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這麼麻煩?直接要他們匯進帳戶里就好了啊!」
「看吧!不是只有我這麼認為。」鞏翔終於開口。他老早就覺得這個客戶有點奇怪,尾款也不過兩萬塊錢,就是不肯匯到帳戶給他們,硬要他們到他家里收。只不過他人微言輕,主子就是不當一回事。
熊孟森笑了笑,沒有反駁。
「翔,在前面轉角處先暫停一下。」熊孟森突然道。
碑翔疑惑的蹙眉,在看到他要他停車的地方時,才恍然大悟。
「你這是……」何苦呢?
「翔!」熊孟森從後照鏡笑望著鞏翔,讓他一頓,閉上嘴。
梁心蜜雖然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不過並沒有參與的。
車子停了下來,她看見熊孟森望著對面一棟三樓半的洋房,好奇的跟著望過去,沒有什麼啊!
好一會兒之後,一輛轎車停了下來,駕駛座走出一位年約六十的老先生,他到後車箱拿出一輛輪椅,來到後座打開門,扶著一位老太太出來。
梁心蜜疑惑的望向熊孟森,訝異的發現他竟然眼眶含淚,一雙眼緊緊的盯著那對老先生和老太太,握緊的雙拳微微顫抖著,足以顯示他內心是何等的激動。
看到這個情景,向來冷淡的她竟也忍不住猜想,那老先生和老太太,和他是什麼關系?
直到老先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走進屋里,車內那種異常的氣氛終於讓她忍不住開口,試圖沖淡緊繃的氣氛。
「你該不會真的有偷窺的癖好吧?」
熊孟森一愣,激動的情緒倏地沉澱,緩緩的扯開一抹笑容。
「好像是耶!有時候我也覺得挺苦惱的。」他示意鞏翔離開,親眼見到外婆平安無事,他一顆愧疚的心終於稍稍放下,現在只等著給櫻木家一個教訓,還給他們一個公道之後,他才有臉出現在外公外婆面前。
意外的,粱心蜜竟有個感覺,覺得他似乎不像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痞,他坐在窗台上顯得有點落寞的身影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里,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車子在詭異的沉默下到達目的地,她一得知他們的目的地之後,疑惑的道︰「你們確定是這個地方嗎?」她指著面前那棟老舊的大樓。
「確定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熊孟森眼底閃過一絲快到不易察覺的銳利。
「這棟大樓在去年就決定要拆除,最後一位住戶也在上個月就搬離了,不可能會有人住在這里的。」之所以知道的那麼清楚,就是因為這棟大樓有一半的產權是屬於她父親的。
「我就知道有問題。」駕駛座上的鞏翔聲音突然變得冷寒,讓她嚇了一跳。
怎麼這兩個人都有變臉的特技?而且似乎擁有不少張不同性情的面皮?
「你在車上等我們,我們去去就來。」熊孟森拍拍她的肩,既然人家都特意布局引他們上鉤了,他們哪有不應戰的道理。
「等等!」梁心蜜沒有多想,扯住他的手。「你們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這……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們還應付得來,你不用為我們擔心。」真是窩心耶!
碑翔撇撇嘴,他可不認為她是在為他們擔心。
「我才不管你們是不是應付得來,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把麻煩扯到我們家來!」
他就知道!碑翔在心里輕嗤。
熊孟森搗住心口,一臉哀怨。「你真是懂得如何傷人,我的心受傷了。」
梁心蜜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夠了,她怎麼會以為他心里有什麼苦呢!
「你快點去把事情辦一辦,我還趕著回家。」趕著他們離開,她翻出背包里的書,利用時間看了起來。
不知道經過多久,但肯定沒有多久,因為她只翻了兩頁,一陣氣爆的巨響突然傳來,方圓百公尺樓房的玻璃全數震碎,劈哩啪啦的玻璃雨打在車上,車子受到氣爆的氣流所震,劇烈的搖晃著,連車窗都有了裂痕。
梁心蜜尖叫一聲,跌到座椅下,接著車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凹了一處。
緊接著,連著兩聲爆炸聲又響,路邊汽車的防盜裝置不停的鳴響著,在一片嘈雜混亂的情景下,後座的車門突然被開啟,熊孟森扛著鞏翔出現。
「你沒事吧?」他將鞏翔放在後座俯躺,望著跌在座椅下的梁心蜜,聲音有點冷,有點急。
她甩甩被震昏的頭,爬了起來,看見座椅上渾身是血的鞏翔,一驚。「他……」
「還沒死。」熊孟森打斷她,表情顯得冷硬。「你會開車嗎?」
「會。」她點頭。
「那就到駕駛座去,把車開回我家。」他將她推下車,自己則上車,坐在鞏翔身旁,從座椅下搜出急救箱,為鞏翔做緊急處理。
梁心蜜愣愣的望著他們,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動作快一點!」熊孟森發現她還呆愣著,朝她低吼。
她回過神來,連忙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急駛回家。
「我們應該送他到醫院去。」她提議。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專心開車!」他冷酷的說。
她一頓,不悅的蹙眉,不過看在有人受傷的份上,她也不和他計較了。
「好吧!你們的事我不管,不過你總該交代一聲,剛剛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爆炸?」縱使這棟大樓本來就要拆除,但是這樣一爆炸,周遭住戶的損失還是要賠償啊!如果事情因他們而起,她一定會向他們求償的。
「瓦斯氣爆。」熊孟森簡單的說。
瓦斯氣爆?
「胡說八道,那棟樓的瓦斯管線早在上個月就完全停止供應了,怎麼可能氣爆?」
「我怎麼知道?反正它就是爆了,還害翔受了傷,如果你要追究,那麼就順便幫我查查,我該向誰要求賠償!」他知道該如何讓她閉嘴。
梁心蜜一愣,那棟樓有一半的產權屬於梁家,如果求償的話,那他們不是也要負擔一半的費用嗎?
她閉上嘴,決定不再煩他,專心開車。
熊孟森望了她的後腦勺一眼,才拿出手機撥電話給鞏翱。
「翱,翔受傷了,盡快聯絡醫療小組待命。」
「奇怪,這幾天孟森怎麼都沒來吃飯?連他那兩個哥哥也不見人影了。」陶美香坐在餐桌旁,一邊吃飯一邊疑問。
那兩個人才不是他的哥哥,梁心蜜在心里嘀咕。
「也許是心蜜對人家說了什麼,人家就不好意思來了。」梁孀扒了兩口飯,頗為懊惱的說。她懊惱自己苦無機會與未來的大戶見上一面,說服他做投資啊!
梁心蜜冷淡的抬起頭來,一臉慎重的開口,「爸、媽,還有你們,我勸你們大家最好不要和隔壁的男人扯上任何關系,否則最後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依她的直覺以及她所觀察到的蛛絲馬跡,她可以很肯定的斷定,熊孟森絕對不是平凡人物,搞不好他是什麼黑道大哥……他還很年輕,也許是某個超級大黑幫的繼承人,這次是來台避難的,而追殺的人已經追到台灣,鞏翔是他的保鏢,那天之所以受傷,就是為了保護他,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有那種冷殘酷佞的神色,以及擁有私人的醫療小組了。
「心蜜,你們還沒和好嗎?」陶美香疑惑又擔憂地問。
「媽,我說過了,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嘗試為自己辯駁了。
「看來是還沒和好。」陶美香聞言,朝老公嘆了口氣。
「媽,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相信啊!」她為之氣結。
「好啦好啦!你別這麼生氣,媽媽相信你就是了。」她拍拍女兒的手。「不過心蜜,吵架歸吵架,有和好的機會就要把握,要不然愈拖愈久,到時候如果真的散了,你緩 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