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要趁現在 第36頁

夏侯鷹緩緩的睜開惺忪的睡眼,第一道曙光便迫不及待的滲進他的眼里。然而,他所看見的卻不是熠熠生輝的光子,而是嵌在靈魂最深處的摯愛心荷。

仰望著頷首沈睡的佳人嬌顏,昨夜的種種便一幕幕清晰的浮現腦海。然後,他赫然發現此刻的心情是有生以來最清朗無雲的安適寧和。這可奇怪了!每次惡夢過後的清晨,他的心情都會格外窒礙空虛,有種瀕臨死亡的孤寂和無助,以及更多的驚悸,尤其在嚴重發作時情況更是惡劣。

所以,在惡夢過後,他一定得到心中的聖城——「擎天崖」去療傷,以期能迅速重建沉郁殘破的心。

而昨夜算是近八個月來,惡夢的癥狀發作得最嚴重的一次,照理此刻的地應該墜落在地獄最痛苦的深淵的,但他卻沒有,反而心情大好、擁有從未有過的安適寧和,為什麼?

再一次深凝睡眸緊閉的佳人,他找到了最真實的答案!

頓時,他的心中綻放一片花海,原來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他情不自禁的想把咫尺佳人擁抱入懷,卻在展開行動之際踩住了煞車——他舍不得因自己一時的激情沖動,而驚醒佳人的甜蜜。于是他強迫自己壓抑焚身的熾情,靜靜的枕在伊人腿上,維持原來的姿勢不敢亂動,連氣都不敢吸重些,就怕驚醒佳人。

她就這樣把自己的雙腿當成枕頭,呵護了他一夜!?除了感動,夏侯鷹有更多的心疼。他好想起身,不想她的雙腿繼續承受痛苦,但又怕驚醒她;另一方面,更有萬頃的不舍與眷戀,眷戀她懷中的溫柔、安寧、恬適。

記得他曾在歐洲的教堂看過萬潔的聖母像,那神聖、寧祥、溫柔的聖潔光輝,正是他心中最激切的渴求,卻如何也得不到的奇跡;而此刻,心荷的影像正和聖母重疊、合而為一,並取代擎天崖,成了他心中唯一的「聖域」……

接著,莫心荷在他無限深情的凝睇下蘇醒。

「早安,小睡蟲!」

「呃!?」莫心荷的睡眼一觸及他含笑的深眸,睡意立即飛光光,取而代之的是困窘含羞的驚叫︰「哎呀!不要臉,你怎麼可以偷看人家睡覺!唉——」

雙腿的酸麻同時造訪了她的感覺神經,她反射性的低叫。

夏侯鷹早已起身,反被動為主動,柔情萬千的將她抱進懷中,反過來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小心翼翼的替她按摩酸麻的雙腿。「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別說傻話!」盡避像千萬只螞蟻在叮咬般的酸麻讓她很不適,她還是不忘「聲明」。「我只是做我高興的事,干卿啥事,你何須道歉?」

夏侯鷹不禁浮現一抹淺笑。他非常喜歡她這一點,溫柔體貼得令人想不多愛她一點都難。

他的笑對她而言似乎是最有效的特效藥,酸麻的不適感早已卷鋪蓋逃之夭夭,她已經感覺不到那份不適,反而覺得被他摩享過的地方,溫度正急遽上升。

漸漸的,酸麻的感覺真的全數褪盡,夏侯鷹的手並未離開她的雙腿,而是移往腳踝處,捧住她曾經扭傷的右腳,一次又一次的輕吻,「腳傷全好了嗎?」

「一個星期前就全好了。」莫心荷怯怯羞羞的說。他這個令她臉紅卻不討厭的親昵動作,不禁讓她回想起她逃走扭傷的那天,他也是這樣待她。

夏侯鷹不大放心的一次次地檢視她的腳踝,重復數遍後才將她的腳輕輕放下,關心的焦點又轉向另一處,「上次的鞭傷呢?」

幸賴絳月以身相護,莫心荷的鞭傷反而不及絳月嚴重,所以痊愈的速度也比較快,果程在衣裳外的傷痕大都已淡化消失。但他擔心的是衣服包?下的身軀是否仍有傷處未愈,偏礙于男女有別,不好親手檢視,只得改以口頭詢問。

「都好了,你別瞎操心。」話雖這麼說,莫心荷卻感到窩心極了。言及鞭傷,她反倒是很替絳月擔心,他因為極力保護她之故,所受的傷遠比她重多了,為此,她一直感到內疚不已,也曾三番兩次詢問過絳月哥哥,而他總是輕描淡寫的說不打緊。但她還是不放心,又問了玄日哥哥,玄日也是一徑搖頭聲稱不礙事。她明白他們是不要她內疚,而且她和他們兩人都一樣不希望讓夏侯鷹知道。所以,她在鷹的面前對自己和絳月的傷都只字未提,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在鷹那過分冷漠的面具下,潛藏著一顆比誰都善良而易感的心,只是他習慣以冷漠武裝自己罷了。

「對不……」莫心荷用食指輕點住他開啟的嘴,搖搖頭,阻止他的歉意。夏侯鷹捧起她漾滿了解與包容的容顏,以吻封住她嬌艷欲滴的朱唇,吻著吻著,他抱起她,緩緩的移出屋外落英繽紛的庭園,在旭日洗禮下,繼續他們狂飆的熾情

「今晚晚餐後,我決定去找義父好好談談,問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我真正的雙親究竟叫什麼名字。」夏侯鷹沉穩的說出今早醒來後,躺在她懷里時所作的決定。

他願意重新評估整個事件,莫心荷是很高興,但也感到納悶,「你不知道自己雙親的名字?」

夏侯鷹帶著幾分無奈眺望遠方,「惡耗發生時,我還太小,又或許是驚嚇過度忘掉了;不過義父答應我,只要找到仇家就會告訴我的。」在這之前,他對探問雙親的真實姓名並不積極,因為義父一向以知道了對他不利為由,嚴禁地過問,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不問了。直到昨夜從何培夫的口中听到杜子鋒和紀訪蓮這兩個名字時,他的心弦莫名的一震,才又激起了尋根之念。

「你覺得你的雙親可能和杜伯伯、杜伯母有關系是不是?」莫心荷讀出他的心思。也難怪,看到義父昨夜的怪異表現,任誰都會這樣聯想的。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兩個名字帶給我莫大的震撼。」對別人吐露心事,對他而言絕對是生平頭一遭,他因而顯現出幾分不自在和生溫。

莫心荷因了解而熱烈的棒住他的面龐,榮然淺笑。「既然你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好向你義父問個明白,我給你百分之一千的支持,加油!看我義父昨天的樣子和少昂哥哥的態度,我猜想他們一定會去找杜伯伯和杜伯母,這件事一定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我保證。」她說完順便眨眨眼當保證。

提及何少昂,夏侯鷹胸口又溢滿醋酸,臉跟著垮下來,「妳很愛何少昂?」

他很不情願的想起她是何少昂的未婚妻這個討人厭的事實。

嘿,吃醋了!莫心荷、心里甜絲絲,頓時萌生一股捉弄他的壞心眼,語氣天真又帶著濃濃的曖昧,「如果我說是呢?」

「我不準!」夏侯鷹沖口而出,殺氣騰騰,幸好何少昂不在場,否則鐵定被他碎尸萬斷,丟到太平洋喂鯊魚去。

哇塞!超級火山耶!莫心荷愈玩愈起勁,「你準不準有什麼關系,只要我高興就好了。你知道嗎?我心目中理想的情人是——溫柔多情、風度翩翩、風流局儻,卻只對我一個人專情、痴情的花花大少型男人。以這個標準而言,冷靜型的少昂哥哥遠比超酷型的你符合條件,你說我愛不愛少昂哥哥啊?」

女人!妳的名字叫殘忍!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哪!不知何時躲在一旁偷听的莫雲樊實在很同情被耍得醋味亂飛的夏侯鷹。

「不要——」失去伊人的恐懼讓夏侯鷹緊抱住她不放,立咒似的狂嘯,「我會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符合妳心目中那個理想情人的形象,妳不要愛何少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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