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碩的身軀逼近她︰「需不需要幫忙?」
這樣的窘境依稀發生過,她憶起那個初吻,紅雲倏地飛上她的臉。
「可憐的女孩,舌頭又被貓吃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冷然。
幻姬猛地吞下一口唾沫。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緊張,受影響的人始終只有她?
「你不要靠近我!」她惱羞成怒地銳喊。
「但……」他拉出一個長音,雙手伸向她。
幻姬嚇得牙齒打顫︰「你又想干什麼?」
「我?」他一派無辜地拎起飽受她摧殘的棉被,「我習慣房間里整齊于淨,所以把棉被折好。」
惡質!這個人實在太惡質了!幻姬緩過一口氣的同時,怒火在心底熊熊燃起。
「你折棉被就折棉被,把我圈起來干什麼?」她不滿地捶著他近在咫尺的寬廣胸膛。
「你站在我床前啊!」他說得好像是她自動投懷送抱。
幻姬俏臉火紅,怒氣頓生。她彎下腰,坐在他床上,螓首穿過他雙肩的範圍。憤憤地瞪著他。
「我不在你床前了,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玉司神一雙深邃媲美古井深潭的黑瞳定定地凝視著她。
「原來你喜歡上我的床。」他改而張開棉被,由背後留住她。
「你……你胡說!」她用力一推,「走開,你離我遠一點兒!」
「但,」他平板的面皮沒有牽動一絲肌肉,仍維持著完美的冷然,「恕我提醒一句,這是我的房間。」
「那……」她又急又氣,「我走總可以了吧?」
「我的房間不是公眾場所。」
「什麼意思?」
「豈容人來去自如。」玉司神拉棉被的雙手頓緊幻姬嬌小的身軀無可抗拒地倒向他懷里。
「那你想怎麼樣?」她抿著唇,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奔。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冷笑,「你一天到晚往我房里跑,到底想怎麼樣?」
「你明知道。」她咬牙,恨死他的無動于衷了。
「哦?」他微揚著濃眉,「一般女人夜襲男人只有一個目的。」
她悄臉煞白,又看到他黑色的瞳眸泛出紅光。
慘了!每回玉司神要卸下冰冷的面具,做出瘋狂舉動時,就會發生這種現象。
「我太不解風情了,是不?」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充滿媚惑,「希望時猶未晚。」
他猛地拉高棉被,將兩人緊緊捆入被中。
他的身軀完全貼合住她玲瓏有致的曲線,鼻端沖進她身上帶著森林芬多精香氛的體味,神智一點一滴迷醉在她懷里。
「你不可以……」她驚喊,四肢更是使盡力氣地抗拒。
「這不正是你的願望嗎?」他濕濕熱熱的呼吸纏繞在她耳畔。
一股電流竄過幻姬背脊,她控制不住狂野的心跳,全身上下輕顫不已。
「你明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你幫忙救我——」
不讓她說完,玉司神一口吞進那兩瓣鮮紅甜軟的櫻唇。
他的舌從她一排編貝玉齒搜索起,細細舌忝繪那小巧的形狀,進而深入她柔軟芬芳的唇腔,找到她的丁香,他緊緊地扣住它,瘋狂地與它纏綿著。
她感覺到急促起伏的胸脯撞上他堅實的胸膛,一股熱氣隨即在她的血管里奔竄著。
「不——」她忍不住咬了他的唇,嘗到他唇上的咸腥。
這點痛對玉司神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鮮血對他而言更是一種戰斗激素,他反而更狂猛激烈地親吻她,不到兩人體內最後一絲氧氣燃燒殆盡,絕不罷手。
幻姬又驚又慌地掙扎著,好不容易右手才月兌出他的桎梏,她拼命模索著床上可供抵抗他的武器。
「不要——」她模到一個枕頭,拿起來狠命擊打他,「好痛,你知不知道?」
他稍微退開一步,不是因為她的反抗,而是听到她喊痛。
「傷著你了?」他黝黑的深瞳里閃過一抹憐惜。
她趕緊溜出他的懷抱,捂著唇,它們又燒又腫的。
「我看看!」她的唇紅腫得像要滴出血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蠻力竟有這麼大,一時心疼不已。
「都是你的錯,討厭鬼!」她氣得破口大罵。這模樣叫她怎麼出去見人?
「是你自己闖進來讓我佔便宜的。」玉司神雙手插在口袋里,盯著她瞧。
「你敢說這種話!」她氣不過,又拿枕頭打他。
他不閃不避挨了兩下,到第三下,他用力奪過枕頭。
「你還不走?想再來第二次嗎?」這小丫頭,怎麼教訓都不乖!
「你……你別亂來哦!」她駭白了臉,直往床頭邊縮,雙手卻在移動時,踫到了某種突起物。
她低頭瞧了一下,床墊和床頭櫃間的縫隙豁然躺著一對她找了整晚,卻苦尋不著的黑耀石戒指。
「出去!」玉司神深喘口氣。事實是,每回教訓她,他自覺也被重重地教訓了一頓,現在他又想去沖冷水了。
「做夢!」她怒吼,一只手迅速搶過戒指。
「你做什麼?」他不及阻止,備感頭痛!她居然拿走那件東西。
「你完蛋啦!」她朝他咧咧嘴,正想戴上戒指。
「住手!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他怒喝。
「你的弱點。」她把戒指套上中指,得意一笑,「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能違抗我的命令了。」
「那麼你可了解,得到那只戒指得付出什麼代價?」他冷冷一笑,真想打她。
「代價是我得到了一個免費男佣!」她不馴地跟他大眼瞪小眼,「玉司神,你听著,我命令你幫忙救出我母親,不得違令。」
玉司神只覺得好氣又好笑,一個小女人也敢命令他!
「只要你付得起報酬。」他邪邪一笑,猛地撕裂她的上衣。
「啊——」她止不住地放聲尖叫,四肢齊動地對他又踢又咬,「你這個王八蛋,你敢違令、又欺負我,我………我、我……」
「你想怎麼樣呢?」他陰鷙地瞪著她,忽然捉住她舞動的雙手,「這戒指本來就是準備給我未來妻子的。因為是夫妻,所以她有權要求我任何事,但你……在我什麼甜頭都沒嘗到時,你認為可以無端命令我?」
懊死,被上官金迷坑了!幻姬圓瞪著一雙碧綠翠眸,萬丈火焰在心底蔓延。
「後悔了?」他雙手用力一推,將她壓在身下,「要不要把戒指還給我呢?」
被制住的身體里充滿怒火,她恨得咬破櫻唇,只想狠狠地反擊他,卻又無奈地思起可憐的母親。
「只要成了你的妻子,就可以要求你任何事?」她冷道。
玉司神愣了下,這丫頭該不會真的想吧?他故意用力捉住她的雙手,陰惻惻地笑著︰「妻子?我從來沒有打算自找苦吃,不過一夜換一個要求,倒還可以考慮。」
原來在他心里,她一點兒價值也沒有!怒火熄滅的同時,她的身體與靈魂也墜落入無邊冰窖。
「決定把戒指還我了?」他冷笑。
「好!」輕輕一語,沒有溫度,幻姬美麗的翠眸空茫地睜著,「一夜換一個要求。」
玉司神想不到她會答應,既心疼她受傷的靈魂.又恨極她竟為了一只妖狐,付出一切。
「是你自找的。」他故意粗暴地對待她,張嘴用力咬住她嬌女敕的肌膚,期待她的反擊。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她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冰冰冷冷地躺著,像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
她甚至未曾流下一滴眼淚,是她太堅強嗎?但他卻清楚地瞧見了她翠眸底下深藏的哀傷與絕望。
望著她,他感到胸口像插進了一把刀,汩汩涌出的紅色液體代替了她的淚,那里面又痛又貧,他的寒冷融化了!
「滾出去!」他倏然怒吼,撕下了所有冷靜的偽裝,將幻姬丟出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