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笨蛋!」他難忍心悸地再度將她緊擁進懷里。
為什麼叫他遇上她?這個白痴女人,若非那雙邪魅的綠眼如此句魂懾魄,他不會沉溺得這般深!
老天,他連剛才那幕血淋淋的畫面都不敢想象。更逞論見她受更重的傷,那會殺死他的靈魂。
「幫幫我,司神哥,我只剩下你了!」她哀求似的低喃,悶在他的懷里。
玉司神腦袋轟地一陣空白,默然推開她往外走。
「司神哥,你去哪兒?」他真的要棄她于不顧嗎?
玉司神驀然轉頭,回她一記足以凝凍天地的惡狠眼神。
「去救那只該死、下地獄去的可惡妖狐!」
幻姬愣了半晌。
「耶!」她跳起來高聲歡呼,沖過去摟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的司神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什麼時候變成她的了?玉司神憤恨的表情舒緩了下來,一股暖流由冰心的裂縫處油油流出,在他僵直的身體里奔竄。
「不要踫我,我最討厭摟摟抱抱。」
幻姬才不管,死不放手,任他拖著她走。
「喂,笨女人,你耳聾啦?」他的聲音粗嘎得難听。
「人家喜歡你才抱你的。」她猛地撲上他的背,圈住他的頸子。
「閉嘴啦!笨女人,你不會看時機嗎?」他冷硬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失措。
她發誓看到他臉紅了︰「有什麼關系?那些笨守衛最少還要五分鐘才會追上來。」她進而偷襲他僵硬的臉龐。
她不知道,她柔軟芬芳的櫻唇、和濕濕熱熱的喘息噴在他身上,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與激情。
情不自禁拉轉她,玉司神猛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這點嫣紅依然是那樣甜美得蕩人心魄,他深喘口氣,舌頭頂開她的編貝玉齒,直闖人那令他魂牽夢索的溫暖。
這方柔軟是他的最愛,當他的舌頭與她的丁香相踫,另一團烈火被引燃,他更加用力吸吮、調戲它。
直到那令人銷魂的輕吟從她口中逸出,他的唇角滿足地彎了彎,舌頭像要頂入她喉嚨里,不停、不停加深這個吻,借此與她合而為。
「唔!」她閉起眼楮,任由他帶領她坐上雲霄飛車,隨著車行快速地做著三百六十度回轉,她的靈魂在天堂與地獄中擺蕩。
「司神哥……」
「吵死了!」是她的嘴太大,他堵不全嗎?怎地吻成這樣,她還有空隙聒噪?
「闖入者在這里!」一聲高喝喚回了兩人激情中的心神。
「我就是要警告你,有人來了。」她羞答答地低垂螓首。
「哼!」玉司神快步一拳擊倒不識相的守衛,拉著她跑向走廊另一端。
「我們要去救媽媽了嗎?」她有點頭重腳輕,激情過度的神魂還未自他編織的情網中返回。
「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人了。
「你再凶也賴不掉。」幻姬拼命追上他,趕得氣喘吁吁,「我們蓋過章的。」
「胡說八道!」她當這事兒是寫借條嗎?
幻姬猛地拉下他的頭,小巧的櫻唇印上他的。
「蓋章!」她笑得得意洋洋。
玉司神瞪大了眼︰「笨蛋——」他差點沒氣厥過去。
因為她這一耽擱,他們叫人給堵上了。
「干嗎這麼生氣?不過三個人而已,我一個人都擺得平。」她有如出柙猛虎,銳不可當,飛起一腿,踢向中間那名守衛。
「該死的!」玉司神低咒,他的拳頭又狠又猛。
「打暈他們就好,別打死人。」
動手之際,她還有空嘮叨他?
「少羅嗦。」算是這些擋路的家伙倒霉,他心頭的怒氣再不發泄就要爆炸。
「恃強凌弱不是好漢。」她嗔罵,擋住他暴雨般狂下不停的拳頭。
「讓開。」玉司神恨道。
「不要!」她也是塊固執的頑石。
他哽著一口怒氣,無處發作,揮起拳頭,就想往身旁的牆壁捶下。
「傷害自己更是弱者的行為。」她突然沖過去抱住他的拳頭。
玉司神駭了一大跳,鐵拳驚險地停駐在她鼻尖處。
「你找死是不是?」老天爺!他含忿的一拳可以揍扁她花朵般的小臉耶!
「你才舍不得。」她硬是吃定他了。
他冷著一張凍死人的酷臉,惡狠狠地瞪她。
「我知道司神哥最疼我了。」她一臉坦率的笑容。
每個人都怕他的,他的靈力那樣詭異,他是雙腳分跨在人妖兩界、不完全的人類。
只有她偏不,硬是不停地往前湊,為什麼?
他不了解,煩悶地推開她,邁著僵直的腳步往前急奔。
「等一下,司神哥,我趕不上。」討厭,他手長腳長的、一點兒都不懂得短腿族的悲哀,他跨一步,她得追兩步呢!
「這附近又沒有守衛,有必要走這麼快嗎?」她追得好累。
玉司神不語,只是埋頭往前奔。
「我們要去哪里?呼呼呼……」她快不行了。
他偶然回頭,瞥見她漲紅的俏臉,不覺放慢了腳步。
「地牢。」冰冷沒有溫度的兩個字是他極不願意吐出口的。
「地牢?」她張大了嘴巴。所謂「地牢」就是關人的地方嘍?那去……「快點、快點,司神哥走快點。」這會兒倒換成她拖著他跑了。
「笨蛋!」他滿心不甘願地低咒。
「沒關系。」對于他的怒罵,幻姬只是輕皺瓊鼻,「我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軟,其實你有副很善良的好心腸。」
「哼!」玉司神撇開頭,卻抗拒不了她純真的笑顏。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人,也不屑去做人們口中的善人。
但偶爾他還是會迷失在她毫無遮掩的贊美中,他不禁感到懷疑,像他這樣一個擁有恐怖靈力、滿手血腥的不完全人類,也可以是個好人嗎?
第七章
「媽媽,我來救您了——」幻姬興奮地沖進地牢里,以為可以見到朝思暮想的母親,不料……
望著人去樓空的牢房,她明媚的笑臉迅速垮下,蒼翠綠眸里寫滿驚慌。
「媽媽呢?怎麼不見了?司神哥,你不是說媽媽在這里!」
居然連美女老大都不見,是逃走了嗎?玉司神神情冷冽地仔細檢查周圍環境。
他臨走前已經將牢門打開,她們若要逃,應是不成問題。但根據他觀察得來的結果卻是百分之百的詭異。
地牢附近設遭到任何破壞,卻平空多出許多雜遝的腳步,連到後園,換成了錯綜的輪胎印。
難道她們又被捉了?
他心中突起不好的預感,耳朵靈敏地接收到第三者的呼吸聲。
「什麼人?」他沖出地牢,在樹叢里抓出一個縮成一團的守衛。
「別……別打我……」守衛臉上還有著明顯的淤青,大概是玉司神剛闖進來時所撂倒的人之一,吃過他鐵拳的虧,自然害怕。
「里頭的犯人呢?」玉司神冷冷地瞪著他。光那副陰狠的表情就夠嚇死人了。
「我……我、我……」守衛猛搖頭,就怕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
「你嚇壞人家了。」幻姬嗔罵。
玉司神不悅地撇開頭去,知道她說得有理,想要得到消息就不能嚇暈人質。那守衛怕死他了,而這正是一般人看到他的正常反應,他自小見得多。
奇怪,惟獨她對他的冷面孔始終沒感覺,還急巴巴地湊上前找罵挨,果然是個笨女人!
「守衛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原先關在里頭的老婦人跑哪兒去了嗎?」幻姬笑吟吟地問著守衛。
後者看看她,又望向一旁滿身肅殺氣息的玉司神,依然嚇得發抖。
「你別怕,他只是眼神比較凶而已,其實是個好人,他不會傷害你的。」幻姬安慰一臉驚懼的守衛。
「嗟!」玉司神輕啐了一口,他才不是好人。
守衛抖了兩抖,那種魔鬼般的男人會是好人?打死他也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