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嬌醫 第16頁

「這事我來處理,不過還是要隨時留意出現在她周遭的人。」

「公子放心,我已安排好了。」

衛容淵突然有一種陰霾一掃而空的感覺,抬頭看了天色一眼,愉悅的道︰「今日天氣不錯,我出去走走。」

衛春和衛夏很有默契抬頭一看,天氣明明陰沉沉的,好像快下雨的樣子,不過公子看起來心情很好,他們就不要自討無趣潑冷水了,萬一雨打下來,大不了找個茶館坐坐。

第四章  相思病求心藥醫(1)

這是什麼情況?她以為交出麻沸散的方子就再也不必跟他打交道了,畢竟她都挑明了不想與他往來,他再自討無趣糾纏不清,這不是有失面子嗎?

「你想怎樣?我哪兒惹到你了,為何你老是擋我的路?」李安然真想一腳踢過去,不過她自知武力值太差了,只怕還沒踢到人就慘遭人家一掌拍飛。

衛容淵覺得好無辜,「你不是大夫嗎?」

「那又如何?」

「人家找你看病,你都這樣子嗎?教人見了,還以為是仇人找上門。」衛容淵真的是太委屈了,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是人見人愛的俊小子,隨著年紀漸長,他經過四處闖蕩的磨練,身上多了一份戾氣,一般的姑娘見他會生出膽怯,但還是恨不得能夠入了他的眼,總之,沒有人不喜歡他靠近,更不會有人像她一樣專門打擊他。

李安然歪著頭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我記得給你開過一張三個月的藥方,時間應該還未到吧。」

「我有認真泡藥澡,好好保養筋骨。」

「既然如此,你又是哪兒不舒服?」

略微一頓,衛容淵傾身向前,刻意壓低嗓門道︰「老是想起某人,惦記某人,你說,這是什麼病?」

怔愣了下,李安然故意板著面孔道︰「你確定?」

「我哪兒不舒服,我自個兒還會不清楚嗎?」

清了清嗓子,李安然故作正經的道︰「你這是相思病。」

「相思病?」

「是,相思病,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奇怪,為何她覺得胸口悶悶的?

衛容淵看了她一眼,「你說,我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

「……你看我干啥?這要問你自個兒,我如何知道?」這家伙是故意的嗎?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如何知道哪朵花能擄獲他的心?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花兒能落在他心上,教他惦記著不放……她是怎麼了?為何感覺糟透了?

「這不是你說的嗎?」衛容淵一臉可憐兮兮的瞅著她。

「……我說什麼了?」李安然的腦子有一點跟不上。

「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這不是你說的嗎?」

半晌,李安然終于反應過來,「你不是得了相思病嗎?」

「你就這麼確定我得了相思病?」

「老想著某人,惦記著某人,這不就是得了相思病嗎?」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差一點將她繞糊涂了。

衛容淵想了想,一副很無奈的點點頭,「好吧,我得了相思病。」

「……」她怎麼覺得自己有變成庸醫的危險?

「這相思病如何治?」

李安然傻了,相思病如何治?

這丫頭傻不隆咚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衛容淵一臉的鄙視,還帶著挑釁,「你不會治相思病嗎?」

「誰說我不會治相思病……不對不對,相思病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藥醫,我就是神醫也治不了。」李安然用力甩甩頭,一不小心就被他繞暈了。

「相思病是心病?」

「對,相思病是心病,你需要的是醫治相思病的心藥,而不是大夫。」

「可是,我以為只有你治得了。」

李安然又傻了,她又不是他相思病的心藥,怎麼治得了?

「我相信你,唯有你治得了。」

李安然好想抓頭,他是哪來的信心?她連他的心上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給他治病?她可以理解病急亂投醫,但看他不像是病得很重的樣子啊。

若非自制力太強了,衛容淵早就爆笑出聲,這丫頭六神無主的樣子真是可愛!「這事不急,你慢慢治。」

李安然覺得腦子完全打結了,既然不是病急亂投醫,干啥不花心思在源頭呢?

「英姑……就是那個嫂子,她答應治病了。」衛容淵突然轉移話題。

眨了眨眼楮,李安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有把握治得好她嗎?」

頓了一下,李安然終于回過神,「她真的答應治病?不是你耍手段逼迫人家?」

衛容淵聞言苦笑,「我在你眼中是如此卑劣的人嗎?」

「不是不是,只是她沒有治病的意願,但你迫不及待想治好她。」李安然突然覺得很過意不去,雖然他身上透著一股殺氣,但她從不認為他是壞人,甚至認為他正直剛毅,是那種義薄雲天的大俠。

「若是耍手段就能逼迫她,我用得著等上這些日子嗎?」

「不過幾日而已,也沒等多久啊。」

「你不是說她是心病,若非出于自願治不好,我何苦惹人嫌還做白工?」

李安然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了。」

「日子定了,我會提早通知你。」

「你不必特意來通知我,這幾日我上午都會待在百草堂。」娘親要去慶州城給人治病,她只好日日上百草堂坐堂。

「我知道了,這幾日我會請她過去百草堂找你。」

「不過我們先說好,我會盡力,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她。」

「我相信你。」

李安然忍不住翻白眼,然後繞過他走人。

雙手擱在並攏的雙膝上支著下巴,李安然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日總覺得悶悶不樂,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心想睡上一覺就好了,可惜算盤打錯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久久方能入睡,即便睡了也不安穩,這倒也無妨,問題是她還是沒搞清楚自個兒兒哪里不對勁。

李安然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坐下,可是她懶得動,連瞄上一眼都不願意。

某人無法忍受遭人忽視,懊惱的出聲道︰「你在思春嗎?」

思春……李安然激動的站起來,跳下台階,轉身瞪他,「你才在思春!」

李文暄嚇了一跳,「你干啥如此激動?」

「我……你胡說八道,我能不激動嗎?」李安然也不知道自個兒為何心虛。

「我胡說八道嗎?你在這兒坐一下午了,也不怕凍僵了,難道不是因為思春嗎?」若不是擔心她生病,爹娘又不在,他根本懶得管她。明年就及笄了,都可以嫁人了,卻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令人操心。

「……我不覺得冷,當然不怕凍僵了。」她冷不妨的打了一個寒顫,怎麼突然覺得變冷了?因為太陽下山了嗎?

見狀,李文暄撇嘴道︰「死鴨子嘴硬。」

她想抗議,可是身子不自覺的抖了起來,真的越來越冷了。

李文暄看了杏兒一眼,「還不趕緊將斗篷給你家姑娘穿上。」

「是。」杏兒連忙將剛剛回房取來的斗篷給李安然披上,然後退到一旁。

其實,她對小少爺也有一種莫名的畏懼,在小少爺面前,不自覺的就想將自個兒變得很小很小,最好消失不見,可惜她的噸位稍嫌大了點,站在哪兒都很醒目。

李安然很想回房泡個熱水澡,可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冷,只能模著鼻子又回到台階坐下,還清了清嗓子,很嚴肅的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斜睨了她一眼,李文暄語帶嘲弄的問︰「你確定是想事情,不是想男人?」

「……當然不是。」她只是心情郁悶,可是,為何她有一種很不確定的感覺?好像她真是的是在想男人,而不是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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