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惹暴君 第2頁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段不讓楞住了,錯愕地盯著懷中的小家伙,看她的模樣,頂多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女娃兒。

難道……是她救了他?

段不讓伸出手,輕觸她紅撲撲的臉蛋,發現她雙頰的熱度有些燙手。

「糟糕,這娃兒該不會是為了救我,結果反而讓自己染上了風寒?不行,我得找東西給她暖暖身才行。」

他忍著疼起身,發現一旁她昨晚褪下的衣裳。

「幸好是干的。」

他拿起衣裳要幫她穿上,這才發現她的胸口有一顆殷紅的朱砂痣,在白晰肌膚的襯托之下,那顆朱砂痣看起來格外明顯。

由于她還只是個小女娃兒,因此段不讓對于她的果身根本沒有多余的遐想,一心只想趕緊讓她溫暖些。

原本幫她穿衣裳是個再簡單不過的舉動,可他做起來卻是艱苦萬分,因為他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傷痕,只要稍一有動作就痛得不得了。

他咬緊牙根,幫她穿好衣裳,才又轉身拾起自己已有些破爛的衣衫,雖然布料還沒有干透,但不想一直赤身露體的他,還是勉強穿上了。

費力地穿好衣裳後,段不讓正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隱約听見山谷間傳來了叫喊的聲音。

他仔細側耳聆听,發現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少主!少主!」

「少主,你在哪里?听得到嗎?少主!」

听見那聲音,段不讓的精神一振,那些人應該是出來找他的家僕們。

「我在這里!」他忍著身體的疼痛,揚聲喊道。

听見他的叫喊,家僕們立刻循聲而來,經過約莫半個時辰的搜尋之後,他們總算找到了段不讓。

「謝天謝地,奴才們總算找到您了!」

「少主!你一夜未歸,老爺和夫人擔心極了!」

「啊!少主受傷了!要不要緊?」

面對著七嘴八舌表達關心的家僕們,段不讓咬牙忍著疼痛,努力想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我被一頭畜生給傷了,從山崖摔落,掉到溪水里,一路被沖到了這里。」

「什麼?從山崖?」

听見他的話,家僕們不禁咋舌。從那麼高的地方摔落,竟然還能活命,這簡直是奇跡呀!

「少主真是福大命大!」

「是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家僕們的安慰讓段不讓苦笑了下,看來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不過想到自己竟因為獵一頭豹子而差點送掉一條命,總覺得臉上不甚光彩。

「我從山崖墜落之後,恰巧掉到湍急的溪流,一路被沖下來,幸好這女娃兒救了我,否則等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我恐怕已經被凍斃了。」

他說著忽然忍不住咳了幾聲,昨夜雖有這女娃兒幫他取暖,讓他免遭冷死的厄運,可畢竟天寒地凍的,他還是不免染上了風寒。

「少主趕緊回段家堡吧!老爺夫人正等著您呢!」

「是呀!少主渾身是傷,還染上了風寒,得趕緊請大夫來瞧瞧才行!」

「但是她怎麼辦?」段不讓指了指仍昏睡中的女娃兒。「我不能就這樣將她扔在這里,好歹她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家僕想了想,說道︰「要是把她帶回堡里,怕她的家人會擔心,不如這樣吧!少主和其它人先回去,我負責找到這女娃兒的家,當面向她的爹娘致謝。」

對于這樣的安排,段不讓皺起了眉心,有些不滿意。

照理說,他應該要親自去向這女娃兒的爹娘致謝,可他現在身上傷痕累累,稍一走動就痛得齜牙咧嘴,的確是非趕緊回段家堡療傷不可,無奈之下,他也只好同意家僕的提議了。

「好吧!就這麼辦。記住,一定要將她送回去,再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務必要妥善辦好。」

「是,少主放心!」

段不讓又深深凝望了那女娃兒一眼,便在家僕隨侍之下轉身離開。

半個月後,他傷勢復原,親自登門想向女娃兒及她的爹娘道謝,豈料女娃兒一家人已經搬走了,就連街坊鄰居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至此,他便不曾再見過那個小女娃兒,甚至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

十年後

冷風如刀,狠狠地刮在每個人的臉上。

一座偌大的宅院中,有著美麗的庭園,此刻正值梅花盛放的季節,照理說應該是熱鬧繽紛,然而此刻這整座宅院卻籠罩在一股緊繃肅殺的氣氛之中。

段不讓高大的身軀昂然矗立在庭園之中,陣陣狂風揚起他的黑發,讓他整個人顯得桀驁張狂,而那張刀鑿似的臉孔在勁風中顯得異常冷硬,甚至還帶著幾許殘酷的意味。

他那雙不帶溫度的黑眸,冷冷地瞪視著眼前那一臉惶恐的中年男子,墨黑的瞳中尋不到半絲憐憫。

中年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刻懼怕得渾身發抖。

忽然間,咚的一聲,那名中年男子當著眾人的面下跪。

「求……求求你饒我一命……」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段不讓磕頭。

「饒你一命?」段不讓哼了聲,黑眸迸出一抹譏諷。

「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這話從你口中說出,真是天大的笑話!」

段不讓不僅打斷了他的話,甚至還放聲狂笑,那陰鷙的笑聲听起來宛如冥王的冷笑!

「柳義淳,你是全天下最不配說這句話的人!」

段不讓的神情陰沉而肅殺,即使是他的手下看見了這樣的神情,也不由得心生畏懼,更遑論是一條命被捏在他手中的柳義淳。

「我想……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傳聞應該听過不少。」段不讓又哼了聲。

听見他的話,柳義淳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這些年來,他當然听了不少關于段不讓的事情。六年前段不讓的雙親遇害之後,年僅十九歲的他便繼任為段家堡的堡主。

傳聞中,他的個性剽悍狂霸,脾氣暴躁易怒,是人人懼憚的暴君,對于他的敵人尤其是仇人,更是毫不心慈手軟。

身為段不讓的仇人,尤其還是血海深仇的仇人,柳義淳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樣悲慘的命運。

「哼!早在六年前,你犯下那樁不可饒恕的罪行之時,你就該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段不讓瞪著他,眼底燃燒著憎恨與憤怒的火焰。「你早該知道,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

「我……我……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哼!現在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你就算磕破了頭,也洗不清你的罪孽!」

听見他的話,柳義淳的心一寒,但仍不停地磕頭,期望能獲得一線生機。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段不讓居高臨下睥睨著他,對于他那副討饒的模樣嫌惡至極。他抽出一把刀子,扔到柳義淳的面前。

「我對你最大的寬容,就是允許你用這把刀子自我了斷,其余的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對柳義淳特別寬容,他只是不想讓這家伙的血污染他的雙手罷了!

听見段不讓的話,柳義淳知道自己今日是難逃一死了,他頹然垮下了雙肩,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似的。

只是……即使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但要他下手了結自己的性命,他還是鼓不起那個勇氣。

段不讓冷冷地睨著他,說道︰「怎麼,非得要我下手不可?要我動手也行,但你要知道,由我下手的話,可不是光給你一刀這麼簡單!我對你的憎恨,足以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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