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桃花男 第2頁

他也只不過喝醉酒,答應去相親,怎麼一件婚事就被荒唐定下來了!

「你不會是得了婚姻恐懼癥吧?你發病的時間可能有點晚喔。」她言不由衷的惋惜。

「我求你了,瑞士飯店的所有股份夠不夠你的酬勞?」手機鈴響,侯競語還沉溺在他最後的掙扎上。

別恩渲只得推推他,「你的電話,快接啦,要不人家還以為你這新郎官逃婚去了呢!」她一副等著看戲的可惡嘴臉。

這女人的嘴巴總是說不出溫柔的安慰,真不知道範景棠那瞎子看上她哪一點,八成是被她下蠱了。

眼見哀求無效,侯競語只得萬分委屈的按下接听鍵,「喂?」掩飾情緒的語調。

「對不起……」微弱的哽咽聲音。

「喂?」他納悶的又應了一次聲。

不會是哪個愛慕他已久的女人,特地挑在他結束單身的偉大日子打電話告白吧?很可惜,他愛莫能助,因為他現在正被逼上梁山呢!

別恩渲盯著他,侯競語回了不明就里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結婚,我的男朋友來接我去加拿大了,對不起……」

思緒像跳針,腦子經過三秒鐘的消化轉換,侯競語像是突然驚醒似的,「青青,是你對不對?你不可以跑啊,你跑了我怎麼辦——」

就算要逃婚,也該是他逃,怎可以是別人落跑,叫他這縱橫PUB多年的大情聖臉面何在?

「對不起,我已經在往機場的路上了,我真的沒辦法嫁給你……」說完,她未待他回應就掛上電話。

嘟、嘟、嘟——

「Shit!」侯競語抓著手機,神色慌亂的奪門而出。

「競語,你要去哪里,青青怎麼了?」別恩渲追出去問。

「那個笨蛋沒付半毛錢還想逃婚私奔去了,我要去機場攔她啊!」坐入排列在門口眾多禮車的其中之一的駕駛座,侯競語演出火箭平行飛出的難得景象,往機場而去。

「這事可比趕著投胎還急啊!」听不清是喜樂是哀悼的語氣,別恩渲臉上滿是尷尬的線條,瞥瞥周圍議論紛紛的親戚,搖頭說︰「唉——這下子真的是一語成懺了,婚也不用結啦!可是,這家伙還窮追啥!」

從侯競語臉上猙獰的線條,就足以證明他有多氣急敗壞,戰斗力指數高達一千分。

女人真不可靠,枉他侯競語平常也待她不薄,她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落跑舉動,而且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好歹讓他有個心理準備,這下子搞出這場新娘落跑的婚禮,看要怎麼收尾。

黑亮的車身驚險轉彎切入前往機場的車道,「加拿大是吧,又是要去加拿大的笨蛋,也不想想現在SARS肆虐,竟然還想去加拿大!」侯競語憤憤的說,忍不住在心里無意識的詛咒著,「怎麼加拿大老是跟我作對啊,盡收一堆跟我過不去的女人,不過,這一次不會搞錯了,是在第二航廈。」依著指標,侯競語悻悻然的往第二航廈疾馳而去。

他一身雪白的禮服,俊俏的臉孔在機場引起不少人的注目,但是他沒多余時間沉醉,眼下他只想逮到青青那個笨丫頭。

不結婚,可以!

他求之不得,但是沒道理讓他一個人面對大家關切的目光,詆毀的言語,還有喜宴、禮服的費用,總不會也全丟給他一個人負擔吧!

看來,不只貌似忠良的男人不能相信,就連溫琬乖順的女子也不能信。

「青青,你這死丫頭,跟我回去把話清楚,不要拍拍走人啦!」侯競語懊惱的在機場大廳咆哮,試圖逼那不負責任的落跑新娘現身講清楚。

他跑著,尋著,這下子虧大了,原以為先前打賭輸給別恩渲的股份,會因為婚禮而有部分回本,這下子非但沒撈到,他還得苦命的去賠笑,然後再一次掏出早已阮囊羞澀的錢包,悲痛的付清所有的費用,當然,還包括青青帶走的禮服賠償費。

「青青——」眼尖的他看見即將離開的青青,一身禮服,依偎在她男朋友的懷里,連忙追上去大喊。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航警一擁而上,欲將侯競語制伏。

「閃開,我要阻止那個丫頭私奔啦——」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對抗航警,真後悔剛剛出門前沒先嗑完一箱蠻牛,「青青,你不要走。」

誰知不叫還好,那丫頭一听到他的聲音,立刻拽住男友的手,倉皇的出關,連頭也不回,頭上歪斜的水晶小皇冠還被她扔在地上。

「死丫頭,那小皇冠也是錢買的啊!你不要糟蹋老子的錢行不行——」氣到暈頭轉向,侯競語口沒遮攔的說,反正只要能將賠償降到最低,他將不惜一切,哪管話好听不好听,好听話是值多少錢?

「先生,你冷靜一點,這是機場,女人跑了就跑了,再找就有啦!」航警不冷不熱的安慰著。

「我管她跑不跑,只是不要把人家的禮服帶走啊,禮服公司會叫我賠唉,還把我的水晶皇冠砸碎,那都是錢啊!辦喜宴請來一堆親朋好友吃頓好料的,但是她總也該出點錢,彌補我的損失吧!盡叫我做冤大頭!青青你這死丫頭,我詛咒你——」

這男人是來追禮服跟錢的啊?

航警一愣,松開手,侯競語來不及反應的滑趴在冰涼涼的機場地板上。

火爆的手往地上狠狠一擊,卻好巧不巧的打在一雙細白的腳背上。

「請問你在捶地板還是以為你在球場達陣?那也拜托挑對地方,新娘跑了不需要打我的腳出氣吧?」

不慍不火、慢條斯理的嗓音吐露著一派優雅。

侯競語看著四條細帶子包裹的玉足,果然被他打得皮膚都紅了,但是他不想道歉,誰叫她跑來他面前討打,還敢刺激他跑了新娘。

沉著臉,侯競語起身拍拍褲子,睨了女子一眼,轉身要走。

「站住——」女子出聲。

「就當我捶完地板、達陣了,換你進攻我準備要防守,干嗎叫我站住?」他存心挑釁的回話。

美麗的眼楮竄出火苗,「像你這樣低俗吝嗇的男人,新娘子會逃婚,一點都不令人意外。」冷冷拋下這一句,範景涓跨著優雅的步伐準備離開。

「等等,你這大嘴女人說什麼?」侯競語像被惹毛的猴子,隨時準備發出猴爪攻擊。

竟然在他傷口上灑鹽,不要以為男人都是鐵打的好不好,他也是會心疼的,平白損失一筆錢,還有他一世英名。

「國語,你有意見嗎?還是你這只潑猴听不懂人話?」她旋身面對,一臉的挑釁。

「你這死八婆,竟然說我是潑猴,你這蜘蛛精、白骨精、狐狸精——」他 里啪啦的罵著,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跟個女人在這里喋喋不休的吵架。

「不痛不癢的,隨你怎麼說好了,本小姐氣度大,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請不要擋在我面前,噴了我一臉口水,現在SARS很嚴重,我不想因為你而芳華早逝。」縴細的手掌以著出乎意料的力道,一把將侯競語的臉推到一臂之外,然後從容的通關。

「你、你、你、你……」不設防的被她猛然一推,害他差點脖子扭傷。

這女人一派從容優雅,渾然不將他放在眼里,反倒是一旁準備出國的民眾,全把他當成笑話看。

「好,虎落平陽,今天我忍下了,就不要再有機會讓我踫見,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我會站在上風處,看著你出糗!」

隱隱約約還听見那男人的叨絮聲,範景涓只覺得可笑,下了個結論——這年頭光有好皮囊的男人,卻是那麼令人……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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