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我沒關系 第27頁

「這不是那小子的功勞,是你……」齊天洪不好意思當面稱贊陳玉欣,急忙改口︰「是我根底好,復愈得快,跟那個蒙古大夫一點關系也沒有。」

陳玉欣俏皮地聳聳肩,不再跟他爭辯。

看著眼前溫柔恬靜的她,齊天洪發覺自己更喜歡她了。他的腿能夠這麼快復原都虧了她細心的照顧,早晚敷藥、按摩,完全不忌諱潰爛的皮膚發出難聞的氣味;想到自己當初對她總是沒有好臉色,她還這樣盡心照料他,還費心為他調理適合糖尿病患吃的食物,怎不令他感動!她對待了就像對自己的親爺爺一樣!齊天洪想著,不禁疼愛地凝視著陳玉欣……

「老爺,你怎麼了?」陳玉欣注意到齊天洪正表情「怪異地」注視著她。「你還在生文醫生的氣嗎?」

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感受,回避地指著棋盤︰「不要管那小子了,該你下了!」

她申吟地聲。「我自動認輸,我們不要玩了。好不好?」齊天洪一臉不贊成,她只好采哀兵政策︰「我快餓死了,拜托啦,好不好?」

「誰叫你中飯吃得那麼少!你別學人家為了保持身材什麼都不吃,你已經太瘦了!」齊天洪嘴里像是在責罵陳玉欣,心里卻是疼惜她的。

「不能怪我,我的食量本來就不大。」她柔柔地表示抗議。

「你先吃點東西墊墊底,不要趕著做晚飯。」他難掩關心地命令︰「這盤棋,我們等吃完晚飯再繼續。」

陳玉欣一听,愁眉苦臉地問︰「什麼!還要再繼續?」

齊天洪舒適地靠著椅背說︰「當然,你需要多磨練磨練。」

「磨練?」她不懂為什麼她需要磨練?「我又不喜歡下棋!」

「等你哪天贏了我之後,再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下棋。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練習。」老人固執地說。

一時之間,陳玉欣突然懷念起齊天洪冷淡對待她的那段日子。

齊銘把行李擱在客廳的角落,疲憊地坐在沙發上,伸手按摩著緊繃的太陽穴。

他到底是怎麼了?這次的旅行不僅沒能讓他把陳玉欣拋在腦後,還時時想起她,他特意跟李仙蒂尋歡作樂,縱容她對他佔有的態度,滿足她對他的所有要求;想藉著兩人親密的關系來填補內心的空洞。只是——他總是忘不掉陳玉欣面對他的蠻橫時無辜的臉孔,還有她怯生生的道歉;他未曾有過這樣牽掛不下的心情!

一天早上他在紊亂的床上醒來,看著依偎著他玉體果陳的李仙蒂,他突然覺得無比地厭倦,交歡不再能滿足他內心的渴望,他需要的是……該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齊銘給李仙蒂留了張便條跟一張空白的支票,簡短地告訴她,他到加拿大去處理公事,叫她自己到飯店內的珠寶名店去選樣珠寶,當做補償。然後他就一個人飛到加拿大去了。

處理完公事,他立刻飛回台灣,只因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催促他回家。

他回來了,迎接他的是黯淡的燈光和滿室的孤寂。

她大概睡了吧——猛地,他心頭突地一震,原來他是這麼渴望見到她!

齊銘沖動地朝樓上走去,這才發現參樓仍有燈光,隱約之間可听到繼續的談話聲。

除了爺爺還會有誰?他納悶地先上了參樓,悄悄地停在門縫中透著燈光的書房門口——書房內傳來的竟是他爺爺豪朗的笑聲!

「將軍!」齊天洪兩眼閃著興奮的光芒得意地望著陳玉欣。

「怎麼會?」陳玉欣輕柔的嗓音夾雜困惑,盯著棋盤研究半天︰「啊!我剛才沒看到這個‘兵’。」

「我又贏了!這是第六盤了!炳!炳!」

「你真是厲害!我永遠也不可能贏過你。」陳玉欣認命地說。

「玉欣,你要是真的在乎勝敗,就不會老輸給我了,你實在太沒有求勝心了!」齊天洪搖著頭看著陳玉欣,不了解她為什麼完全不在乎勝敗?

齊天洪生性好強擅斗,無論什麼都求完美,他一手教育出來的齊銘,個性跟他如出一轍,也是不容許失敗的人;他們兩人雖是祖孫,但之間總是有種無形的競爭。而陳玉欣恬靜的個性正好與他們相反,她認為凡事只要盡力,結果並不重要,而且在她成長的過程中,她一直是屬於退讓的一方,因此她早就習慣無欲無求地接受現實了。

她突然睜大眼,帶著一絲期望說︰「老爺,我們明天不要下棋了,改玩別的怎麼樣?」

齊天洪不肯答應她,嘴里只是念著︰「我不是告訴你別叫我老爺了,你怎麼又忘了?」

她吐吐舌頭,抱歉地說︰「對不起!一叫習慣了,就很難改了!」

「叫我爺爺真那麼困難嗎?還是你認為我不配當你的爺爺?」

「不是的,你誤會了!」齊天洪別過臉不看她,她眼楮一轉,用不同的聲音唱著︰「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一次叫兩個字就行了!」

「遵命!」她甜甜地笑著行了個禮,又說︰「你該睡了,我撫你回房,對了!先吃藥。」接著傳出倒水的聲音。

齊銘知道他們快出來了,急忙閃到陰暗處。

陳玉欣扶著他爺爺慢慢地走回房,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齊銘听到陳玉欣愉悅的聲音︰「爺爺,你的腳快要好了,再過幾天你就可以自己走動了!」

爺爺的腳怎麼了?齊銘雙眉緊鎖思忖著她話中的意思。難道爺爺的腳有問題?為什麼他不知道?齊銘決定要問個清楚!

陳玉欣哼著歌,走進廚房沖洗手中的兩個玻璃杯,渾然不覺齊銘站在黑暗中凝視著她。她墊著腳打開上面的櫃子,把擦干的杯子放進去。

「我爺爺怎麼了?」齊銘驀然開口。

她受了驚,手中一滑,玻璃杯掉落下來,在她赤果的腳邊破碎開來,她驚喘一聲,齊銘快事地跑了過來,兩手緊緊地攫住他的雙臂,將她抱坐在餐桌上,不待她反應就跪在她前面,握住她赤果冰冷的腳踝……

齊銘痴痴地望著她潔白的皮膚上涌出的鮮紅血跡,他渴望用他的唇、他的舌吸吮那誘人的細紋,舌忝舐那惹人憐惜的傷口;不過他不能。他只從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謹慎地控制自己的力道,輕輕地壓在出血的傷口上面,怕再度弄疼了她!

陳玉欣感到一陣羞怯,徒勞無功地想從他有力的手掌中抽回腳,他炙熱的掌心熨燙她敏感的肌膚,讓她心中有種惶然不安的悸動,她的心跳仿佛擂鼓般的敲擊她的心,從未經驗過的熱浪竄過她的身體,她縴瘦的身軀不自覺地輕顫。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齊銘才緩緩移開視線,陰霾地仰望她茫然失措的臉龐,過了許久他才開口︰「為什麼不穿鞋?如果你听我的話就不會傷到自己了!」

她不知該說什麼,沉默地垂下頭,看著自己被他的大手裹住的腳板,不安地移動了一下。

「別動!血還沒止住。」他強硬的口氣讓她不敢再亂動。

齊銘知道他不該讓自己的眼楮直望著她,但他實在沒辦法。半跪在她前面的齊銘,正對著她最誘人的部位——形狀優美的胸脯、不盈一握的細腰、渾圓的臀部,還有在兩腿陰影中的女性部位;被她女性幽香所包圍住的齊銘,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喚起,他掙扎地想留住腦中的最後一絲的理智——

「爺……老爺他的腿發生潰爛。」

陳玉欣細柔的聲音穿過他渾沌的大腦,他集中精神捕捉她的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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