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恩童養媳 第5頁

真是多話,這當頭還提那件事作啥?多事。

反正都已經快到岸邊了,就算不救他,應該也淹不死他才是。

「三少爺,你還是回花舫吧,上頭不是挺多人在等著你嗎?」輕咳了一聲,喜恩狀似不在意地指了指花舫。

去吧,趕緊去吧!甭招呼她了,她還記得回府的路。

「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花舫下來的?」他噙著一抹笑,笑得連眼中都染上了笑意。

她也傻傻地跟著笑。「看看四周,就只有那花舫最近這小船,倘若三少爺不是從上頭跳下來的,會是從哪里飛來的呢?」不要告訴她是從岸上飛來的,畢竟還差了數丈之遠。

「既然咱們在這兒偶遇,你為何不干脆到上頭听琴唱曲?」司馬邀煦不容拂逆地牽起她的手。

「不用了,我這個人粗魯得很,根本不懂什麼風雅,三少爺盡避去,根本不需要在意我,我還得趕回去恭喜長樂哩。」快走、快走,他不是愛死了溫柔鄉、美人窩?盡避去吧,別再管她了。

喜恩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覺被他抓得死緊,甚至緩緩地湊近他的臉,貼上了他的唇……

「啊——」喜恩都尚未喊出聲,花舫上頭的花娘們已經早她一步地先尖叫起來。

般什麼,被親的人又沒叫,她們叫個什麼勁?

微惱地瞪了花娘們一眼,喜恩轉而怒瞪著司馬邀煦。「放手!」

虧她方才笑得跟個白痴一樣,如今全都被破壞了,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一開始就不需要對他客氣,甚至還直朝著他傻笑。

可惡!

「你方才還笑著呢。」見她發火,他笑得益發開心。

「你也不想想你方才做了什麼!」他是蓄意惹她發火不成?惹她發火,他覺得很好玩嗎?

他有病啊,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還這麼放肆!

「我方才做了什麼?」他笑得很壞,一張俊臉仿佛會勾魂攝魄般,讓人轉不開眼。

「你、你裝蒜啊!」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不對,兩年前他就是這個樣子了,啊,不對,是五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打從他從西冷山回來,他就是這副放浪不羈的模樣,彷佛眼中早已沒了世俗和禮教,實在是無賴透頂。

「我可不記得我做了什麼能讓你如此大發雷霆的事。」他輕挑起濃眉,唇角微勾著,笑得萬分挑釁而迷人。

「你親了我的手!」甚至還用舌輕輕舌忝過她的手背,難道這樣她還不能發火嗎?「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親我的手,你教我把臉擱到哪兒去?」

況且,她現下還身著男裝耶!

不是她自夸,她扮起男裝,可還未讓人識破過,如今他竟這樣待她,這豈不是要教人誤解?她是不打緊,但他呢?雖然在這揚州城,他早已是聲名狼籍,但若是有人把今兒個的事傳了出去,司馬府的名聲豈不是都教他給敗壞了。

「只要讓你不再是黃花大閨女不就得了?」

「嗄?」喜恩一時沒听清楚,方要再問他,他卻已吻上她的唇,放肆地撬開她的口……

霎時,耳邊傳來陣陣的抽氣聲,但隨即彷若一切都靜默了下來,喜恩听不見花舫上頭的尖叫聲,也听不見岸邊的嘈雜聲,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只感覺到一股燥熱和酥麻沿著背脊攀爬而上,讓她全身戰栗……

「不要……」這個渾小子居然這樣對她,他到底是把她當成什麼了?

他怎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對她做這麼私密的事?他不要臉,她還想做人哪!還是他根本就是打算用這種方法,逼她往後不敢再回揚州?

「真的不要?」司馬邀煦低啞的聲音傳來,他身上厚醇的酒味也噴灑在她的鼻息之間。「但我卻覺得你想望得很,星眸半掩、粉頰微燙、杏唇微啟……你這模樣像是在推拒我嗎?」

剎那間,喜恩原本消失殆盡的神智倏然涌起,拾起腿就往他踢去,然卻被他化解,再抬起腿轉攻他的腰側,他卻輕松地逃開她凌厲而不留情的攻勢,甚至還放肆地撫上她的腿。

「放開!」混帳,氣死她了!他居然敢這麼放肆地模她的腿,可惡、可惡!

「我若是放開了,豈不是順了你的意?」他邊說大手邊沿著膝蓋往上探。

喜恩羞紅了臉,伸出手欲賞他一巴掌,被他輕易閃過,身子又驀地往下彎,抬起另一只腿攻向他的門面,非逼得他松手不可。

不讓司馬邀煦再有機會欺負她,她立即提氣跳往岸邊,頭也不回地隱沒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之中。

站在小船上的司馬邀煦勾起一抹滿足的笑,直到喜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他便一個縱身跳上花舫,隨即隱沒在一片花紅柳綠之中。

第三章

「賞花宴?我?」丹岩閣里傳來喜息不以為然的冷哼聲。「長樂,你以為我回來作啥的?」

她是回來探望她的,探完就走。

不得已多待了三天,是因為懷笑和二少爺發生了一點點小口角,一點點小摩擦,她好心地充當和事佬,所以才會不小心多待了三天,要不然她早就回北方了。

「喜恩,你也得要多體諒我,我現下有孕在身,忙不得的。」長樂就事論事地道,態度委婉而不強求。

喜恩斂下長睫,看了她一眼。「你的氣色確實不佳。」

「可不是?」長樂輕嘆一聲。「大少爺八成又要把我給關在房里了,沒有他的允許,我是哪兒也去不得的。」

「大少爺這麼做並不過分。」至少大少爺是真心疼長樂的。「有孕在身的人,原本就得要多加休息,只是……懷笑呢?她現下不是如願以償地得到二少爺的信任和疼惜了嗎?況且,原本就是她管事的,這賞花宴本來就是她該要做的,交給她不就得了?」

別說她推卸責任,更別說她沒義氣,不肯幫她的忙,而是她得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要不然一旦再踫上三少爺,她肯定會很慘的。

待在丹岩閣三天都沒踫見他,是她運氣好,但這運氣到底能好到什麼時候,又有誰知道呢?還是趁著現下能走就快點走吧。

「但是懷笑現下和二少爺重修舊好,兩人正甜蜜著,總不好在這當頭去打擾他們。」長樂又輕嘆了一聲。「況且,以往管事的人是你而不是懷笑,是因為你突然丟下一切跑去北方,懷笑才會一肩攬起的。」

「這……不能怪我吧?」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以她現下的處境,她能不走嗎?倘若能留下,她當然也想要留下,畢竟這府里她是最熟悉的了,況且待在這兒,要什麼有什麼,生活愜意得很。

「這自然是不能怪你,但府里現下確實是欠缺一個可以管事的人,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更適合的人選。」

「叫三少爺回來不就得了?」不過得要等她走了之後。

賞花宴是老爺定下的規定,她入府後,盡避不喜愛,也是會和人附庸風雅一番,然這規矩既然是司馬家的人定下的,就得由司馬家的人主持,算來算去,那個荒唐的婬賊絕對是最有空閑的人。

「不可能的,三少爺早在你離府遠赴北方之後,便把藏花閣當成是自己的家久宿不回,就算回來,頂多也只會停留個一時半刻,要他回來主持賞花宴,談何容易?」

「等等,你這麼說,好像是我害他的?」喜恩微眯起眼。

「可不是?」

「長樂,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他會那麼荒唐,是打他從西冷山習武歸來之後開始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曾想過或許是以往她老是帶著他東奔西跑所致,但後來想想,她從沒帶他逛過花街柳巷,遂這根本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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