實亮麗。直到……」
說到這兒,五個人的神情都再度暗淡下來。
「我終于可以理解伊藤忍之所以會那麼痛恨我們五個人的原因了。」雷君凡長慨一聲︰「那家伙在遇到令揚之前,一定也像我們一樣一直是孤獨一個人,直到遇見令揚才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