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福晉 第5頁

「兆祀。」蕭琴故作撩人的撥撥垂下的發絲,嗲著嗓音道︰「呃,你不介意我跟著王爺、福晉叫你兆祀吧?這樣喊親切多了,你也可以不要稱呼我為成夫人,喊我的閨名——琴便可以了。」這個藺兆祀雖然跟王爺有著同樣的長相,不過,那雙冷冽犀利的雙眸,倒是多了幾分魅力呢。

藺兆祀斜睨一眼胸部幾乎要貼上自己手臂的她,冷笑了聲,也不回避她的貼近,他倒要看看她想玩火玩到什麼地步,「隨你怎麼喊,你高興的話,我不反對。」他淡淡的說。

「兆祀。」藺兆禎警告的喊了聲,他終于知道方才的寒意所為何來了,兆祀想要玩這種游戲?若真如此,他怎麼跟老哥哥交代?

「成夫人,你真是愛說笑,若是兆祀敢這麼無禮,直呼你的閨名,那藺家不就要讓人笑話了嗎?」利敏暗諷她的無禮,皮笑肉不笑的道。

蕭琴怔了怔,隨即又泰然自若的掩唇笑了笑,「福晉言重了,咱們兩家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哪有這麼多禮數好計較呢?」開玩笑,她蕭琴是什麼樣的角色,哪能這麼輕易便被壓了下去。

「你……」天,真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利敏幾乎忍不住要動怒了。

「夫人,還有幾道菜沒上,你去瞧瞧。」成至軒瞧見情況不對,連忙岔開話題。

啐,多虧這死老頭,否則,她差點就要跟福晉沖上,毀了以往下過的工夫。蕭琴白了成至軒一眼,揚起雙手拍了拍,示意丫環們繼續上菜。

掌聲方落,一個個的丫環排成一列,整齊的收起桌上的菜盤,再放下手中剛端上的盤子,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動作精準而毫無差池。

蕭琴得意的看著自己嚴厲教育出的下人,覺得臉上有光極了,就算他們成府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但是,成府的下人,可是絕對不會輸給任何的達官顯貴之家。

瞧,這麼整齊準確的動作,不就代表著她用人的卓越能力嗎?呵。

正當她得意揚揚的等著接受大家贊賞的目光之際,一個清脆的盤子破裂聲卻讓她自滿的臉倏地一變。

「對不起,我……」糟糕,她怎麼會又出錯了呢?因受傷頭昏的章芸趕忙蹲,將破碎的盤子撿在手中,囁嚅的道歉。

「該死的,又是你!」蕭琴尖著嗓子斥喝著,臉色鐵青的道︰「你這不要臉的賤蹄子,不過是打了你幾下,你就給我摔盤子?故意在王爺、福晉前讓我難堪是吧?」可惡呀,這丫頭留她不得。

「芸兒知錯,請夫人息怒。」章芸忍著自身後陣陣傳來的疼痛,雙膝跪落地上。

「芸兒,快起來。」這丫頭的傷勢不是還沒復元嗎?也難怪會失手了。成至軒皺著眉,朝蕭琴問道︰「她不是該在床上養傷的嗎?為什麼會開始做事了?」

「呵,我們成府又不是救濟的地方,丫環做事難道還要有理由嗎?」蕭琴走向章芸,粗魯的拉起她,順便故意用力往她傷痕累累的臀部一拍。

「哎呀——」難忍的疼痛讓章芸無法克制的喊出聲,但馬上又招來簫琴的另一掌,不過,這回她可不敢再出聲了,只能緊咬著下唇,忍受那椎心之痛。

「住手。」成至軒終于忍不住沖上前,將章芸自蕭琴的身前拉起,道︰「芸兒,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還是先下去敷藥吧。」他知道剛剛那幾掌,肯定又會讓她的傷口裂開了。

「你這個老糊涂,竟然為了一個下人對我大吼?」簫琴哪堪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一張臉漲得通紅,全身因怒氣而不住的顫抖,「今天我要你給我在大家面前說清楚,你為什麼其他人不護,就光護這個賤丫頭?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丑事,所以我責罰她,才會讓你這麼心疼?」好,要丟臉就大家一起來。

「你……」成至軒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人家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哼!」這女人今天真是太過分了,簡直是惡人先告狀嘛。

「夫人,您誤會了,老爺只是心腸好,見不得有人受傷罷了。」怎麼會這樣?章芸急忙的解釋,生怕連累了一向愛護她的好主人。

「心腸好,見不得有人受傷?」蕭琴尖銳的眼神刺向章芸,「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心腸不好,所以才故意害你受傷嘍?」大膽的賤婢!

「不、不是的,奴婢、奴婢的意思是,老爺他……他……」章芸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才可以讓夫人息怒,雙唇囁嚅著,就是找不到適當的詞語。

「芸兒,不關你的事,你不用理會她。」成至軒模模章芸的頭,像個慈父對女兒一般。他今天已經受夠了簫琴,如果再忍下去,他在藺家人面前,還有什麼顏面可言?

「成至軒——」簫琴倏的尖吼了起來,舉起手,指著他的鼻子便罵,「你這死沒良心的,有了新人就不要舊人了嗎?是呀,我辛辛苦苦為你們成家忙里忙外、打點一切,現在竟然比不上一個小丫頭,我的命真是苦呀,你這個負心漢,嗚……干脆我去死算了,也好過這樣被你嫌棄跟侮辱。」說著、說著,她的眼淚便滑下臉頰,哭得傷心至極。

「你……唉!」又來了,成至軒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藺家人投了個抱歉的目光,還是屈服道︰「娘子,我絕沒那個意思,你就別氣了吧。」

「哼。」蕭琴吸了吸鼻子,惡毒的看著章芸,「要我不氣可以,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是要她還是要我。」她等的就是這個開口的時機,這次,定要讓這丫頭滾出她的視線之外。

成至軒沒想到妻子竟會無理至此,為難的皺起眉頭,霎時像老了十歲似的。

夫人的意思是要趕她走?或許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畢竟當下人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可她自十三歲便進了成府,現在要她走,她又能到何處去?章芸一時間迷惑了起來,心中升起一股對茫茫未來的恐懼。

「她,就由我帶走吧。」醇厚低沉的嗓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是一直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的藺兆祀。

「兆祀?!」驚呼聲同時自藺兆禎及利敏的唇畔逸出,天吶,他不是瘋了吧?他們兩人互望了一眼,搞不清楚他在打什麼算盤。

無視于大家投注過來的驚訝目光,藺兆祀悠哉的自座位站起,緩緩的走向同樣瞪圓著眼的章芸,一抹冷笑閃過唇邊,未待成至軒及蕭琴首肯,他一把將章芸橫抱而起,一字一句的慢慢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這是章芸第一次接觸到男人的身軀,也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冷至骨中的寒意,只因他那雙毫無笑意的深幽黑眸,似乎正預言著她未來的日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苦難煎熬。

第三章

這里是哪里?甫睜開眼的章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到這種陌生的環境,只記得自己之前身處的那一片混亂與成夫人殺雞般的尖叫聲,在她亂烘烘的腦袋瓜中打混仗似的嘈雜不休,之後因一陣劇烈疼痛襲來,讓她沉入黑暗之中。

而那張俊美卻冷淡的臉孔,則是她如漿糊般的思緒中,唯一清晰而深刻的印象。

那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這是她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她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她走,她只知道那雙黑眸深邃得令人發顫,冷得令人發寒。那樣英俊的堅毅臉龐,為什麼會有那麼一雙幽黑的冷眸?章芸突然感到有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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