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吃、餐餐吃,她的胃不知不覺中被豢養的很習慣。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不要浪費我吃東西的時間啦,哪邊有事滾哪邊去。」雖然烤布丁看起來香味迷人,但是湯包好好吃喔。
「要不然這樣好了,我改天要去拿報名表,你陪我去。」
「干麼,我又不是你娘。」好煩的小表!
什麼精英她沒見過,小表一枚,要不是看在同事份上,她連話都懶得說。
「真的不賞臉?」幻滅的真快!
「你的臉會比老板的夠分量嗎?」她就是要把赫鏡持扯下水。
「呃……當然不是,老板是成熟的中年人,我可是年輕力壯。」
一旁直不吭聲的「中年人」小不爽了。
「听說你年輕力壯喔。」那口氣分明帶著陰謀。
「呵呵,老板——」哇哩咧,人從哪里冒出來的?不會從剛剛一直到現在吧……
正確答案——
「廚房的油煙機拆下來洗一洗去。」
哇哩咧。
午後時光移動的慢,忘記拉下的窗簾讓橘子色的光久久停駐在牆壁上。
二樓的空間只有指尖滑過鍵盤的聲音,就連吐吶也被掩蓋了過去。
「仙人掌,過來!」從中庭往上飄的女聲,童潤將黃金獵犬摟進懷里,兩頰親熱的磨蹭著。」我們來玩!」
「嗚。」大狗反射動作舉起前腳。
「我們來玩剪刀、石頭、布——嘩,你出石頭,我是布,你輸了。」童潤用手包住仙人掌的腳,咯笑出聲。
她拈著拇指跟食指往仙人掌的耳朵彈去。
「汪!」
「下次我輸換我給你彈耳朵嘛。」簡直是賴皮的說法了。
二樓的鍵盤聲響沒了,赫鏡持站在陽台看著一人一狗的對談,看仙人掌那吃了悶虧,全神戒備,又如臨大敵的緊張表情。
只見童潤虛晃一招,掩至它的身後,反身抱住它的頭,賊兮兮的奇襲它的下巴。」不痛不痛,人家跟你開玩笑嘛,我幫你搔癢,舒不舒服啊?」
仙人掌眯起眼楮,攤開四肢,干脆癱在地上隨便柔軟的指頭在它身上四處游走。
「嘩,你是男生,別這麼不雅觀,我還沒嫁人耶。」她不小心瞄到不該看的地方,不禁數落沒有狗格的仙人掌。
樓上的人忍俊不住噴笑出來……
「她的身材真不錯,從上面往下看更有看頭。」一個聲音悄悄在他耳邊響起。
「是啊。」他自然點頭。
「臉蛋更是無可挑剔。」
「嗯。」他有同感。
「你以前正經八百,要人味沒人味,從來不會這樣偷看女人的。」
「胡說,我才沒有……」赫鏡持陡然停住,凌厲的眼轉過頭,瞪住一張差點要黏住陽台欄桿上的臉。
「老大,你模上樓,在偷看女生哦。」賊式的眼神,小陰小險的金毛晃著無時無刻不在動的腳板,咧開的嘴像準備要吃人的大白鯊。
「你沒聲沒響的跑上來,你才鬼鬼祟祟。」
金毛以一種曖昧的表情梭巡他。「老大,別否認啦,你不都在這里站了快要十二分鐘,在觀星象是嗎?」他怎麼看,樓下的中庭里除了站著噴泉的尿尿小弟雕像,就她了,沒有別人。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不由得尷尬起來。
「那你沒事站在陽台上做什麼?」
「我做什麼事還需要跟你報備?!」有人惱羞了。
「當然不用,不過把美眉我的經驗絕對比老大你老練,你來問我,我一定不吝指教,把全身的絕學通通傳授給你。」難得老大會對女人動心,這麼破天荒的事情他豈能坐視不管,這樣就柱為人家小弟了!
夫子有事,弟子服其勞,是應該的。
「你給我安分點,不關你的事別亂幫。」越幫越忙一定是有的。
「老大,你敢發誓你沒動心,不然依照你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還讓她跟你一起住……」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到今天才發現金毛比他過世的女乃女乃還唆一千萬倍。
「那是你說的哦,那大貓想把她你就沒立場吧涉了吧。」堵得他沒話說了吧。
赫鏡持的心突然悶痛了下。
在餐廳這些男人幫里面,童潤無疑是陷在老虎群中的小綿羊。
她白皙的肌膚,明艷照人的笑容,偶爾帶著輕愁的眼,他知道,才幾天工夫已經把一竿年輕的男人迷得團團轉,這還不包括為了看她,天天來餐廳報到,有所為而來的客人。
「她對大貓不會有興趣的。」
「你又知道了老大?」
「當然,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拒絕大貓的!」這樣想,他心頭的悶痛才能減少些。
「老大,我看你的敵手不止有大貓一個哦。」金毛四處溜達的眼楮看見了正從別處往童潤走來的人。
「那人是誰?」
「看起來童潤妹妹的表情生硬,不會是她喜歡的人……」金毛還在評估,身邊的赫鏡持卻早已經風卷雲殘的不見人影了。
「還說沒關系,老大,你這次絕對會栽得很慘。」他看見剛才失蹤的老大已經迎上來人,甚至把童潤給護在了羽翼下。
「給我時間,我自己會回去的。」人找上門來,童潤心里有數,卻想不到速度如此之快。
「這不像你的作風,我才從舊金山出差回來,公司一團亂,卻看見你在這里跟……狗玩耍。」高級質料的西裝,泊在路邊的百萬名車,高大的男子咄咄逼人,精明市儈的眼楮鎖住童潤這他幾乎認識了長達數十年,半個月不見卻已經完全顛覆她以往形象的女人。
「我是人,我有休息的權利。」她非常無力。
「不告而別算什麼?!你不是三歲的小孩,你對公司上下是有責任的,意氣用事丟下一切,你以為這樣就天高皇帝遠,還是你覺得翅膀硬了,可以自己往外飛,不需要我們了?」
男人尖酸刻薄的嘴臉一直放大,字字句句反駁得童潤無能為力。
這幾天她以為可以不用在乎的自卑情緒又因為這男子的出現緊緊包圍住她。
人的過去不會消失,只會延續。
她太奢想了。
「我說過我會回去,不會造成公司困擾的。」她臉如火燒,長年受欺壓的鴕鳥心理讓她反復自己準備好的說辭。
「你讓我專程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還動用到征信公司才找到你,童潤,你還敢說沒有麻煩到我?別睜眼說瞎話了,跟我回去,我可以在大家面前幫你說幾句好話,這人情你要還的,知道嗎?」男人色迷迷的用眼楮意婬過童潤白潤的領口,衣服下的曲線,不懷好意的意思太過明確了。
她握住了拳頭,叫自己不能發脾氣。
「我有腳,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不勞你大駕!」班菲爾,班氏企業最有希望繼任將來總裁位子的王子,一個商人,市儈、冷酷、自私自利,所有班家人的特點在他身上發揮的最是淋灕盡致。
對于欺凌她,也最不遺余力。
班菲爾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幾個跨步,就要來抓童潤的手。
「你別軟硬不吃,回到家還有你好受的!」班氏豪宅里面有國王、皇後、王子,自然就有驕縱的公主。
童潤這個僕人竟敢反抗,回去以後自然要受處罰整治的。
「她不會跟誰回去的,她的家就在這里!」輕盈的腳步停在童潤孤立無援的身軀後面,溫暖的臂膀環住了她小小的腰肢。
妒火馬上從班菲爾的綠豆眼中噴出來。
「你是誰!」
「她的家人。」赫鏡持比樹還要高大的身高給足了班菲爾無形的壓力,他節節敗退著。
「狗屁!你是她勾搭上的野男人吧,你也不去打听一下她童潤是我班氏的什麼人,僕人、奴才、玩具,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