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駱織衣搖了搖頭,說道。「我既沒有顯赫的家世,又沒有豐裕的財富,爹娘又慘遭盜匪殺害,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
「那又如何?我還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必須靠狩獵維生的窮獵戶,嫁給我其實你會很辛苦的。」
「可是,我不是個柔順乖巧的妻子,而且我——」駱織衣的話才說到一半,紅唇就被他溫熱的大掌給堵住了。
「夠了,別再說了,我不許你看輕自己。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知道嗎?」雷武靖一臉認真地說。
駱織衣滿心感動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感謝老天爺的安排,讓她在這片山林里遇見了這個既蠻橫、又溫柔的男子。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蠻王,我一輩子的夫君。」
听見她這麼說上股暖意自雷武靖的胸口蔓延開來,他不禁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將她攬得更緊了。
「我有你就夠了。」世上的名利財富對他來說,沒有太多的吸引力。「我會永遠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與傷害。」
駱織衣靜靜地倚靠在他懷里,心里不再存有半絲到江南去投靠親戚的念頭。從今天起,這座山林、這幢石屋就是她的家,而他則是她在這世上最親密的親人了。
雷武靖擁著她許久之後,低頭在她的眉心烙下一記輕吻,關心地問︰「織衣,你身上的傷,還會疼嗎?」
「不疼了。」駱織衣搖了搖頭。
他的藥十分有效,在內服外敷同時進行之下,她的身上除了剩下幾道淺淺的紅痕之外,已沒有其他的大礙了。
「那就好,這樣我就不必有太多顧慮了。」
「顧慮?」
駱織衣原本不懂他話中的意思,直到望見他眼底灼熱的,才終于恍然大悟,熱燙的紅暈也立刻布滿她的雙頰。
雷武靖勾唇一笑,忽然將她攔腰抱起,換來她一聲驚訝的嬌呼。
「怕嗎?」他在將她放上床榻時,啞聲問道。
駱織衣雖然有些緊張,但仍嬌羞地搖了搖頭。
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更何況……她的身子早就已經他看盡哀遍了。
當初那一幕幕煽情曖昧的情景一浮現腦海,她就無法控制地臉紅心跳。
她嬌俏的模樣令雷武靖一陣心動,忍不住在她美麗的臉上灑落綿密的細吻。
兩人的衣衫在彼此的喘息愈來愈急促之際逐一褪盡,兩具赤果的身軀毫無半絲阻隔地緊密相貼,彼此的體溫在耳鬢廝磨間迅速升高。
隨著雷武靖的唇逐一吻遍駱織衣美麗的胴體,屬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也正火熱地展開……
第五章
在結為夫妻之後,雷武靖與駱織衣過著平淡卻幸福的日子。平時雷武靖外出狩獵,而駱織衣則待在家中打理一切。
偶爾,他們會一起到山頭坐看日出、日落;偶爾,他們會相偕到山谷聆听澗水的聲響。
這樣的生活既愜意又自在,雷武靖和駱織衣兩個人都十分滿足,甚至開始考慮要生個屬于他們的小女圭女圭。
原本他們以為,這樣美好的日子可以日復一日地過下去,卻沒想到,一場風暴正等著他們……
在一個刮著強風的傍晚,天邊的晚霞如同血色般詭譎。
雷武靖一如往常地外出狩獵,卻不知怎地,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仿佛預感了某件事情正要發生。
有好幾次,他因為心緒不定,差點被林子里的猛禽所傷,所幸都賴他敏捷的身手及時躲了開來。
此刻,他正一路追蹤著一頭豹子,而就在他打算趁豹子不注意之際捕獵它時,眼角余光卻瞥見遠處的林木間似乎有人影晃動。
他怔一怔,心底暗自詫異不已。
那會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片林子里?
雷武靖先是疑惑地皺起眉頭,隨即又覺得自己太多心了。
這座山林白天就已十分凶險了,愈是接近晚上就愈是危機四伏,尋常百姓對這片林子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怎麼可能還會貿然闖進來?那大概只是一只鳥禽在林間飛掠而過吧!
雷武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然而卻不知為何,始終無法對那抹一閃而逝的影子釋懷。
真的會是他看錯了嗎?
他的眉頭緊皺,胸口有些抑郁,心底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懊不會是家中的織衣發生了什麼事吧?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雷武靖的心便整個揪了起來,忽然很想立刻回去看看心愛的妻子是否安然無恙?
就在雷武靖分神之際,那頭豹子察覺了他的存在,忽然撲了過來,銳利的爪牙就要撕裂雷武靖的胸膛。
雷武靖猛地回過神來,敏捷地避開了豹子的攻擊,並且和豹子展開一場激烈而野蠻的搏斗。
由于有些心神不定,他不慎被豹子的利爪抓出了幾道血痕,所幸他的身手不凡,沒多久就擊斃了那頭豹子。
「該死!我差一點就成了你今天的晚餐。」雷武靖喘著氣。
這頭豹子有著美麗的毛皮,若是拿到市集上去販售,想必可以賣到相當不錯的價錢,不過由于他太過掛心家中的駱織衣,根本無心處理這頭豹子,于是便撇下這頭豹子,打道回府。
他施展輕功,如同一道影子般迅速在林間穿梭,很快便接近石屋外。
遠遠望去,不見倚門翹盼的人兒,他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織衣一定是在忙著燒飯吧?」他喃喃自語,要自己別想太多。
然而,當他靠近石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聞到陣陣撲鼻的飯菜香時,心底原有的擔憂更甚了。
織衣到底是怎麼了?她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許多不好的畫面在雷武靖的腦中迅速掠過,幾乎快令他的心髒停止跳動!
「織衣?織衣?」他一邊喊著,一邊奔進石屋。
一進入房中,他立刻左右張望,卻不見駱織衣的人影,也沒听見半點聲響。這太不尋常的情況,令雷武靖的臉色異常凝重,兩道濃眉更是鎖得死緊。
她到底上哪兒去了?該不會是擔心著外出狩獵的他,因此跑出去想找他,結果卻不幸遇到了什麼凶禽猛獸?
扁是想像她遭遇危險的畫面,雷武靖的胸口就仿佛被人硬生生捅了一刀似的痛不可抑。
他心急如焚地想出去找人,卻在轉身時赫然發現駱織衣倒臥在角落!
「不——」雷武靖瞪大了眼,心魂俱慟地嘶吼。
看著心愛人兒昏迷不醒的模樣,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結成冰!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可是事實在眼前,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織衣!織衣!」
他一個箭步奔了過去,心急地叫喚她的名字,焦慮地搖晃她的身子,但她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怎麼了!織衣!你快點醒醒呀!」
眼看心愛的妻子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一點知覺和意識也沒有的模樣,雷武靖簡直快發狂了!
他像只負傷的野獸,整個心神既狂又亂,那種心魂俱碎的痛楚,令他幾乎快承受不住。
餅了不知多久,雷武靖終于稍微恢復了些許的理智,這才終于想到要趕緊檢視她的情況。
他伸手探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輕淺的呼吸,再匆匆量她的脈搏,也發現還有跳動,這些情況讓雷武靖稍微安心了一些。然而,他在松了一口氣之余,仍感到極度的疑惑與憂慮。
從她的情況看來,並不像中了毒,也不像受了什麼內傷,那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昏迷倒地?
到底在他外出狩獵的這段期間內,家里發生了什麼事?
雷武靖心亂地將駱織衣抱上床,轉過身想從櫃子里找些治病解毒的丹藥時,才赫然發現門板插了一柄匕首,上頭還留有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