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酷郎君 第4頁

「都是爹啦,這麼多,」雖然手中的忙碌不減,但是青芸嘴上也沒閑著。「手都快斷了!」依舊毫無半點悔悟之心,改過之意,反而抱怨連連,這光景要是讓靳家父親見著了,怕也只能一臉苦笑搖頭興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契闊……」抄到這兒,青芸的手不知不覺就停頓了下來,喃喃地重復著這幾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樣的心情呢?青芸懵懂地想著。有什麼事足可以讓人視己命如無物呢?除了爹爹和二娘,丹菱與墨蘩,翠兒……等等這些人,青芸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樣的人,得她用生命來護衛。

丈夫?不過就是個養她半輩子的人吧,沒有這麼偉大吧?反正男人娶妻,還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又為什麼可以讓女人陪上了半生精力,還要搏命呢?

「既已為你生育後代,操持家務,養活下半輩子也是應該的吧!」青芸不以為然地想著。可是那句話好像有著一種令人神往的魔力,泛著一種令人莫名法然的沖動;青芸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心里的起伏,可是好像還不太討厭這種感覺……說來說去,也難怪小妮子不解「情」字直教人生死相許的道理;她今年芳齡十七,自認既沒有浩浩文采,也沒有值頌嬌媚,倒是尚自由崇豪爽的處事作風早已傳盡鄉里︰平日又不似一般女孩兒,時有著對情愛的幻想,所以沒有也不想接觸異性,結果到了適婚期,竟無媒人上門說親,差點急壞了靳府的二夫人沈鳳儀。

反觀靳府另一位千金小姐靳丹菱,自十六歲起,登門說親的人便像流水般絡繹不絕!豪門仕紳、王公貴族,將靳府的大門堵得門庭若市。尤其是那個王媒婆——青芸只要想到那渾身珠光寶氣、嘴上涂得跟官家大紅門似的王媒婆,身子便不由自主的一陣雞皮疙瘩--她簡直把靳府當成了酒肆茶館般,三天兩頭就來坐坐!

唉,誰叫我沒有如花美貌,聰慧性情呢?青芸一想到丹菱的模樣,就不禁嘆息--令人喜愛、受人歡迎的感覺應該是不錯的吧……像這樣完美的女孩兒,的確是人見人愛,哪像自己粗魯平凡……也許是青芸平時並無一般女孩兒家的心思,沒有察覺自身真正的魅力;也或許是她並非潮流所興美女,能讓世人趨之若騖、競相討好,可是毫無疑問的,青芸是漂亮的!

不同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尋常千金小姐,永遠靜不下來的青芸,因為足量的運動,造就出了一副縴合度、凹凸有致的身材,也使得她比一般柔弱無骨的女孩兒們多了一份青春活力;而喜愛陽光洗禮的她,不但沒有破壞了肌膚的美感,反而使細致的皮膚隱現著亮麗的淡蜜色;清澄水靈的眸子,永遠閃動著調皮的笑意,直挺的鼻梁、微翹的紅唇……這樣的青芸,就像是穿梭在晨曦朝露所鋪陳的光網中迂回飛舞的精靈!

可惜我們的靳二小姐,不但未黯人事,就連自身日漸天成的美麗,也都還渾然不覺。不過可能是年齡已到,再加上今天丹菱姊的一番話,青芸在書桌前開始正視以前毫無興趣的問題。

她喜愛的是無拘無束的生活啊!將這個令人眼花撩亂的大千世界,一一盡收眼底!但為什麼女人只能一直待在同樣的地方,一輩子對著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直到老死,直到輪回再起,重復同樣的劇情……光用想的,就令青芸不寒而栗!

她當然不是否認丹菱的生活態度,但她靳青芸可不能用這樣的方式過活啊,她會悶瘋的!就像只有牢籠沒有藍天的鳥兒,終究只能抑郁而終。可是現下的社會,好像得和丹菱姊姊一般中規中矩才找得到夫家吧……耶,等等,她不是不想出嫁嗎?怎麼會如此感傷,嘆氣起來呢?

「見鬼了,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竟想些亂七八糟的事。」青芸心中暗罵著自己,居然讓幾句胡說八道的文章,搞得心神不寧;都是爹害的,讓人抄些莫名其妙的書,才會這樣,又長又狗屁不通……靳二小姐又開始了喃喃不絕地抱怨……

第二章

「蘇州城真是漂亮呀!」齊風身邊的得力助手兼隨身侍衛白紀羽笑著說。「尤其是美女如雲。」「別忘了是來辦正事的。」齊風不為所動地提醒著他。

「唉,別老是這麼嚴肅好不好,偶爾也要輕松一點啊!」白紀羽一邊勸著面無表情的齊風,一邊還不忘向一個對他巧笑倩兮的蘇州美女搖手致意。「要不然人很容易老的喔。」「大街上,不要做無聊的事!」齊風還是一臉漠然。

「不關我的事啊,是她先對我笑的嘛,做人不能沒禮貌。」白紀羽還是忙著向街上的眾家美女們致意,惹得街上的女孩兒們一陣騷動。

「胡扯!別再引人注目了。」齊風的表情竟有些尷尬。

「好,我不引『人』注目,只引『女』注目,可以了吧?」白紀羽還是我行我素。「更何況你的要求有點強人所難,像我們倆這樣優秀的男人走在街上,想不引人注目好像很難喔!」白紀羽拋出了更多令人目眩的笑容,街上又是一陣騷動。

「……」齊風白了他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的確,像齊風和白紀羽這樣的男人走在路上,是很難被忽略,更何況是走在一起!兩人同是身形偉岸,英俊斑挑,舉手投足問都充滿著醒目的帥氣;不同的是白紀羽身著白衫,玉樹臨風,臉上永遠掛著令女人願意犧牲一切的笑容,而齊風則是一襲黑衣,冷如冰霜,如雕像般完美的臉上永遠都只有五官,沒有表情。如果真要比較的話,齊風的長相是略勝白紀羽一籌,但是他永遠也不如白紀羽受女性歡迎。

「好啦好啦,不要臭著一張臉,就快到靳家了,你這種樣子,會嚇到靳府的兩位千金。」白紀羽不說還好,此語一出,齊風的表情更像是要殺人一樣。

「哇,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氣絕身亡了吧?」白紀羽好像放意在試探齊風的耐性般,還是尖牙利嘴的滔滔不絕。

斜睨著笑得開心的白紀羽,齊風勉強壓下怒氣,開始加快腳步,一個人走了。

白紀羽見狀,急追上前,笑著說︰「說不過別人就生氣,這麼沒風度的事,大名鼎鼎的齊家大少也做得出呀?」

「你少胡說。」齊風氣得不想再理他,逕自又加快了腳步。

而在同樣的時間,大街的另一頭——「小姐,妳等等我啊。」翠兒跑得氣喘吁吁地叫道。

「哎呀,妳快點嘛!」青芸邊回頭說。「這次溜出來絕不能再被發現,所以要趕快找到那個乞兒,要不然就找不到那種吊床了。」

「可是……」翠兒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如果他已經離開蘇州了呢?」

只好踫運氣嘍,所以妳快……哎喲!」冷不防的,青芸撞上了一片堅硬如石的東西。「這兒怎麼會有牆啊!」

揉著額頭地青芸又氣又疼地抬頭一看,哪兒是牆啊,原來是個男人!

「你這人怎麼搞的,走路不長眼楮的啊?」青芸疼的口不擇言起來。見鬼了,這男人的身體比石頭還硬!

「走路不長眼的好像不是我吧!」齊風看著前面這個霸氣的女人。

「不是你難道是鬼啊,撞了人也不道歉!」青芸覺得眼前好像有好多亮亮的星星,正手牽著手在跳舞。

「小姐……小姐,什麼事啊?」才追上來的翠兒,發現青芸正在發脾氣,著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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