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要趁現在 第13頁

「你好厲害啊!真不愧是風谷來的。」莫心荷內「褒」不避親。不過她還是很耽心緣兒的安危。

另一方面,她又不經意想起「擎天崖的恩公」也養了一只鷹,叫鷹王,是一只漂亮威風的稀有藍鷹。

懊死!她又在胡思亂想了,當此危艱之際真是不應該。她在心中薄責自己,並立刻集中注意力,仰望夜空,尋找她的緣兒,以求順利逃月兌。

※※※

回到自己同樣位旅朱雀院的寢宮,夏侯鷹總覺得心緒無法寧和,斜倚在夜風徐徐的窗邊,若有所思的望向被黑暗吞噬的穹蒼。

玄日和絳月一直以眼波傳神,商討橫亙在心中的事,在商量出結果後,便由校會察言觀色的絳月上前對夏侯鷹道︰「門主,夜深了,您該更衣沐浴,準備就寢了。」

夏侯鷹沒有什麼反應,玄日和絳月也未緊接著催促,他們知道主子的習慣,主子不喜歡被人一再催促。經過了幾秒,夏侯鷹開始有了動靜,和往常一樣,他收斂了些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戒和冷漠,心細如發的絳月旋即知道可以上前去服侍主子了。

每回遇上如此的情景,玄日總是很佩服絳月。他是個神經線較粗,做起事來版版六十四的人;比較不懂人心,又拙于言辭,什麼事都直來直往,說話經常夾槍帶劍,容易開罪人;絳月就不同了,他深懂人心,說起話來體貼又溫和,心思細膩又敏銳,往往能嗅到他感覺不到的微妙變化,像現在這經常上演的一幕就是典例之一。他實在看不出主子哪個眼楮或哪根手指指示他們可以上前伺侯了,可是絳月就知道,而且總是能抓住最適切的時機,做出最適當的反應。所以,每每遇上需要察言觀色的事,絳月絕對是不做第二人想的代表。而他則適合舞刀弄槍,以暴力,不,是武力來保護主子。這些年來,他們兩人也一直依循這個無言的默契,合作無間的保護他們誓死效忠的門主。

「門主,抓到莫心荷的事要通知夏侯護法了嗎?」絳月一邊為夏侯鷹褪去外套,一面以悅耳的聲調體貼的提醒主子。

絳月記得夏侯岳前往英國前的千叮萬囑,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主子為此又被夏侯岳嚴厲的斥責。基本上,他覺得夏侯岳太過越權,干預主子太多事了。不過,因為夏侯岳是門主的義父,門主都沒表示什麼,他也不便置喙,只能在心中為門主抱不平。

夏侯鷹才想說些什麼,身後窗外的夜空突然亮起一道光彩奪目的銀色雷射光柱,那是警備系統偵測到有異物入侵時,所發出的第一道警示與防衛訊號。

那個方向是……

夏侯鷹眺望北方,眸底透著掩不住的詫異。

難道入侵者是……怎麼可能!?

「門主?」絳月注意到主子比平常多了些人性化感情的異常反應,但尚無法捉模究竟何故。

在夏侯鷹還沒做出進一步的反應時,夜空中的銀色光柱里又有了突兀的變化。

鷹王!?牠怎麼會在那兒!?

夏侯鷹不由分說的疾步往寢宮里,通往地下秘密捷運系統的秘道走去。玄日和絳月理所當然的飛快跟上。

※※※

砰——砰——砰——!

唉從位于朱雀院的寢宮里,搭乘地下捷運來到位于紅門幫會「四堂」北方的黑森林里的第六號秘道出口時,夏侯鷹的耳畔便蕩進一連串的槍響聲。

走出出口,仰望鈹艱色雷射光柱照亮的夜空,落入夏侯鷹眼里的又是另一番氣象。

怎麼又多了一只鷹?而且那鷹似乎很眼熟……

正當他百思不解時,雜沓紛擾的人聲已飄進他的听力範圍內︰

「快射下那只鷹,那只鷹腳上沒有我們紅門特制的腳環,一定是混進來的,快把牠射下來!」

砰——砰——砰——!又是一連串響徹雲霄的槍聲。

「綠兒,危險,快逃!」

這聲音好耳熟!夏侯鷹被混在眾多雜沓聲中的細柔女音奪去了注意力。

奧——嘎——!

「小心,別射到鷹王!」坐鎮指揮的御林軍統領,宏亮的嗓音急切的劃破天際。

夏侯鷹因而回過神。

鷹王!?落入他眼簾的是鷹王在被眾人爭相射殺的那只鷹周圍不停的快速盤旋飛翔,好象在保護那只四面受敵、孤立無援的落難老鷹似的。

「鷹王?是鷹王!你怎麼會在這兒!快逃,快和綠兒一起逃走,別管我們了,快!」

是她!?

怎麼可能!?一個清靈可人的娉婷倩影乍然浮現他的心扉,燙熱了他過于冰冷的胸口,他像一道閃光般迅速的往出事現場疾行。

玄日和絳月面面相觀,兩人眼中都裝滿「?」,不過追隨的腳步可是一點也沒有遲疑落後。

不幸被發現的莫心荷和武敘揚都很為月復背受敵的綠兒擔心。

「是我不好,我錯估了紅門的警備系統,才讓綠兒身陷險境。」武敘揚萬分自責,這並非他的本意,他是有絕對的把握能保綠兒全身而退,才會帶牠一同前來的。

莫心荷十分體貼的搖搖頭,安慰他,「武大哥,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一切只能說紅門太過厲害了。」

她不是黑白不分的人,當此危厄之際,她固然替愛鷹擔心,但她也同樣掛心前來搭救她的武敘揚。

「武大哥,你靜靜听我說,趁現在紅門的人被綠兒和鷹王引開注意力,還沒有找到這邊來,你趕快離開,先回風谷去告訴我父親和少昂哥哥,要他們別為我掛心,也別輕舉妄動,尤其不能為了我而引發風谷和紅門之間的爭端,我一定會設法逃月兌的。至于綠兒和鷹王,我會照應牠們,你快走,快!」

「不行,我怎麼可以留下妳一個人逃走!」武敘揚說什麼也不肯。

「武大哥,你听我說!」莫心荷玲靜而認真的深凝著拒絕被說服的他,「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紅門曾有過什麼瓜葛,但是我卻知道,你好不容易才月兌離紅門;現在如果因為我而被卷入這場爭端,已經是風谷人的你,一但和我一起被抓,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而已。所以你一定不能被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是貪生怕死的膽小表,想要勸服他明哲保身的自行逃離根本是二十世紀末的天方夜譚,想說服這種重情重義的硬漢子,曉以大義才是上上之策。

武敘揚果然被她的話說動了。

沒錯!他是可以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可是他絕不能連累風谷!

見他有所動搖,莫心荷加把勁乘勝追擊,「快走吧!武大哥,不必為我擔心。你應該比我清楚,紅門對待人質之好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們就算發現我逃走,應該也不至于對我怎樣的,是不是?」她是不知道紅門是不是真的如此「寬宏大量。」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才沒有那麼多時間顧及自己的安危,對她而言,盡快說服武敘揚順利逃月兌才是當務之急。

「可是……」武敘揚深知她的想法,也明白紅們一貫的行事作風;但是要他丟下看來開不禁風的她獨自逃走,他實在做不出來。

在他們兩人僵持不下的當兒,搶聲伴隨著一聲淒厲的鷹嚎再度價天鳴響。

「緣兒,危險!」眼見愛鷹中槍失速下墜,莫心荷再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像弓弦上的箭矢,疾風似地朝綠兒墜落的方向奔逸,同時對武敘揚丟下最後的通牒︰「事不疑遲,請以大局為重,趕快撤離,求你,武大哥,記得告訴我父親和少昂哥哥,不要引發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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