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決賽上——
解說員激動地講著︰「西撒‧貝蒂尼又進球了,這是他本場比賽的第二個進球,也是他本屆世界杯的第6個!現在,意大利隊以3;0領先對手I進球後,貝蒂尼親吻著手中的戒指,向看台的一角遙遙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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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艾倫快步迎了上去——
「咦,西撒,怎麼是你?」她想不到西撒這麼快就結束了賽後新聞發布會,趕了過來。
「不然你以為是誰?安德魯?」西撒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攔腰把艾倫抱住,卷發上的水滴在了艾倫的肩膀上。
「真是的,你這嫉妒蟲!人家安德魯可是個大好人,千里迢迢、不辭勞苦送我到這兒來……」
「不許說了,以後只許談論我一個男人!」西撒霸道地堵住了艾倫的小嘴。
半晌,艾倫才推開了西撒,她不滿地模著自己的肩頭,「你頭發上的水把我的肩膀都弄濕了!」
「這樣才好,給你留下我的印記!」西撒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艾倫難以置信地望著西撒。基地她一拍後腦勺,「糟糕,我該打電話回去問媽媽孩子們的情況了。」她急沖沖地向電話跑去。
西撒微笑著看著艾倫,愜意地躺在床上,雙手摟住艾倫的腰,傾听艾倫聲情並茂的話語。
艾倫終于放下了電話。她回頭看了看西撒,他閉上了眼楮,仿佛快睡著了。他太累了。艾倫心中充滿了柔情,她輕輕地想要解開西撒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但是,西撒那條手臂一動不動的,西撒自己卻忽然動了,他蠻橫地把艾倫攬到了床上。
「喂……」艾倫剛要抗議,西撒就把臉埋在了她的懷里。艾倫心中一蕩,不由自主地輕輕撥拉著西撒依然濕淡淡的卷發,溫柔地說︰「你還听什麼,我的肚子里已經沒有孩子了。」
「听你的心跳啊!其實,過去我把臉靠過來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听你的心跳的。」
「我的心跳有什麼好听?」艾倫不好意思地笑了。
「很好听,讓我有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西撒輕輕地撫模著艾倫已經變得平坦的小骯。艾倫身上淡淡的香氣飄進了他的鼻孔,這是一種母親身上特有的香氣,西撒聞著,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呀,怎麼變得油嘴滑舌了?」艾倫用力抓了一下西撒的頭發。
西撒猛地抬起了頭,差點撞上了艾倫的下巴。艾倫一愣,「怎麼了,我抓疼你了?」
西撒抓住她的手,焦急地問︰「艾倫,你告訴我,到底你來找我是不是因為看到我在球場上的表現太不堪人目,特意趕來安慰我的?」
艾倫直直地看著西撒的眼楮,「我來你不高興嗎?」
「怎麼會?可是。可是,我不希望你是出于憐憫而和我在一起。我很害怕,自從在這里見到你,我就有這個想法了,我本來不打算說的。可是,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艾倫,我要真真正正的你,我不希望……」他的聲音停住了,眼眶里很不爭氣地滾動著淚花。
艾倫在他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傻瓜!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相信你。不過,更重要的是……我愛你。我無法欺騙自己了。我之所以對那神秘的電話歇斯底里,之所以會像獵犬一般搜索那些金發,之所以會恨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真的,艾倫?」
「我相信你,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嗎?」艾倫嘆了口氣,「我忽然很懷念你叫我艾倫親親、老婆大人的日子。」
「艾倫親親、老婆大人、艾倫親親……」西撒忽然像念繞口令一般叫了起來。
「喂,這也太多了些……」
「艾倫親親!」
「好了好了……」
「老婆大人……」
「別撓我脖子,咯咯,別弄,很癢……」
「艾倫親親、老婆大人……」
*****
第二大,意大利隊早早結束了訓練,西撒樂巔巔地跑到酒店艾倫的房間去「報到」。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響應。咦,難道她出去了嗎?西撒撥通了艾倫的手機——關機。
不祥的預感涌上了西撒的心頭,他叫來了酒店服務員,好說歹說,打開了艾倫的房門。
房間里滿是生活氣息,就像客人剛剛出去似的。睡衣很隨意地扔在床上,一杯咖啡擱在床頭,電視依然開著。一切如常,偏偏少了一個艾倫。
西撒彷徨四顧,梳妝台上放著的一張紙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來一看,是艾倫的筆跡——
西撒︰
好好加油!決賽那天我會在觀眾席上看著你
艾倫沒能夠把字寫完,那個「你」字只寫了一半,最後少了標點符號,也沒有簽名。西撒的心發緊了。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他顫抖著撥通了報警的號碼。
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告訴西撒,失蹤超過48小時才能報案。但是,西撒不管,他執意要求受理。直覺告訴他,艾倫不是出去購物觀光那麼簡單,有什麼邪惡的事情發生了。
*****
三天過去了。艾倫就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沓無音信。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意大利,或是在中國,都沒有她的消息。
西撒陷人了空前的恐懼中。白天,即使是在訓練,如果遠遠地出現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他都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看看是不是艾倫;晚上,他全身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限,惟恐在這個時候有綁架者打來的電話……警察局重視這件事了,畢竟,在世界杯期間發生了球員妻子失蹤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他們一再詢問西撤,最近有沒有和妻子發生口角,以致她不告而別,西撒就快要被這些問話逼得發狂了。有時候,連他自己也猶豫了︰這會不會是艾倫對他的懲罰呢?但是,一想到這里,他馬上就否決了——他相信艾倫。
警察們列出的第二個可能性就是瘋狂的球迷在決賽前綁架了艾倫,借以要挾西撒在世界杯決賽上不出場。西撒本人更傾向于這個結論。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西撒應該會收到威脅信之類的東西,他心驚膽顫地過了幾天,一張紙屑都沒有收到。
世界杯決賽到了。全世界的人們都注視著賽場,翹首以待。
教練把西撒叫到了一邊,語重心長地說︰「西撒,雖然球隊需要你,但我很明白你的心情。雖然警方無法確定,可是這個時候,勉強讓你出場也許會對你的妻子帶來不良的影響……你覺得如何呢?」
西撒看著教練難得慈祥的臉,陷入了沉思中。的確,他實在是沒有心思踢這場決賽。更何況他的出場也許會給艾倫帶來不測。他張開嘴,正要感謝教練的細心體貼,墓地,他想起了艾倫失蹤前留在酒店房間里的那張紙片。
西撒︰好好加油!決賽那天我會在觀眾席上看著你!
他沉默了。艾倫娟秀嫵媚的臉孔出現在他的眼前,她不止一次地在他比賽結束之後摟住他的脖子,興奮地告訴他,她是多麼的驕傲。
「西撒,你在場上踢球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好快啊!」艾倫曾經像個小麻雀似的在他耳邊激動地叫著。因為足球,艾倫認識了西撒;因為足球,艾倫看清楚了西撒靈魂深處最本質的東西;因為足球,艾倫嫁給了西撒。
難道,現在就放棄嗎?現在真的是時候嗎?酉撒眼前出現了艾倫顰著眉頭的樣子;我的老公不是懦夫!
猛地,他死死地抓住了教練的肩膀,「我要出場!」他狂叫著,西撒已經打定主意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艾倫和綁匪們,他——西撒‧貝蒂尼是決不會放棄的!他愛艾倫,如同他的足球一般,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