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情潮讓渺渺失措,在身上的熱唇和掌心更燙糊了她的神智;她無助的顫抖,只能任憑胸口上的薄唇肆無忌憚的掠奪。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雙雙倒進軟榻的,房內的溫度使窗外的寒冷也自動回避。
渺渺下意識的嚶聲輕喘催動刺激了申屠頊莆的欲念。看著身下半果的玉人兒粉腮桃霞、眼波迷離,他大掌不住地在她身上游移,輕掐住她俏挺的脂乳下方,本能地將熱唇湊上去吮住,引來她一聲驚喘。
「不……不要這樣……」渺渺羞得肩頸一片震紅不能習慣他這樣的親近,好想逃跑。
「渺渺,我好想要你。」申屠頊莆微抬起身離開她胸前,細吻改落在她的唇畔。
「公……公子?」渺渺又羞又窘,又是松軟、又是無力的低語。
輕啃她的粉唇一口,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別再叫我公子!」
「你……我……」她害怕的發現,他將貼擠進她微分開的雙腿之間。
「喚我的名字。」隔著寢褲,他用他最火熱的地方,磨蹭著她最柔軟的地方。
「唔……頊莆……」電擊般的感覺由私密處爬滿全身,她覺得他的身體好熱、好硬。
「我會正大光明的要你,但是現在的你,實在讓我快要發狂。」申屠頊莆痛苦的咬牙,隔著底褲的摩擦,讓他幾近就要爆炸。
渺渺不了解他話中的意思,也無法分神去細想,因為他不斷的撞抵著她最柔軟的女性,這讓她喘息不已、精神散亂。
忽然,他用像是要勒斃她的力道,緊緊地摟抱住她。「別動,求求你現在別動。」
渺渺莫名地覺得好空虛,好像身體里面有些什麼沒有被填滿一樣的苦澀,但她也不了解那是什麼,只能听話乖順的任他緊摟住自己。
埋在渺渺頸邊的申屠頊莆簡直要怨恨的殺死自己。就為了堅持不草率的對待心惜的她,竟然逼得自己差點氣血逆流。
「等你進了門,我絕對要將今晚加倍討回。」他喘息的笑著吻吻渺渺的粉頰。
「進門?你……你要收了我?」渺渺訝異的張大了兩眼。
「傻瓜。」他攏緊她的寢衣,摟住她躺好後繼續說道︰「不收你,收誰?」
「你是世家父子,而我……只是個身分低下的婢女。」渺渺將頭微微靠進他懷里,不想讓他看見她難堪的眼淚。
「這里是鴆花島,不是歐陽家。」他知道她又要掉淚,嘆了一口氣拾起她的小臉。
「可是……為什麼是我?」他要什麼樣的絕色美人沒有,怎麼會想讓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婢女進門?
而且,今晚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更使得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連她都無法理解,自己竟然能夠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接受他這般的親愛,而沒有吐得暈厥過去。
他若有所思地深深望進她的跟底,以極低沉的嗓音輕聲說這︰「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是你。」
粉堆里的荒唐日子,血氣熾盛的他,是再也熟悉不過。比渺渺再美、再艷十倍的胭脂佳麗、也沒能使他興起這般憐惜之心,只有渺渺,能勾動他心里最保的牽掛。
「呃……」
「別再羅唆了。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他笑著吻吻她的小嘴。
「你……」她因他突來的竊吻又紅了粉臉。
「快睡吧,」用手指溫柔的替她合上雙眼,他再拉起綿被將兩人密密蓋實。
「你不回房去……這樣好嗎?」她好羞赧的咕噥著——不是掛懷禮教,真的只是靦羞。
他輕輕低笑了聲,「擔心你又作噩夢,這樣才能隨時喚醒你。」
「嗯。」渺渺被接二連三受人疼寵的幸福感襲擊得昏然,迷迷糊糊又沉入甜甜夢鄉.
第五章
相依的身影出現在鴆花島上的每一處,濃情蜜語釀甜了所有的空氣。葛一俠樂見好友的喜悅,島上的眾奴僕更是開懷的見到自己主子的幸福,知道再過不久島上或許就要開始籌辦喜事了。
「申屠,見你笑得跟傻子一樣,真是讓人惡心的想吐。」葛一俠戲謔的打趣著。
「怎麼,泛酸嗎?礙眼就別看,老是拉著鴆花島的僕奴們躲在暗處偷看,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申屠頊蒂好心情的睨了好友一眼。
「誰知道你這宰人像吞米飯一樣輕松的惡鬼,肉麻起來這樣讓人受不了。」葛一俠摩擦著臂膀,像要磨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申屠頊莆笑著啐了葛一俠一口。
「對了,申屠伯父、伯母想來是很反對你納渺渺進門吧,否則也不會弄了那麼大的陣仗來對付你。」葛一俠提出心中的疑慮。
「這你就錯了,他們根本就是對渺渺滿意得不得了,才會玩得這麼盡興。」申屠頊莆抓起桌上一壇陳年烈酒,灌了一口。
「說的也是。依那兩位老人家的脾性,如果不是感到滿意,是不會插手管任何事的。」葛一俠也掄起另一壇酒倒進嘴中。
這兩個男人打八歲那年,從馬房江老頭床下偷挖他私藏了二十年的五壇老酒喝光後,便喜歡在心情極度愉快的狀態下喝酒,而且不用杯、不用碗,直接一壇、一壇的灌。
「那他們更應該不會在意渺渺一個丫鬟竟當起鴆花島主夫人了?」葛一俠大手抹去嘴邊的酒漬。
「會在意才是怪!那兩個老家伙,巴不得渺渺的身世再悲情個幾十倍,好襯鴆花島的風格。」申屠頊莆咽了大半壇的烈酒,仍是英姿爽颯,一點也沒有狼狽的模樣。
「雖然非常不敬,但我實在很想說一句話。」葛一俠咧嘴怪聲低笑。
「嗯?」申屠頊莆睇了好友一眼,等著他開口。
「你家老爹、老娘,簡直就是兩個無聊的瘋子。」葛一俠大笑出聲。
「你說的沒錯。」申屠頊莆極度同意,也跟著朗聲大笑起來。
「嗯嗯嗯,好吃,真好吃……渺渺妹子做的菜,簡直比御廚親手燒的還要美味上數倍。」
梆一俠大口扒著白米飯,還不時將桌上的油溜黃魚、蜜浸臘肘、錦繡肥鮑、玉豆翡葉、紅油燴雉、百菇滑羹等精致的餿肴,全掃進他那張闊嘴里,還能張著油嘴抽出空來夸贊一番。
「為什麼有人總是能夠厚著臉皮當個不請自來的食客?活像餓鬼投胎一樣討人厭。」申屠頊莆很不高興的瞪看著葛一俠。雖然渺渺精湛的廚藝令他開懷,但葛一俠的殺風景也令他皺眉。
歐陽珠兒雖然女紅、刺繡都不愛,但偏偏喜歡往灶房里鑽;歐陽老爺子為了歐陽珠兒的興趣,想盡辦法由大內重金聘來御廚指導她,而渺渺當然也在一旁跟著將火候學到了十足十。
「灶上溫著的菜還很多呢,葛大哥你慢點吃,別噎著了。」渺渺見自己的手藝受人肯定,開心的說。
「渺渺,往後不許你做菜給他吃,看他那吃相,真是比豬吞餿食還難看。」申屠頊莆順手挾了塊肥鮑擱進渺渺的碗里。
「申屠你這吝嗇鬼,也不想想我們五歲那年晚上睡不著偷溜到山下去玩,我還請你吃過一串烤綿糖,到現在你都還沒回請過我。今天不過吃你頓飯,你就這樣計較東計較西,真不是個男子漢!」葛一俠嘴里含著燴雉,邊咕咕噥噥的抱怨。
「我計較?哪個人會把曾經吃過誰一塊爛糖記在腦袋里二十年?」申屠頊莆為葛一俠翻出來的舊帳哭笑不得。
渺渺舉袖掩著小嘴吃吃地偷笑;他們的對話一向是有趣又驚人。
「哼!懶得和你這小器鬼吵。」葛一俠大手抓過飯桶,逕自又挖了一大勺白米飯,倒進他面前像個小臉盆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