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飛上天 第24頁

他笑著親她一下。「小桃紅這麼急,那我們就成親吧!」

「什麼?!」她脹紅臉,氣瞪著他。

他拿棉布小心翼翼地纏上她的傷口。「成親後,我的錢就都是你的了。」

「哼,拿錢誘惑我是沒用的。」她揚高下巴。「我雖愛財,可也是有骨氣的。」

「那好吧,以後錢都不給你,我做散財童子,撒給別人。」他認真道。

「你——」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他忍著笑咬了下她的手指,看著她又害羞地扭了起來。這丫頭真是愈看愈可愛,而且愈來愈討他歡心。

現下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離開這兒後,束縛他的事物都不存在了,道長要他靜心等待,選擇他最終要走的路,他很慶幸自己終究沒有屈服,等到了他要的命運,他要的人——

一朵小桃花,可愛貪財,有點小聰明,卻又帶傻氣,紅著臉時嬌艷無比,生起氣來橫眉豎眼。

輕握她的小手,他告訴自己定要守護她到老。

第10章(1)

行竊的兩名歹徒供稱先前有人給他們銀兩,要他們到瑞王府擄綁一個叫桃紅的奴婢。一听是王爺府,他們原不肯,但對方說他們不用混進王爺府,自會有人把這奴婢引出府,到時他們再動手就行。

那人先付了一半的酬勞,但等了幾天,一直沒接到進一步的指示,正巧今天上街听到瑞王要被逐出京城,而且已經在遣散僕役奴婢,兩人一時動了歪心,才混了進來,想趁亂拿走一些值錢的東西變賣。

可見了一屋子的古董玉器還有各式珠寶,貪念越生越大,最後拿了布袋來裝。因為府里已沒什麼人,所以他們進行得很順利,直到被一個奴婢撞上,誰曉得這奴婢還有功夫。

他們一再重申沒要傷人,就算拿牡丹當人質,也只是想月兌逃,不會真的殺人。當孫大人告訴他們,會武功的奴婢就是他們原本要綁架的桃紅時,兩人一雙眼瞪得像銅鈴那麼大。

桃紅听得迷糊。誰會想要綁她?她又不值錢。

兩人說買主蒙著面,所以他們也不曉得對方是誰。

她搔著腦袋,想破頭也想不出誰要擄自己,這完全不合理啊。

一旁的晏伏易沒有說話,劍眉擰著,表情嚴厲。

「難道是以前服侍過的公子小姐嗎?」桃紅喃喃自語。

孫大人已帶犯人回府,說他晚些再過來,而她還在思考那兩名竊賊的話語,最後想到一個可能。

「王爺,府里還有奴婢叫桃紅嗎?」

他揚眉,好笑道︰「沒有。」他拉著走來走去的她坐下。「我知道要綁你的是誰。」

她訝異地看著他。「你知道?」

他斂起眉頭,說道︰「是我舅舅。」

「為什麼?我又沒見過……」見他面露為難之色,她猜測。「是……你娘……」

他嘆口氣。

原來如此,桃紅立刻道︰「沒關系,你不用在意。」

「母親說只是隨口跟舅舅提的,不過是想逼我就範。剛剛我去看母親時,她無意間說起這事,只是她不曉得舅舅真找人了,沒多久魘鎮之禍被揭露,所以這事大概就被忘了。」若不是剛剛那兩名竊賊提到原要綁架桃紅,他也當這只是單純的竊盜案件。

「看來你娘是真想要你娶相國的女兒。」

「這會穩固母親跟舅舅在朝中的勢力。」他握住她的手,眉心糾結。「我跟你說過,母親變了很多……她已經從算計皇後之位,轉成太後之位。」

「這也是能理解的。」桃紅點頭,不久前她才跟孫大人提過皇位繼承的麻煩事,見他眸露歉意,她爽朗道︰「你放心,我沒怪你娘也沒怪你舅舅,反正只是虛驚一場,牡丹姊才是真的嚇壞的那個人,我這種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勾起笑。「大風大浪嗎?改天得跟我說說。」

她嚴肅地點頭。「我們那里爭村長、搶媳婦也是很激烈的,只是村長坐的位子沒鋪龍鳳綢緞,不過得戴黃頭巾。」

他大笑,一把將她從椅上拉起,圈入自己懷里。「爭村長就不用說了,搶媳婦的事我倒很好奇。」

一晃眼,她就被拉坐在他大腿上。桃紅簡直不能思考了,臉紅得像艷紅的石榴,連耳朵都熱烘烘的。「做什麼,這樣……這樣……」她想起身卻讓他抱著不放。

「別動。」他抱緊她,故意在她耳邊低語。「要不要听道長的事?救我命的那位世外高人。」

她停止掙扎,紅著臉點頭。「要。」

「那就別動……」

「為什麼?」她抗議。

「這樣我才有心情說。」他親了下她的耳垂。

她顫抖。「我不自在,耳朵好癢。」她推開他的頭,抖了好幾下。

她如坐針氈的表情讓他發笑。「可我覺得這樣抱著你才自在,委屈你了,小桃紅。」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桃紅嗔道︰「你——」

「道長不許我喊他師父,說他不收徒弟,救我只是機緣。」他一開始說,她就安靜下來。「十歲那年,他要離開皇宮,說與我緣分已盡。我央求他帶我走,他卻說萬萬不可,我乃皇子,若私下帶我出宮,將要引出禍端,天下道觀僧廟將滅在我父皇手上。

「臨走前,他給我一個指引——人的命勢並非全然天定,若要扭轉,必得有堅定之志,不容他人動搖。他說我將滿二十四前,有一機緣可利用,但前提是我在那之前必不能娶妻,這步若走錯即踏入泥淖,到時要抽身也不得;第二,絕不能與朝中大臣結黨結勢,對權勢務必淡泊。這兩點若能做到,我還有機會修道。我問他二十四歲的機緣是什麼,他搖頭不語,只道他已泄漏太多,我若想參透,得自己參悟他授予的佔卜之術。」

桃紅贊嘆一聲。「听起來好玄喔,怎麼我就沒這機緣,我家後山的那些修道人都沒跟我說這些。」

他笑。「你命帶福星,貴人鼎助,還需提點你什麼。」

「真的?」她可高興了,笑呵呵地說︰「你這樣一說我有印象了,有個老道長說我命不錯,我還反駁他算錯了,我自幼喪親,舅舅對我也不好,把我丟在路邊讓我自生自滅,那時好苦,後來遇到師父師娘收養才沒餓死在街頭。我要存大錢買大宅就是當時行乞立下的。」

「小時候你可受苦了。」他嘆氣,親她一下。雖然她輕描淡寫帶過,但想到她在路上挨餓受凍,就為之心疼。

她開朗道︰「那都過去了,而且後來遇到師父師娘,我就把過去吃的苦都忘了。別說我了,後來呢,你自個兒從卦象里參悟了?」

「不能說完全參悟,比起道長還是差了一截,很多事都是慢慢才理解的。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把父皇母親兄弟的命數都算了一遍,才發現母親在四十五歲時將有一劫,而那一年我正好要滿二十四。

「我吃了一驚,把伏雋的也算了下,發現他雖有劫難,但比我與母親小很多。伏雋個性一向磊落,而父皇對每一個兒子的心性都很了解,若要按個圖謀不軌的罪名,父皇絕對會按在我頭上而不是伏雋。道長離開兩個月後,皇後投湖而死,那時我終于領悟到母親變了……」

她小聲道︰「你是說皇後的死……」

他搖頭。「我不能確定,但我想八九不離十,父皇也是這樣想的,但他不能確定是母親還是瑾妃,或者是兩人同時謀劃。他這恨壓得極深,整整十年,不動聲色。

「現在母親被廢,瑾妃表面上看是贏了,但我想過不久她也會出事,父親正好一並也廢了她。沒有賜死母親,已是父皇最大的寬容……或者,父皇認為讓母親這樣活著才是痛苦,我實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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