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表情,你家境富裕,別告訴我你被這層公寓嚇住了。」
「別再提以前的事了。」雨桑听到她的話,眼神一黯,嘆了口氣。
「對不起!」意菱察覺自己失言,連忙道歉。
「沒關系。」雨桑好脾氣的一笑。
「小謹呢?」她問。
「你忘了啊?我昨天叫亦彤的同事帶他去加州,要不是經濟問題,我會跟他一起去的。」
「當然,」意菱的手一攤,「反正你每次都是經濟問題。你會不會覺得你給他太多壓力了?」
「不會啊!」雨桑還是笑了笑,「小謹喜歡讀書,我從沒有逼他學什麼,他想學什麼,我就讓他學。」
意菱對天一翻白眼,真是一個盡心盡力的母親,看著雨桑,反觀自己,她可以想見自己以後一定是個很不負責任的媽媽。
「你老公呢?」雨桑好奇的轉頭看著四周,「怎麼沒有看到他?」
听到她的話,意菱的眉頭一皺,「是我前夫!亦彤是不是跟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雨桑輕搖搖頭,「沒說什麼,只說你跟你丈夫重逢了,叫我和婷不要來打擾你們。」
「拜托!」意菱的嘴一撇,「那個男人充其量只不過是我的前夫,目前住在一起是逼不得已的,不過只有一陣子而已。」
「是嗎?」關于這點,雨桑持保留態度。
「對了!今天我找你來,是要你帶小謹一起搬過來。」
雨桑聞言一愣,懷疑自己听錯了。
「干麼露出這種表情?」意菱對她一笑,「你忘了嗎?我曾經說過,只要我過得好,你跟小謹也會跟著我一起過好日子。」
雨桑听到她的話,眼楮立刻一紅,「意菱……」
「你干麼又哭了?」看到雨桑的眼淚像水龍頭似的打開,意菱對天一翻白眼,有時她還真受不了她的多愁善感。
這麼一個小女人,竟然還能在面臨離婚、被趕出家門之後,獨力撫養孩子至今,實在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真是謝謝你。」雨桑哽咽的說,「要是沒有你們,我跟小謹肯定活不下去。謝謝、謝謝。」
「謝什麼謝啊!」意菱拍著她的肩膀,看到她的模樣,忍不住也紅了眼眶,「女人嘛!又不是一定要靠男人才活得下去,我們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柏凱進門時就看到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
「怎麼回事?」他走近她們,輕聲的問。
「不關你的事。」意菱瞪了他一眼,雨桑今日會那麼落寞,都要怪該死的男人。
看到她凶狠的目光,柏凱覺得無奈,看來她似乎又把不是他的過錯怪到他的身上。不過他早就知道她不講理,所以他閉上嘴巴,沒有多說什麼。
「對不起。」雨桑退了一步,低下頭,擦著自己的淚眼,對于自己的失態,她感到很抱歉。
「你怎麼回來了?」意菱看著他問。
「這里是我家,我下了班,當然要回來啊。」柏凱柔聲的說。
「說這種話還臉不紅氣不喘,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我老實告訴你好了,雨桑明天要搬進來,」她指指一旁沉默的雨桑說,「過一陣子,還有一個小謹,她的兒子,我的干兒子,為了不給孩子做不好的示範,你今天一定得搬出去。」
「可以解釋一下嗎?什麼叫做不好的示範?」
「就是我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啊!」
柏凱好脾氣的對她一笑,「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我相信小孩子可以理解這點。」
「他不能理解。」沒有第二句話,意菱反駁,「而且,你不要再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夫妻,我們以前是夫妻,但現在不是。」
「相信我,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關于這個問題,柏凱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回答她。
「柏凱-希爾!」她沖著他大吼。
「怎麼樣?」柏凱皮皮的看著她。
瞪著他,而他絲毫都沒有畏縮,她詛咒一聲,「到時候小謹若瞧不起我,我就找你算帳。」
「你說得未免太過嚴重了點吧!」柏凱無奈的看著她,原來跟他住在一起是個恥辱。
「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去客房睡。」
「我不要。」他一句話便拒絕了他。
「你竟然敢說不要!」意菱瞪著他。
「為什麼不敢?」他反問,「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你!」
雨桑的笑聲使意菱的話聲隱去,她看著雨桑。
「對不起!」雨桑連忙憋住笑,「我只是……」她無力的聳聳肩,然後又笑開來。
「不要笑了。」意菱沒好氣的說。「剛剛在哭,現在又在笑,你小心精神分裂。」
「對不起!」雨桑強忍著笑意又道了一次歉。
意菱瞄了她一眼,「好了吧!你要笑就笑,已經六點多了,你要不要留下來跟我一起吃飯?」
「好。」雨桑點點頭。
「我……」
「你不用想了,」意菱火大的看著柏凱,氣他讓她在朋友面前漏氣,「我不會煮你的份的!」
「沒關系。」柏凱好脾氣的笑道,「我自己叫吃的,我只要看著你就好。」
「我的天啊!到底誰能來解救我離這個惡心的男人遠遠的?」她帶著不悅的咕噥和雨桑的大笑聲消失在客廳里。???
「你有點眼熟。」趁著意菱進廚房煮飯時,柏凱對雨桑說。
「眼熟?!」雨桑一愣,仔細的打量一下柏凱,然後笑了開來,「對啊!听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
「柏凱-希爾。」柏凱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叫柏凱-希爾。」她點點頭,「亦彤有告訴我。」
「我是菲得集團副總裁,她也告訴你了嗎?」
她一愣,「沒有……柏凱-希爾?!菲得?!」
突然她腦中的靈光一閃,幾乎在同時,柏凱也記起她。
「你是威爾的同學?」雨桑因為記起他而興奮的一個擊掌,看來她的記性沒有想象中的差。
「沒錯!你是威爾的太太。」柏凱說道,「威爾-史考特,我的大學同學。」
「對啊!若我沒記錯,你有來參加我們舉辦的派對。」雨桑忙不迭的點頭,「好巧啊!沒想到你是意菱的前夫……丈夫!」她看到柏凱的臉色有變,遂連忙改口。
「是很巧。」柏凱側著頭看她,「我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會在這里?回台灣玩嗎?威爾跟你一起來嗎?」
听到他的問題,雨桑一下子回到現實,臉色大變。
「怎麼回事?」他見她神色有異,不由得問道。
雨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我……其實……恍她吞吞吐吐的看著他,「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在台灣。」
「是嗎?」柏凱側著頭看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加拿大?」
「我……」她搖了下頭,「我不回去。」
「這是什麼意思?」
她嘆了口氣,老實的說︰「老實告訴你也無所謂,我跟威爾已經緣盡了。」
「緣盡了?!」他不解的看著她。
「就像你跟意菱一樣。簡單點說,就是離婚了。」
「離婚?!」柏凱一愣,「不管意菱跟你說了些什麼,我跟她沒有離婚,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至于你跟威爾,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很久了。」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說。
「多久?」他的口氣有些咄咄逼人。
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楮。
柏凱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愣在當場,「我並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
若她在他面前大哭,他可以想象意菱會拿把菜刀沖出來殺他,這可不是他所樂見的。
「反正對于一個失敗者而言,什麼都是傷心事。」她將滑落臉頰的淚珠擦掉,「我跟威爾已經離婚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