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希瑞送綺依婷回房就寢時,在她房間的門口話別時,再度重提舊話。
綺依婷沉默不答腔。
曲希瑞模模她滑女敕的雙頰,才又繼續說︰「一切都是我自願幫忙的,爸爸根本沒有逼迫我。」
「你何苦當傻瓜呢!」
「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愛你,為了近水樓台,網住‘明月心’,這個代價我付得心甘情願,一點也不冤枉,更不會不甘心,懂嗎?所以不要再責備爸爸了!」
他真是這麼想的。
綺依婷好感動好感動,熱淚再度盈眶而出。
「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如此……」
他阻止她往下說。「別再說那些傻話了,而且新藥研制成功的話,也的確是一番貢獻,對吧!」
「可是——」綺依婷依舊無法完全釋懷。
為了讓她不再對他心存歉意,他試著說出另一件事——
「其實爸爸找我,也不全是為了他所研究的新藥,還有另一件影響嚴重的事。」
「是嗎?」
綺依婷總認為他是在為她那個名利燻心的父親說話。
「爸爸似乎接了一項挺棘手的手術,病患的病況一直不好,病情好壞起伏不定,這幾天還陷入昏迷狀態,但再這樣下去大概又……,偏偏病患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接受這種極為精密復雜的腦部手術!」
必于這個病例,著實挺傷腦筋的。事實上溫弘德的病況之糟,只能以「病入膏盲」來形容,就算華陀再世,恐怕也很難施以妙手回春的神技了。
「真有這麼一回事?對方是誰?」
綺依婷真的不知道,沒有人告訴過她啊!通常像這種事,父親都會透露給她知曉的,這次怎麼……
「听說是家屬要求極度保密,好像是個台灣政界大佬級的任務,叫什麼溫弘德的,你听說過吧!」曲希瑞據實以告。
「溫弘德?!原來如此……」
像這樣重量級的大人物病重,家族方面想要極力隱瞞是可以理解的,難怪她父親瞞著她。綺依婷總算比較相信這件事的可靠性了。
然而,緊接而來的問題卻是——
「萬一……我是說萬一手術失敗,那……我爸爸會不會受牽連?」
終究是父女,做女兒的她再如何對父親的作為不滿,獲悉父親遇到這樣的困境,還是會為他擔心的。何況傳說如果屬實——政治世家和黑道或多或少有來往,只怕手術不樂觀的話,事情會很難善後……
憂慮不知不覺中爬滿了她的臉龐。
「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放心!」曲希瑞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給她信心般,極具說服力的表示。
「嗯!」
一股充滿幸福激情的暖意,貫穿綺依婷的全身,趕走了所有的憂慮與不安。
曲希瑞再度吻上她嫣紅的唇,是一陣纏綿……
「晚安!明早見!」曲希瑞在綺依婷額上印上晚安之吻。
在他的摯情包圍下,綺依婷展露出多年不見的嬌柔嫵媚,含羞帶怯的品嘗這份意外獲得的戀情。
曲希瑞乘機進行另一項游說,「明天開始都不要再梳阿媽頭了,以真正的面目上班,去接觸每一個人,好嗎?這麼美麗動人的容顏,藏起來太可惜了!」
必于這點,綺依婷還強扭不已。
「我只要在你面前,為你美麗就好!」
听到這樣甜蜜可愛的愛語,曲希瑞怎麼可能不心花怒放?滿腔的激情愛意,驅使他再度捧起心愛人兒的嬌顏,狂熾熱烈的狂吻、狂吻……
顯然的,此次的游說又宣告失敗了,但曲希瑞並不心甘,反正他會再接再厲的說服她。現在他只要和他的最愛共醉在浪漫情海里,其他的暫時都不再去想。
曲希瑞離開她的房門口後,綺依婷已獨自佇立在月光擁抱下的窗前邊好一陣子了。
然而,她的心依舊延續方才的熱情澎湃,未曾減緩躍動的頻率。她發燙的身軀熱度也未曾稍減,一顆腦袋里,盡是那一幕幕纏綿繾綣的鏡頭,重復不斷的上演。
直到現在,綺依婷還是不敢相信,她何時變得如此受愛神眷顧,竟然送給她一個她做夢也不敢妄想的甜美戀情,而且對方還是她崇拜多年的偶像——神醫曲希瑞。
餅度的幸福,讓她不自覺的露出一臉傻笑的表情。
她心里相當明白,自從曲希瑞這個名字、這個男人進駐她的心扉之後,那盤踞心頭多年的失戀傷痕,便已被逐出境,且速度愈來愈快速。取而代之的是,讓她連在夢中都會幸福偷笑的甜蜜新戀曲——她和曲希瑞共譜的新戀曲。
陶醉在美夢中的綺依婷,視線不經意的掃到穿過黑暗的前院,悄悄走向大門去的人影。
希瑞?!這麼晚了,他要去哪里?
在好奇心的驅策下,她決定演出一場「跟蹤記」。
才想著,她便已披上外套,偷偷模模的溜出房門口,快快樂樂的跟蹤去了。
停在綺家大門外的是龔季雲的車,原來曲希瑞是特意溜出來和龔季雲「幽會」的。
能這麼隨心所欲的搭上線,實在要感謝「神槍手」安凱臣的「貢獻」——為了便于很不容易全部重聚的「東幫」伙伴們彼此之間的密切聯系,機械發明天才安凱臣才會特地制造出這種比007情報員的追蹤器、通訊器更加精密,具有超強功能的手表型無線電波通訊裝置,以方便彼此間的緊急聯系。
其實所有的「東幫」成員都知道,這項功能超強的新設備根本就是針對有過「失蹤紀錄」的龔季雲而研發的——為了預防他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自他們眼前失蹤。明知防不勝防,但總是盡人事求個安心就是了。
「這是你要的資料,比你想象的還有看頭呢!」
報季雲把「關雅顏」的相關資料,如數交到曲希瑞手上。
「謝了!」
曲希瑞一接過手,便馬上翻閱。
「你的新爸爸最近將為一位政界大佬進行手術,是吧!」龔季雲笑容可掬的隨口說道。
曲希瑞停下手邊的動作,頗具玩味的盯著他直瞧,「怎麼?莫非他是你剛相認不久的二號爺爺?」
「是啊!爺爺,你好!」龔季雲笑意不減。
曲希瑞豈肯就這麼敗下陣來,馬上就反擊,「啊!好乖,爺爺買糖給你吃,乖孩子!」
呵!呵!呵!兩個無聊到極的男人居然就在那兒,僵持不下的「對笑」了半天。
半晌,可能是雙方都自覺到彼此的「傻笑攻勢」不夠創意,簡直無聊透了,于是很有默契的結束這場無趣的「笑戰」。
報季雲沒頭沒腦的延續方才的話題。
「那位二號爺爺是一位可愛小天使的最愛,善良如我,自然不放心看那麼惹人疼愛的小天使流淚!」
他說得更真的一樣,好不惡心!
曲希瑞神情曖昧的倚在龔季雲身上,興致勃勃的追問︰「敢情這位可愛的小天使是你大少爺的小情人?!」
話才出口,他就有了這個笑話實在夠驢的「認知」。
熱心的龔季雲還好心的加強他的「認知」的正確性,不慌不忙的回了他一個疊字狀聲詞,「呵呵!」
听到這個「怪胎之最」這樣的反應,再不知道要及時煞車、鳴金收兵的,必定是自找死路的傻子。而曲希瑞一向不愛當傻子,所以很合作的轉變話題。
「說實話,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不已……婷婷她居然如此與眾不同,一點都不介意我大怪異行徑,反而和我‘志同道合’極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說這話時,曲希瑞的心情是五味雜陳的。
「好朋友」可不是隨口瞎說就算的,一定得具備「心靈相契」、「盡在不言中」的好本事才行,而「東幫」一群人,彼此間就具備了這樣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