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嬌醫 第20頁

「先皇根本不想太早立太子。」

「先皇能夠越過其他皇子登上九五至尊,大半歸功于他行事謹慎,大權還沒牢牢握在手上,當然不會立個太子來分權。」先皇登基時已經四十了,大臣急著確定下一任繼承人乃人之常情,可是太子的人選必系大夏未來,先皇也不敢輕易定下人選。

略一思忖,衛春很快就想明白了,「四皇子是不是在獵場遭到算計?」

衛容淵點了點頭,「應該是,要不,四皇子身邊的護衛那麼多,怎麼可能輪得到趙雲晉跳出來。」

「沒有算計到四皇子,反而連累了趙雲晉,即便趙雲晉獲救回到文成侯府,只怕也遭人惦記,能否安全度日很難說。」

「趙雲晉擔心的不只是自身安全,最重要是因為文成侯是純臣,他護著四皇子得罪另外一位皇子,無疑違背文成侯的立場卷入皇子之爭,若因此使文成侯府遭到先皇猜忌,豈不是得不償失。」

衛春理解趙雲晉的心情,可是先皇在世時他不能不避開,當今皇上繼位之後,身為皇上的救命恩人,為何還不出現?「李老爺真的是趙雲晉嗎?」

衛容淵明白衛春的意思,李承何若是趙雲晉,當今皇上承繼大統之後,李承何就不應該繼續窩在這種小地方,甚至還防著他,深怕曝露真實身分。

「我相信李承何就是趙雲晉,至于他為何不回文成侯府,我猜他應該知道當初是誰算計皇上。」

「他擔心皇上揪著這件事不放?」

「這倒不是,對皇上來說,趙雲晉出手相救可能只是踫巧,當時趙雲晉就在身邊,他沒事,皇子出事,結果會如何?他不能獨善其身,只能跳出來救人。若說當初設計皇上的人還活著,見他好好的,會不會擔心他知道什麼,出手對付他?」當今皇上算得上仁慈,登上九五至尊,並未揮刀對付自個兒的手足,除了先皇點名守皇陵的大皇子,其他幾個王爺日子都過得很好。

衛春不由得搖頭嘆氣,「明明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卻是一點功勞都沒有撈到。」

「他也許不想當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的救命恩人可以換來極大的利益,但無形之中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他是侯府嫡子,只要有真本事,冒出頭是早晚的事,實在無須靠卷入皇家的爭奪來換取利益。

「公子要管嗎?」衛春知道主子關注李老爺是為了小神醫,不過這終究與他們的任務無關。

「我只管自個兒的事。」

衛春困惑的模著頭,這是管還是不管?

衛容淵沒有多費唇舌解釋,只要李承何不再教李安然跟他劃清界線,他可沒興趣管文成侯府的事。

不過,他要如何跟李承何攤牌呢?直接尋上門,李承何肯定不會承認,當然,不承認也無妨,只要知道他無意揭穿,不用將他當賊防備就夠了。

李安然覺得自個兒快抓狂了,先前攔她的路,這會兒當起跟屁蟲,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她固定給英姑針灸,說好了一有進展就會告知,他也不必盯著不放,她以為他們已經達成協議了。

猛然停下腳步,李安然轉過身瞪著衛容淵,「你干啥一直跟著我?」

「我找你治病啊。」衛容淵說得理直氣壯。

李安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由得惱怒的道︰「我不是說過了,相思病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藥醫,我就是神醫也治不了。」

「我不也說了,我相信你,只有你——」

「你很羅唆,我怎麼給你治病?我去哪兒給你找心藥?」李安然氣得跳腳了,這個人真是固執,病急亂投醫也不是這樣子。

「你不就是我的心藥嗎?」

「……嗄?」李安然懷疑腦子當機了,她剛剛听見什麼了?她是他的心藥?

衛容淵幽幽一嘆,說不出的哀怨,「我還以為你很聰明,為何我說得如此明白,你還不懂呢?」

「……我應該懂什麼?」李安然突然覺得自個兒變笨了,他用詞明明很白話,但是為何比文言文還難以理解?還有,他的眼神干啥像個閨中怨婦?她又不是負心漢,這樣看著她好嗎?

「唯有你能治得了我的心病,這說明什麼?你就是我的心藥,不是嗎?」雖然他喜歡逗她,看她傻不隆咚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不過他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挑明好了,可是話一出口,好像有那麼點走調了。

眨著眼楮,李安然有听沒有懂,這個人干啥板起面孔訓話了?

若不是擔心挨她一巴掌,他真想直接將人摟進懷里,保證她不再犯傻。

「我的相思病因你而起,你不就是我的心藥嗎?」

他的相思病因她而起……李安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嬌顏瞬間轉紅,如今回想起來,他未曾挑明的一字一句滿含暗示,是她心亂,沒听出其中的玄機。

目光轉為熾熱,衛容淵不再遮遮掩掩,「這會兒你是不是可以為我治病?」

「……治病?什麼治病?」她還心亂如麻,腦子跟不上他的速度。

「這要問你,你是大夫,又是我相思病的心藥,你要如何治病?」見她腦子打結的樣子,衛容淵忍俊不住的笑了,「真是可愛!」

回過神來,李安然往後一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你……不要以為隨便找個什麼病來糊弄我,我可沒那麼傻。」

衛容淵很不服氣,「不是你說我得了相思病嗎?」

李安然張著嘴巴,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若他所言屬實,確實犯了相思病,只是面對他的相思病,她不知如何是好,總覺得不太真實。

「你這丫頭真不負責任。」

「……我不負責任?」

「是啊,你不來招惹我,我怎麼會犯了相思病?這會兒你竟然說我糊弄你,這不是不負責任嗎?」

「……你不誤導我,我怎麼會認定你得了相思病?好啦,別再廢話了,說唄,你究竟有什麼事?」

他不可能看上她,肯定是有什麼目的,譬如她爹……對了,先前他不是在打探爹的事嗎?沒錯,他必是想透過她打探更多爹的事。若是一般的姑娘,他隨便撩個幾句,只怕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什麼都招了,可惜她不是一般的姑娘。

衛容淵忍不住瞪人,「你也太傷我的心了。」

「你敢發誓,你不是有所圖嗎?」

「我確實有所圖,我圖你啊。」衛容淵覺得很郁悶,「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應該相信你嗎?我這兒好像有很多你感興趣的事。」為何她覺得有點心虛?好吧,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火花,可是他所圖的不少,如今還關注起她爹,她都懷疑他們之間的火花不過是幻覺。

這會兒輪到衛容淵說不出話來,對他而言,這是兩回事,可是又無法否認她所言。

「你對我爹有意見,你去找我爹,別來煩我。」李安然懊惱的踢他一腳,然後轉身跑回家,正好撞上打開門走出來的李承何。

李承何望著巷口一眼,瞧見衛容淵轉進巷子,「我不是讓你離他遠一點嗎?」

「我有啊,可是人家盯著爹不放啊。」李安然試探的看了父親一眼,然後繞過父親進了屋子,李承何緊跟在身後。

「這是何意?」

「這要問爹有什麼值得人家關注的?」

「……爹能有什麼值得人家關注?」李承何的目光轉為陰沉。

這麼多年了,過去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不,更正確的說法是,他已經想不起來了,沒想到會在此時遇上衛家,這是教他不能忘了根嗎?

「我也很想知道。」李安然有一肚子牢騷,衛容淵對爹充滿好奇心,必是知道什麼,不像她,連個頭緒都沒有,她還是爹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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