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兒聞言,眼楮立刻一亮。
「那有錢嗎?」她問了最要緊的事。
「如同宮女俸銀。」嚴淨柔淡淡的回答。
「成交。」陸芷兒喜孜孜的說。
「姊!」嚴拓天感到不悅。
「叫我娘娘。」嚴淨柔口氣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才不想在這個節骨眼被親情攻勢打動。
「娘娘──」他只好改口,但才一開口卻又被打斷。
「什麼都不要說了!本宮已經決定了。」嚴淨柔對一旁的陸芷兒說道︰「我們走吧。」
陸芷兒听了,不敢有遲疑,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後,離去前,還不忘對黑了張臉的嚴拓天扮個鬼臉。
最好氣死這個徒有長相但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她果然不是他,她的女圭女圭才不會是個急色鬼。
苞在嚴淨柔身旁其實挺輕松的,因為她單單光是侍女就有七個之多,所以事情都輪不到陸芷兒,除了偶爾打打雜外,其他時間她可以說是悶得發慌。
沒有電視可以看,這可是來古代最大的一個缺點。她好懷念可愛的「豆豆先生」啊!
「小石頭。」沒事做的她偷溜到後院去找自己的小老公。
「芷兒姊姊!」小石頭興匆匆的丟下手上的樹枝,跑向她。
「你在干麼?」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就見地上寫著歪七扭八的字──石定安。
「在學寫自己的名字啊?」她笑著問。
他興奮的點著頭,「嚴爺說,只要我會寫自己的名字後,他便做主請個先生來教我讀書。」
「是嗎?」她很懷疑,那個大色鬼哪會那麼好心。
「對啊,嚴爺對我很好。」小石頭一提到嚴拓天就像把他當成神祇似的崇拜,「我以後也要變成像他那樣厲害的人。」
陸芷兒吐了吐舌頭。厲害個鬼,第一次見面就像要把她當成上床的男人會是什麼好東西?小石頭別讓他教壞了才是。
這幾日,她跟在嚴淨柔身旁,那嚴拓天三不五時就上門去串門子,就連嚴淨柔也被他的態度給搞胡涂了。
嚴淨柔方才還問她,願不願意到他房里服侍……開什麼玩笑!她為什麼要屈就自己去服侍男人?
「想什麼?」
突然耳際傳來的輕呼令她嚇了一跳,她一個轉頭,正好對上嚴拓天美麗的雙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驚慌的退了一步。
「怎麼?」他看到她的反應,不由皺起了眉頭,「像見鬼似的?」
「你本來就是個鬼,不折不扣的色鬼!」她的聲音不大,但卻正好可以听進他耳朵里。
「你──」
「我什麼都沒說,若你听到什麼,都是你听錯了。」陸芷兒打斷了他的話,打算來個打死不認。
嚴拓天嘴角帶笑的看著她,奇怪,她越是躲他,他越是想要得到她,他沒見過像她那麼奇特的姑娘,就算是她有夫君他也不在乎,縱使小人,他也一定要她專屬于他一人。
一旁的總管──胡相安不由看得傻了,跟在嚴拓天身旁多年,他還真沒看過他如此輕松的一面,而且還對個姑娘表現出那麼大的縱容。
聰明的他立在一旁,靜靜看著事情的發展。
「小石頭。」嚴拓天將注意力從陸芷兒的身上拉開,低頭看著小石頭,「你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嗎?」
他立刻點頭,指著方才寫字的沙地。
嚴拓天見了,點了點頭,「很好,明日你就到我的書齋來,我有事與你商討。」
「你要干麼?」瞪著他,陸芷兒問。
「你管我。」
三個字令她愣了好一會兒。這個成熟的男人怎麼會吐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三個字,這是她的專利才是。
正想上前去向他理論的她,卻被他突然吻上她唇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懊死!竟然在她不察的情況底下偷吻她,她推著他的胸膛,正想破口大罵,卻突然有個異物溜進了她的嘴里……
他很有技巧的吻著她,吻得她腦袋空白,要不是他抱著她,她可能會癱倒在地上。
須臾,他的唇離開了她,她的美目與他的相視。
這可糟了!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是不是該給他一巴掌呢?
然而陸芷兒一向是個動作永遠比腦筋快一步的人,所以在思考的當下,她已經揮出一巴掌──
嚴拓天輕松自在的攫住了她的手。
受制于他,又見到他一副偷香得逞的討厭樣,她氣得踢他一腳,而且還快狠準的正中他的命根子。
他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一招,閃避不及,被她偷襲到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他滑稽的抱著跪了下來,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活該!」她忍不住啐道︰「下次再踫我,我就閹了你!真不知道你老爸老媽怎麼生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孩子……」
一旁的小石頭瞪大了眼楮,看著陸芷兒對著快痛昏過去的嚴拓天張牙舞爪。
至于胡相安則是傻了眼,一時之間呆楞在原地,被她的舉動給嚇傻了。這到底是哪來的潑辣女人啊?!
「嚴爺,你沒事吧?」他忙不迭的上前詢問主子。
等陸芷兒痛痛快快的罵盡了嚴拓天祖宗十八代後,小石頭這才鼓起勇氣,怯生生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干麼啦?」她不悅的低頭問道。
他指了指原本是跪在地上,現在則已經躺在地上的嚴拓天,至于胡相安則一臉指控的瞪視著她。
看到這個情況,原本掛在陸芷兒臉上的得意笑容緩緩消失。
奇怪?照常理判斷,他應該跳起來鬼吼鬼叫,或者把她給修理一頓才對,怎麼會……動也不動一下?!
她腦袋飛快的思索著,從古至今,她可有听過被踢到「小弟弟」而上天國報到的個案?
應該沒有才對!她遲疑走向前站在胡相安身旁,然後伸出小腳踢了踢嚴拓天。
沒有反應,這可糟了!她可不想殺了這個宇宙無敵大帥哥,她只是要教訓他一下而已。
她立刻蹲了下來,「嚴拓天,你不要裝死!喂、喂!」
沒有反應。這下真完了!她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臉,卻沒料到才打一下,他竟然倏地張開一雙死魚眼,死命的瞪著她。
他眼神中的殺戮使她嚇得跌坐在地上。
媽啊!她惹火了他,她非常肯定,陸芷兒連滾帶爬的起身,也顧不得一臉無措的小石頭,現在自個兒逃命要緊。
可她才跨出一步,腳踝就被握住,她不察,硬是趺了個狗吃屎。
去他的!她詛咒了聲,她的鼻子肯定斷了。
「你這該死的女人!」嚴拓天索性壓在她身上,「若我嚴家絕子絕孫,我要你負責。」
「關我什麼事啊!我不過是踢了你‘小弟弟’一下而已,若真絕子絕孫也是你這個‘大哥哥’能力不足,與我何干?」
「你──」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想要掐死一個女人,這個口無遮攔,連粗話都講得理所當然的女人。
「嚴爺?!」胡相安手足無措的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兩個人,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很多人看著你。」陸芷兒被他壓在身下,她緊張的看著他,「你若殺了我,會吃上官司的。」
四周早在他們吵鬧之初就跑來一些圍觀的家丁婢女,現在可是越來越多了。
「官司?!」
「對。」她要自己理直氣壯,「就是……要坐牢。」
「若要坐,也是你坐。」嚴拓天一把便將她給拉了起來,不顧她意願的扛著她就走。
「你干麼?」她猛捶著他的後背。這個該死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尊重女性,這樣扛著她,她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他大手用力打著她的,「不要亂動,不然掉下來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