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余聖遠淡淡的說道。他側著頭,輕舌忝著她的臉頰。
嵐詩緊閉起雙眼,壓下自己想揚聲尖叫的沖動,她感到他的唇探索著她的耳廓。
"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他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在她的耳際低哺,"傷了人,但卻以為什麼責任都可以不用負。""我求你,"他的話,讓嵐詩回到五年前血腥暴力的一幕,她搖著頭,"不要再說了。""我比你更希望那是一場夢,"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但事實就是事實,我一輩子都不能再彈琴。"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挑釁似的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我很抱歉……""我不要你的抱歉,你的歉意根本不代表什麼,"他的手溫柔的滑過嵐詩的臉頰,"你實在不應該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你我真的有股沖動想要殺了你。"
"我可以立刻消失‥"來不及了,我還是看到了你。"余聖遠低下頭,他冰冷的唇輕觸著她的臉。
嵐詩的身體僵硬的立著,她不敢推開他,更不敢叫。
"不要……我求你……"她不在乎自己這個樣子是否顯得懦弱,她全身顫抖得不能自己。
霎時,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余聖遠突然抽身離去,她一時之間搞不清楚任何狀況。
"詩詩,你回來了啊?"李凡宇踩著輕快的腳步,穿著輕便的下樓,身上還散發著剛洗完澡的清香。
"二哥。"嵐詩看到他,才知道余聖遠為何突然抽身,她真不敢想像,若讓二哥看到方才那一幕,他會有什麼反應。"我先上樓去了。她想乘機逃走。
"等等,"李凡宇哪有這麼輕易就讓她離去的道理,"明天是周休二日,你不用上課,就陪我和聖遠聊聊。原來,聖遠的女乃女乃住在Florida,跟我們在Florida的房子只有幾步路的距離,你以前暑假常去那度假,說不定你見過他女乃女乃。"嵐詩擠出一個笑容,"是這樣嗎?我們或許見過面吧!"她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奇怪,"李凡宇的目光移到窗外,"這兩個人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買東西了?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誰去買東西?"嵐詩口氣急切的問。
"妮妮和懷恩。"李凡宇嘆了口氣,"他們開聖遠的車說去買點泡茶的點心。大哥又有個應酬,可都十二點了,卻還沒回來。""大哥在半夜兩、三點回來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嵐詩讓自己的笑容牽強的留在臉上,"二哥,我是很想留下來,但我在外面跑了二天,整身黏答答的,我想先去洗個澡。""你洗完澡要下來。"李凡宇道。
"化我知道。"她飛快的點了個頭,便快速的沖上樓,她待會兒若會下樓,那就有鬼了。她心中巴不得將今天遇上余聖遠的事當成一場夢,明天醒來之後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對她輕浮的舉動令她不寒而栗,她可以不見他,但她卻無法要求他放過她,她感到不知所措。
***嵐詩洗去一身疲累之後拉開落地窗,她輕靠著窗,懶懶的抬頭望天,隱約可以听到從樓下客廳傳來的笑聲,那種熱鬧的氣氛,絲毫不能吸引她,她現在只希望余聖遠能盡快離開她家。
兩人的踫面,沒有她所預期的憤怒,余聖遠平靜得令人以為他真的開心與她重逢,而事實上,她心知肚明,他恨她入骨,若要說這世上殺人不用償命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毫不考慮便一刀將她殺了。
嵐詩嘆了口氣,這是她種下的因,她並沒有絲毫怨言,對他,她一輩子都會有愧疚,只不過她的歉意,已經挽不回任何既定的事實。
她的雙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她根本就沒有臉跟人家談什麼補救,但心底深處,她就算是出賣自己的靈魂,她也願意付出代價。
可是這兒年來,許多事都改變了,處境變了,地點變了,就連人……也都不一樣了。
突然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嵐詩的思緒,她微轉過身朝著房門的方向問:"誰?""開門。"對方的聲音簡潔有力,但已經讓嵐詩認出來人是誰,她的身軀明顯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煩人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幾乎讓她跳了起來。
"你……你有什麼事?"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著顫抖,嵐詩忍不住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開門!"余聖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逞自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你應該不想我大吵大鬧,把你的家人在這個時候全部引來吧?"他的話讓她遲疑,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她只知道狗急了會跳牆這個道理。
無奈的嘆了口氣,嵐詩將門打開,她知道,這次……或許以後,只要有余聖遠存在的場合里,她都注定栽在他的手上。
‧394‧"你有事嗎?"她問。
"不要露出那麼委屈的表情,"他對她笑笑,"我只是來模清你的地形。"他不顧她反對的眼神,自顧自進了門,"我今天晚上,或許該說,直到我的房子裝演好之前,我都住在你家,你該知道你哥哥是很好客的人,他認為與其讓我住在飯店,不如借住你家。"他的話再次令嵐詩陷入不知所措的地步。
"現在事已經成了定局,"他一臉的得意,"你似乎已經沒有權利置啄些什麼。"嵐詩深吸一口氣,安撫自己狂跳不已的心,"你住在我家並不關我的事,反正我欠你那麼多,"她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麼。""是嗎?"余聖遠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猾,"我希望你別忘了你今天說過這樣的話。"看到他的表情,嵐詩立刻後悔了方才說過的話,可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也沒辦法。
"下樓吧!"余聖遠拉著她的手臂,輕柔得就如同真心疼愛她一般。
但嵐詩知道,事情不能單看表面。"我很累了。"下意識的,她搖頭拒拒絕,"我不想下去。""你不想?"他側了下自己的頭,"我不記得我有問過你的意見,我只要你下去。""你……""別令我感到為難,我可是跟你二哥打了包票,我一定會帶你下去。""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她低喃。
"不高興了?"余聖遠的口氣中有著嘲弄,"你就算變了,本性還是沒變,依然是那個任性的大小姐。"她不願就此跟他爭辯,她將頭一撇。
"真的不下去?"他又問了一次。
嵐詩堅持的搖了搖頭。
"好吧!"余聖遠也干脆的將雙手一攤,"也好,我們享受一下兩人世界似乎也不錯。"
她不是呆子,她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
"我看我還是下樓好了。"她很懂得見風轉舵。
余聖遠滿意的將頭一點。
五年前,他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現在算是風水輪流轉了而他玩起這種愛情游戲,已不是當年那個年輕小伙子,他玩得起也有把握遍贏得起。
"姊,你幫我看看這件婚紗好不好看?"李嵐詩緩緩的將目光從書中抬起,看向自己的寶貝妹妹,身為李家的小麼女,李嵐妮可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竟會是家中最早結婚的一個,才不過是二十二歲,過一陣子要過二十三歲生日,甫自大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