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s情人 第4頁

「謝謝你,我還不……」才說著,她眼前突然出現白霧花紋,這幾天精神耗弱得凶,剛剛又和李歐唇槍舌劍交鋒,暈眩情況更是嚴重。

「唉呀呀,看你臉色白成這樣,听杏姨的話,把這碗雞湯喝了,晚上就在這住下來,有什麼事以後再慢慢告訴杏姨,杏姨一定替你做主。」

「喂,杏姨,你還要讓她住下來呀?」李歐急得直跳腳,這不就等于是放顆定時炸彈在家里嗎。

「空著七八間房不給人住,等著養蚊子啊?」杏姨端起長者之風,這屋子里她最大,說了就算。

「不用了,我來找他只是想請他幫個忙,事情緊迫,實在不方便打擾。」心系著哥哥的冤情,柳湘依一刻也無法等下去。

「有什麼事也用不著急于一時,听話,乖乖把雞湯喝了,不管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杏姨都會替你做主。」

就像葳葳和芙兒也是她做主要她們留下來的,多點人多點選擇,她也可以居中幫李歐出主意啊!其實杏姨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杏姨,我知道你心腸好,但也不能好過頭,做好事還把別人拖下水。你這是在借花獻佛,你知道嗎?」他極力的阻止杏姨留下她。

「你要沒做什麼虧心事,人家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門。別忘了葳葳和芙兒,當初你是怎麼甩掉人家的……」當李歐還要開口辯駁時,杏姨己加大分貝喝止道︰「好了,去廚房替我把火關小一點,別再羅嗦。」

「杏……」

「不想再吃到我煮的東西了嗎?」

「好、好,我去就是了!」

李歐滿月復委屈地走進廚房,他現在滿腦子亂哄哄,當他知道柳湘依的身世後,便知道太平日子即將終告結束。當初就是不願和奈得那票毒蟲結梁作梗,生怕那班小人會三天兩頭找麻煩,才昧著良心出庭作偽證,加上他和柳皓為沒什麼交情,實在沒必要因為他而搞得必須提心吊膽過日子。

如今這件事已在時間的沖淡下慢慢被遺忘,他也準備在適當時機重返法國,過著在上流社會與美女周旋的生活,哪曉得半途殺出個程咬金,這柳皓為的妹妹竟然找上門來,非要他當俠義之士,為她伸張人類的正義公理。

他一邊攪動著雞湯,沸騰的湯汁不停地從鍋邊溢出……

這件事對他是百害而無一利,況且那個叫柳湘依的女人根本不知奈得是個天字第一號的狠角色,憑她一個弱女子要跟他斗,不如替自己先買份高額保險還來得實在。

不成,絕不能讓這件事有了開端,否則到時想收尾可說是難上加難。

「杏姨,我想想還是不妥……」

推開廚房木門,嘴邊的話還未打上句號,客廳的沙發上已多出一位中年男子。

「干爹?」

「老橡樹俱樂部的所有成員都等著你杏姨去高歌一曲,我就知道你杏姨一定又忘了。」畢諾斯年約六十,一口濃重的南方口音,魁梧的身材配上濃密的翹胡子,看來有點像是北歐來的聖誕老人。

「你干爹不說我倒忘了,光顧著和湘依講話,都忘了要辦正經事。」杏姨倉皇站起身,走過李歐身邊時還不忘對他耳提面命著,「好好款待人家,湘依身世夠可憐,你可千萬別再欺負人家了。」

才短短幾分鐘,怎麼杏姨就已被她收買了?他淡瞄了柳湘依一眼,發現她也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那種眼神是一種指責,更是一種輕蔑。身心俱創的她,千里迢迢地前來請求相助,沒想到這薄情寡義的人不但不幫忙,還想用欺瞞的手段騙她離去,幸好杏姨深明大義,心懷惻隱之心,才沒讓她流落街頭,飽嘗人情冷暖。

「那我帶你杏姨走了,我說李歐啊,男人風流可要有個限度,一口氣三個……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日操夜磨啊!」畢諾斯呵呵笑著,雖是玩笑口吻,但也讓李歐听得極不舒服。

「干爹,謠言止于智者,我希望你會是個有大智慧的賢者。」他立即正色道,真懷疑干爹的痴呆癥是不是提早來報到。

「晚上若是太晚我就不回來了。記住,要提醒葳葳喝四物湯,還有提醒芙兒別再吃減肥藥,臉都瘦得不像話了……」杏姨拉拉雜雜地交代一堆便和畢諾斯出門了。

李歐根本沒听進耳里,他直想著該怎麼跟柳湘依溝通,好讓她放棄追查柳皓為的真正死因。

「杏姨說你會幫我。」柳湘依在和他互視幾秒後,將杏姨交代的話說出來。

「那是她說,不是我說。」他硬是推得一干二淨。

「杏姨說你是好人,為人樂觀又風趣,而且天天把笑容掛在臉上,無論找你幫什麼忙你都會幫。」柳湘依刻意把「杏姨說」這王牌掛在嘴邊,就是要對方買賬。

「我面善心惡,我的心跟墨汁一樣黑,守望相助,敦親睦鄰都與我無關。」擺起一張臉譜的李歐咬牙說道,他要一一推翻杏姨的理論。

「杏姨說你能容許兩個前任女友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還舍不得趕走她們,這是你寬宏大量的一面。」其實她才不苟同。

「那是因為她們臉皮厚,攆都攆不走。找個時間我會轟她們出去,要是她們再不滾,我會找人把她們拖到沙灘去埋起來。」他說得臉紅脖子粗,整張臉看起來像是快冒煙的紅臘燭。

「杏姨還說……」

「別再杏姨說了,她說的都不準。」李歐雙手掩住雙耳,暗忖著,他真會被杏姨給害死。

「可是杏姨真的還說……」她得說出最後一個重點,因為這與她有切身的關系。

「我不想听,如果杏姨那麼會說,你就請她幫你的忙。小姐,我事情多得很,沒空陪你玩福爾摩斯的游戲。」

一听到這話,柳湘依不禁頓住了,心想,要是李歐真的狠下心不幫忙,那何處才是哥哥的昭雪之處啊?!

「嗚嗚……」一想起可憐的哥哥,她的心就酸了起來。

要命了,陣陣哭聲像幾千支錐子從四面八方刺向他的全身,當初葳葳和芙兒也都是用這種可憐樣來逼他就範,也不知是這女人天生愛哭,還是杏姨教她的錦囊妙計,總之,女人的哭聲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把萬能鑰匙,縱使他鎖上幾百道門也全都沒用。

「喂、喂,心狠手辣的人是不吃這套的。」縱使有著萬蟻蝕心般的難受,他仍說服自己得忍著。

「我是哭我哥哥死得冤枉,你放心,我不是哭你不幫我,你不用對號入座。」她抽抽噎噎地說道,邊說還邊從包包里拿出柳皓為的照片。「哥,還記得你小時候帶我到溪邊去抓小蝦的情景嗎?你替我編竹簍,還在溪邊教我唱兒歌,我們把腳泡在冰涼涼的溪水里,一起陪著蟬兒高聲唱……」

「夠了,到我書房里來,把詳細情形說給我听吧!」他認輸了!

柳湘依怔愣了會,意想不到竟會這麼簡單!原來杏姨說得沒錯,他的心軟得跟豆腐花一樣,只要勾勒出往日美好的一些情懷,一定能將他的心融成一團泥糕。

她堅信,這趟美國之行,她是沒有白來了。

兩只小耳朵緊緊貼在門板上頭,千奇百怪的表情在她們臉上來回變化著,認真的模樣有如無尾熊死命地抱住尤加利樹,一動也不動。

「你有沒有听見他們在里面說什麼?」潘芙兒悄聲問著下巴底下的那顆人頭。

「你都听不見了,我哪听得見?」一對大眼朝上傻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怎麼得了?」個性急躁的芙兒緊張的說,受不了心愛的跟個女人在書房里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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