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望著段勁遙,卻根本看不穿他的心思,但是不管怎麼說,與他同床共枕已是逼不得已,怎能再與他相擁而眠?那是夫妻之間才該有的親密舉動呀!但她與他,根本什麼也不是啊……
「多謝主子的關心,但我才剛從惡夢中醒來,應該是不會再作同樣的夢了……」她嘴里雖這麼說,語氣卻透著一絲不確定。
畢竟,每一次作了惡夢後,她都必須花上許久的時間才能平復驚懼不安的心情,甚至那一晚都不敢再入睡,就怕恐怖的夢魘又要找上她……
那凌亂的腳步聲、那模糊的人影、那腥紅的血泊,還有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的劇烈痛楚……
不……不……好不容易才從惡夢之中醒來,余悸猶存的她,一點兒都不想要再經歷一次!
見她的眼底掠過一抹慌亂,段勁遙像是能感受她的驚恐與脆弱,心底忽然涌上一陣憐惜。
能讓她的情緒變得如此驚慌不安,那夢境必定相當可怕吧?
「還在想著惡夢?」
上官蘿兒輕輕扯動嘴角,算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法子轉移妳的注意力了。」
轉移注意力?怎麼個轉移法?
這個疑問才剛浮上心頭,下一瞬間他就已低頭吻住了她。
上官蘿兒驚愕得忘了反應,這個吻來得既突然又火熱,而他的掠奪充滿了霸氣,絲毫不容抗拒。
他緊摟著香軟的身子。放肆地吻著她,徹底地品嘗她的滋味,而她被他吻得幾乎無法思考,更別說是要想著惡夢了。
這個吻持續了許久,久得上官蘿兒幾乎快喘不過氣了,段勁遙才終于放過了她甜蜜的紅唇。
看著她眼神氤氳迷蒙的模樣,段勁遙扯開一抹滿意的微笑,像是已預見了自己不久將來的勝利。
「好了,什麼都別想,睡吧!」
他低沉的嗓音,拉回了上官蘿兒的思緒,一想到自己竟又被他吻得暈頭轉向,她不禁又羞又惱。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容易被他的氣息給蠱惑了心神?
究竟是段勁遙的魅力太過強大,讓她的芳心難以抗拒,還是她真的太容易受到誘惑了?
懊惱之余,她忍不住在他的懷里輕輕掙動,想要盡可能地和他保持距離,別再繼續緊緊貼靠在一塊兒。
「妳最好別動。」
听見他低沉的警告,上官蘿兒有些遲疑,不確定自己究竟是要乖乖听話,還是繼續替自己爭取一些「空間」?
猶豫間,段勁遙又再度開口。「妳難道不知道嗎?在一個男人的懷中扭動,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為了證明他所言不假,段勁遙伸手將她的往他身上一壓,讓她「親身體驗」他蓄勢待發的。
上官蘿兒驚喘一聲,感覺有某個灼熱的「異物」,正隔著衣料摩拿著她腿間最敏感脆弱的一處。
那異樣的感覺讓上官蘿兒瞬間燒紅了臉,雙眸浮現緊張的光芒,而她那不知所措的無辜神情,差點讓段勁遙失控。
倘若不是要她的心甘情願,他早就撕了她身上的衣裳,將火熱緊繃的深深埋入她銷魂的身體里了。
「如果妳不希望我現在立刻要了妳的身子,那就乖乖的,別再亂動了。」他咬牙說道,嗓音緊繃而低啞。
此話一出,上官蘿兒果真不敢再有任何的舉動,整個人在他的懷里僵硬得宛如一尊雕像。
雖然她無法確定他這番話是否只是在恫嚇她而已,畢竟男女之事她懂得太少,但她也不敢貿然挑戰,萬一真的賠上了清白,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她根本別無選擇,只能懊惱又心慌地任由他繼續摟抱著自己。
原本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肯定要睜著眼楮直到天明了,然而或許是他的擁抱太過溫暖,也或許是剛才的惡夢耗去她太多的氣力,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皮逐漸沉重,不知不覺地睡去,而在他的懷中,她果然一夜好眠,不再有任何可怕的夢魘來騷擾她……
第3章(1)
柔柔的晨光,自半開的窗子映入房中。
上官蘿兒自睡夢中醒來,她一睜開眼,立刻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警覺性高的她,整個人瞬間清醒,同時也很快地憶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的原因和目的。
回想起昨夜火熱的親吻和擁抱,她的俏顏一熱,心緒陷入短暫的紛亂。
想不到剛來「白虎門」的第一天,她就在與段勁遙交手中屈居下風,不但被他又吻又抱地佔盡便宜,更被他掌控了主導權,別無選擇地與他同床共枕……
看來,接下來她得更小心應付,才有辦法扭轉劣勢。
上官蘿兒的心思百轉,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她佯裝佣懶地在床上翻了個身,悄悄環顧四周。
直到確定房里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她才翻身而起,細細思量了起來。
段勁遙不在?他上哪兒去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下了床,美麗的眼眸閃動著欣喜的光芒。
不管段勁遙究竟上哪兒去了,既然此刻他不在房里,那不正是她展開搜索的大好機會嗎?
機會稍縱即逝,上官蘿兒自然不會蠢得放過。
她一邊留心著房外的動靜,以防段勁遙隨時有可能出現,同時開始在這間氣派寬敞的房里四處搜索了起來。
她的目標,是「白虎門」門主的虎形玉符,而那也是她來到段勁遙身邊的「真正」目的。
她這次混進「白虎門」,表面上是受了呂敔祥重金收買,但其實她真正的主子根本不是他,而是「芙蓉坊」的鵲嬤嬤,更正確一點的說法是!「獄炎會」的「喜鵲夫人」。
「獄炎會」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而首領正是l喜鵲夫人」。自從她八歲那一年,被夫人收留,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
听夫人說,她爹娘是夫人的摯友,十年前不幸遭到奸人追殺,夫人當時雖然匆忙趕去,卻僅來得及救回重傷的她。
只不過,她雖然撿回了一條小命,卻在那場意外中被重擊了頭部,據精通醫術的夫人說,她腦子的經絡受損,加上目睹爹娘遇害的打擊過大,所以喪失了一切的記憶。
夫人費了好一番功夫救活了她,卻無法恢復她過往的記憶,甚至無法根治這些年來偶發的可怕頭痛。
基于與爹娘之間的情誼,夫人盡心盡力地教養她,不僅教她一身好武功,也找人來教了她一身好舞藝,而為了報答夫人的恩情,她心甘情願地留在夫人身邊,最常做的是憑借美色與機靈的反應來替夫人探听各路消息。
平時,夫人以「芙蓉坊」作為掩護,化身為鴇母「鵲嬤嬤」,而她則掛名賣藝不賣身的頭牌舞伶,鮮少見客,只在必要的時候跳舞獻藝,就像這回接待呂敔祥一樣。
其實,早在呂敔祥踏進「芙蓉坊」之前,她和夫人就已對他的底細和來意了如指掌了。
一個多月前,化名為宋文彥的呂敔祥正積極尋找哪里有色藝雙全又聰穎機靈的舞伶,甚至還多次暗中打听「芙蓉坊的上官蘿兒」,這件事情被夫人的手下發現,便將呂敔祥的真實身分和目的全調查清楚之後上報給夫人知曉。
藉由呂敔祥的計劃,她順利地混進「白虎門」中,來到段勁遙的身邊,而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替夫人盜取「白虎門」門主的虎形玉符,據說那是足以號令各地「白虎門」弟子的信物。
她沒有過問夫人盜取玉符的目的,反正只要是夫人的命令,她就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完成。至于呂敔祥的要求,她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心上,況且那段勁遙的武功高深莫測,只怕即使她真要刺殺他,也未必能輕易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