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小蝦米 第9頁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他可是吃軟不吃硬,別以為家中長輩將她當成寶般疼寵著,他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沒錯。」仗著有張氏夫婦撐腰,又有張老夫人當靠山,倪瑪雅講話不再唯唯諾諾,嘹亮得簡直要壓過他的氣勢。

「算你狠!」他把涼被丟還給她,「拿去。」

「算你識相。」她攤開涼被,重新蓋好身子,「我要睡覺了。」

言下之意,他可以滾了。

張承恩的臉扭曲了下,狠狠的瞪著快樂去找周公下棋的她,噴火的目光像是恨不得能將她燒出千瘡百孔般的可怕。

她竟敢把他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下人,到底誰是主子?誰是佣人?她居然喧賓奪主、反雇為主起來!天地顛倒了是不是?

不堪受氣,他握起拳頭想將她拖起來好好教訓一頓,卻礙於父命母令不可違,下能欺負她,但是不教訓她一頓,他又怒氣難消。

完全拿她沒轍,無可奈何之下,他氣悶的忿忿瞪她一眼,才悻悻然的走開。

「啊,對了,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張承恩停下腳步,火大的轉過身,直覺反應她又要被勒索。

「你又要什麼東西?」他打斷她的話,「這次的封口費是要冷光表?MP3隨身听?還是限量發行的泰迪熊背包?」

數不清被她勒索多少次了,幸好她沒獅子大開口,否則他一掌斃了她。

「這些東西我都有了。」她睜開眼提醒他。

所有的東西部是他買給她的,他豈會不清楚?

「我知道!」他口氣很沖。

倪瑪雅斜眼凝視他,欲言又止,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他的情緒再度失控了。

見她難以啟齒,張承恩馬上發現自己又被她惹毛,此刻的他,脾氣暴躁得像一頭瘋熊,要不是尚有殘余意志力,他早抓狂攻擊她。

「你要什麼?」做了個深呼吸,平復激動的情忻瘁,他冷靜的問道,語調中充滿警告。敢刁難他,他就和她玉石俱焚,看誰厲害。

不讓他好過,他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和一個不懂幽默、不解情趣、不愛說話、不理睬人的木頭生活在一塊,光一天就知道日子有多麼的無趣、多麼的無聊。

不想一輩子葬送在他手里,她適可而止,不再撩撥他的怒氣,試探他脾氣的底限。

「我要錢。」不拐彎抹角,她直接說明想要的東西。

張承恩睜大眼楮,橫眉豎眼瞪視她,瞪得眼楮都快月兌窗了,仍不敢相信短短一個多月她已變壞了。

她是被誰教壞的?在哪學壞的?是誰把她帶壞的?一連串的疑問使他震驚得楞住。

「你說什麼?」他沒听錯吧?

「我說我要錢。」她再說一次。「給我一百塊就行了。」

媽媽的生日快到了,她要買禮物送給媽媽,這就是她拚命把阿姨給她的零用錢存起來的緣故。

一百元?不是一千元?一萬元?張承恩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我好累。」她揉了揉熊貓眼,「我要睡覺了,一百塊等一下你再給我。」

保守秘密,真累,雖值錢,卻麻煩。

她已經被小雙胞胎找了一個多月的麻煩了。

第一個星期,小雙胞胎總是捉著她問,哪個是張承恩,哪個是張承德。

第二個星期,問不出所以然來,小雙胞胎開始利益誘哄,買一大堆她愛吃的零食討她開心。

第三個星期,誘哄不成功,小雙胞眙改變策略,一會兒威脅,一會兒恫嚇,采取狠戾手段逼迫她屈服。

第四個星期,恐嚇失敗,小雙胞胎使出撒手,她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像兩只趕不走、揮不掉的蒼蠅,不停的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不斷的在她耳旁吱吱喳喳,抑或高歌來段魔音穿腦,疲勞轟炸得她快發瘋了。

第五個星期,她受不了,和他們大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聰明的逃到張承恩的房間躲著。

「第一下……」她含糊不清的開口,「記得叫我起來……吃晚餐……」

靜默一秒鐘。

「還有……」她的聲音愈來愈小聲,「等一下……張承浩、張承瀚來找我……」

靜默兩秒鐘。

「你幫我……」她蚊蚋般的聲音已快听不見了,「應付……他……們……」

靜默三秒鐘,沒動靜。

靜默四秒鐘,沒反應。

靜默五秒鐘,她睡著了。

氣歸氣,伯她著涼受寒,張承恩轉身拿起冷氣遙控器調整一下溫度,接著大步走回床邊拉起涼被,蓋住她頸部以下的身體。

端詳著熟睡的她,他至今仍無法接受命運的安排,依然有很強烈想反抗命運的念頭,不甘一生就受命運捉弄的和她糾纏一輩子。

他想要擺月兌命運的束縛,只是他改變得了命運嗎?

恐怕很難。

第四章

「倪瑪雅。」

明天又是周末,周末等於假日,假日等於苦難日,明明記得昨天才星期日,怎麼今天又星期五了?這個禮拜怎麼過得如此快?

「倪瑪雅。」

惡魔小雙胞胎已經發現她的藏身之地,她不能再躲在張承恩房里了,那她要躲在哪里才不會被找到?張承德的房間會不會比較安全?他會讓她躲嗎?

「倪瑪雅。」

如果明天張女乃女乃在家就好了,她就不怕他們兩個找她麻煩,要是後天張爸爸、張媽媽也不出門的話,那更好,這個禮拜六、日,她就可以輕松過日子。

「倪瑪雅!」

正在煩惱明天要如何應付張承浩、張承瀚這兩只大蒼蠅的倪瑪雅,驀然停下腳步,總算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了。

「倪瑪雅!」

拔尖的氣憤聲飆到最高點,見她停了下來,傲慢千金、囂張少爺踩著火大的步伐來到她面前,不滿的情緒全化為惡毒的言語宣泄出來。

「你耳聾了是不是?沒听見我在叫你嗎?你白痴听不懂人話啊?」當學校是自個兒的家一樣,倪玫瑰嘴里不饒人,「狐狸精生的品種果然有問題,耳朵長到後背去了!說,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所全台灣師資最好、設備最佳、環境最棒的私立貴族學校,光是學費半學期就要十萬塊,一般人都未必讀得起,何況是她這個小佣人。

一看到倪氏兄妹,倪瑪雅立刻心里有譜,兩兄妹是存心來找碴的。

「不要侮辱我媽媽!」她可以容忍他們對她冷嘲熱諷,卻不允許他們詆毀護罵她母親,「倪玫瑰,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你媽媽本來就是狐理精,我有說錯嗎?」倪玫瑰嗤哼一聲,「整個社交圈誰不知道她是個的騷貨,當人家小老婆還水性楊花的到處討客兄。」

耳濡目染下,年僅十四歲的倪玫瑰已盡得她母親的真傳,吐出的話語尖酸刻薄到不堪入耳,譏誚的嘴眼丑陋變形。

「我說不要侮辱我媽媽!」倪瑪雅生氣了,最後一次警告他們。

「你媽媽敢做就不怕人家講。」怕眾人不知曉似的,倪安康故意在校門口大聲喧嚷,「先是不要臉的勾引我爸爸,然後是我大舅舅,再來是李叔叔,現在是馬伯伯。」

「住口!」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不想在校門口鬧事,倪瑪雅硬是將滿腔的怒氣壓下。

「我偏不!」他挑釁的愈嚷愈大聲,「你媽媽是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

惡語傷人六月寒。

「你媽媽才是老妖精、老妖精、老妖精、老妖精……」倪瑪雅忍不住氣憤,口出惡言的抨擊回去,「她是這世間上最恐怖的老妖怪!長得鼻塌嘴歪、眼斜暴牙、臉皺小耳、長手大腳,是老妖精中的老怪物。她是個丑八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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