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嬌醫 第30頁

「我還沒有機會進去查探,看不出這間鋪子跟四方樓有何相似,但是衛夏的直覺一向很準,我相信這間雜貨鋪子與誠親王的四方樓有關,當然,還是要經過查證。」

略一思忖,衛容淵請衛春取來筆墨紙硯,一一將寫下整理出來的事項反覆來回琢磨,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索性不費神,抬頭問︰「祖父在哪兒?」

「老爺子跟峰叔在書房下棋,听說是戰了一個下午,不分勝負,用過晚膳之後繼續對弈,說是今晚一定要分出高下。」

衛容淵唇角一抽,年紀一大把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將剛剛書寫的紙扔進炭盤燒了,衛容淵起身去了書房。

衛紀明眉頭都打結了,又見到衛容淵闖進來,忍不住惱火的問︰「什麼事?」

「祖父和峰叔都是高手,何必非要論輸贏?」

「我今日就是想贏。」衛紀明煩死了,雲貴妃還活著的可能性大增,皇上更心急了,頻頻催促,可是事情反而停滯不前了。

「景溪鎮可能有誠親王的鋪子,而且鋪子三四年前就開了。」

「……什麼?」手上的白子落在棋盤上,衛紀明驚愕的抬頭瞪著衛容淵。

有沒有搞錯?怎麼又扯出一個誠親王?

衛明峰悄悄收拾棋盤,這盤棋顯然難以繼續了。

「我想了又想,景溪鎮這樣的小地方實在不值得誠親王置辦一間鋪子,除非這間鋪子的存在有特殊的目的。」

衛紀明壓的點點頭,當初襄州的衛府沒有設在府城,而是景溪鎮,正是因為這兒小,不引人注意,可誠親王竟然三四年前就在此扎根,這當然有目的。

衛明峰收拾好棋盤,放置一旁,起身下榻,方便衛容淵可以坐下來。

「未找到英姑之前,我肯定想不明白,可是如今看來,這個鋪子應該是為了連絡監視英姑之人,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誠親王怎麼會跟英姑扯上關系?」景溪鎮不在慶州,距離陳家村又不會太遠,誠親王將鋪子開在這兒真是聰明。

沉默片刻,衛紀明低聲道來,「當初不只是皇上,其他幾位皇子也看上雲家的姑娘,後來朝中就為了立儲的事鬧翻天了,鬧了一兩年,太子未立,但是先皇的後宮大大清洗一番,幾位育有皇子的娘娘都遭到訓斥,而趙雲晉也就是在這次的事件當中受到波及,墜落山崖。

「這一次的紛紛擾擾惹惱了先皇,先皇禁止再提立儲一事,隔了四年,先皇生了一場大病,立儲一事再度浮上台面,這一次鬧得更大,最後太子依然未立,不過先皇將雲家長房摘女指給四皇子為側妃。」

「所有皇子都看上雲貴妃?」為了找人,衛容淵見過雲貴妃的畫像,當然可以稱為美人,但在滿京的美人當中還排不上前幾名,應該不足以教所有的皇子惦記。

「他們看上的並不全是雲貴妃,但雲家只能有一個姑娘嫁給皇子。」

「這是當然,皇上不可能讓幾個兒子娶同一家的姑娘。」不只是皇家,民間也一樣,兄弟通常不會娶同一家的女兒,單就皇家來說,想必是為了避免某個權貴過度擴張勢力,無人制衡,最後連皇上都控制不了。

「還有什麼更重要的理由?」

「從前至今,雲家出現過幾個皇後。」

衛容淵頓時明白了,「皇子想娶雲家姑娘是為了那張龍椅。」

「是,也不是,雲家姑娘不只是才智雙全,而且還是風華絕代的美人。」

衛容淵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在他看來,雲貴妃真的不足以稱為風華絕代的美人。

衛紀明顯然看出他的想法,「你只見過畫像,未曾見過雲貴妃本人,自然無法體會她的風華絕代。」

「祖父見過雲貴妃?」

「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祖父相信誠親王也是為了尋找雲貴妃而來?」

衛紀明確實相信,這正說明當初追捕雲貴妃的兩方人馬中有一派志在擄人,不過凡事講究證據。「你已經確定那間鋪子是誠親王的?」

「查不出來東家是誰,只是衛夏覺得很像京城的四方樓。」

「我相信衛夏的判斷,可是不能證實,這事就不能告訴皇上,否則很可能落個挑撥離間的罪名。」他們終究不在京城,皇上的信任難免會打折扣。

這一點衛容淵很清楚,人家兄弟情深,他們是外人,又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皇上怎麼可能完全相信他們?這一次若不是親衛軍辦事不力,皇上還不見得樂意出動影子衛尋找雲貴妃。

「這兒真是越來越熱鬧了,先是扯出武陽侯府,如今又迸出誠親王府,皇上若知道了,不曉得會有何想法。」衛容淵有些幸災樂禍的道。

衛紀明比較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怎麼會察覺到誠親王在這兒有鋪子?」

耳根子紅了,衛容淵不自在的閃了一下目光,「我發現有人跟蹤小神醫,不過,這純粹是巧合。」

「你喜歡盯著她也無妨,別忘了正事就好了。」

「我沒忘,衛夏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還沒回來,英姑那邊也沒有進展。」尋找獵人的事他不敢自個兒出面,畢竟這會兒有很多人盯著他。

其實能有今日的進展已經不簡單,只是皇上還不滿意。

衛紀明擺了擺手,示意衛容淵可以出去了,他要繼續下棋,無論如何,今日非贏不可。

衛容淵還有要事在身,自然是趕緊走人了。

大冬天里,李安然最喜歡的就是包著厚厚的棉被,旁邊燒著炭盆,看著游記……對,游記,不是醫書,累了一日還看醫書,這是閑著折騰自己嗎?她可不干,眼看就要睡覺了,當然要輕松一點,說不定夜里有幸作個夢,夢見書中美景,這一覺不是睡得太值了嗎?

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但是看書時李安然喜歡打開窗子,看個兩頁再看看外面的夜色,眼楮的負擔也不會太重。

不過,她不過轉個頭,為何前面多了一個人?

無論遇到什麼事,李安然都不是一個喜歡用尖叫來解決問題的人,所以她的第一個反應是罵人,「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夜闖香閨?」

「你怎麼不先關心我頂著寒風來這兒?」衛容淵說得可憐兮兮。

可惜李安然不吃這一套,又不是她教他頂著寒風過來。「你不要轉移話題,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會危及我的名聲嗎?」

「我很小心,不會有人發現。」

「你別忘了我爹的來歷。」不知爹是文武雙全的侯門子弟,爹在她眼中已是非常強大的存在,景溪鎮的無賴見了雙腳立馬抹油,如今她更不敢輕看爹眼觀四面耳听八方的本事,府里肯定什麼事都逃不過爹的雙眼。

衛容淵滿臉的無辜,雙手一攤,「這是沒法子的事,我想約你見面,又怕你後面跟著一條尾巴,左思右想,還是來這兒一趟,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

李安然差一點尖叫,「什麼不會介意?」

「明年你就是衛夫人了,我們兩個之間不必太計較了。」衛容淵一臉曖昧的對她擠眉弄眼。

若非這會兒她包得像顆粽子,絕對會撲過去撓他、咬他……不對,應該是揍他、踢他,因為他太可惡了,一定要教他面目全非!

「我想睡覺了,你想說就趕緊說,要不,可以滾了。」雖然不能真的采取行動,但是扔下手上的書,揮個拳頭,表達此刻憤怒的心情,李安然還是很樂意。

「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嘛。」衛容淵看了一下她的拳頭,暗示她還有戰斗力。

「你到底要不要說?」李安然咬牙切齒。「好好好,我說。對方盯上你,可能是因為你幫英姑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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