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嘛!」蜜兒坐在撒旦的床沿,邊晃動雙腳邊問。
「我不是說過了?你昨晚睡在我房里的事不能讓第三者知道。」撒旦拿丁秋柔的發帶將長發扎在頸後。
「這和我們不能一道下樓有什麼關系?」
「我們一塊兒出現的話,冷漠會懷疑的。」
「為什麼?」蜜兒疑惑地皺眉。「我們都住二樓,一起下樓有什麼好奇怪的?」
「冷漠那家伙精明得很,他一看就會知道。」
「知道什?」
「知道我們昨晚睡在一塊兒。」
「怎麼可能?」蜜兒斜眼看他,並嚷著。
撒旦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夸張了,冷漠如今只是個平凡人類,怎麼可能見他們一道下樓就猜出蜜兒昨晚睡在他的床上?不過他總覺得不應低估冷漠,那家伙的思考方式很特別,能夠把別人所不會注意到的細微線索拼湊起來,並歸納出驚人的答案,再加上那雙善于察言觀色的眼楮,就算只是一丁點的不對勁也很難逃得過。
還是小心點好!撒旦最後做了這樣的結論,他已經受夠了那家伙以嘲弄的眼光看他,並說些暖昧的話,尤其是拿他對蜜兒的感覺大作文章。
「反正你先下樓就是了。」不想多做解釋的撒旦這麼對蜜兒說「還有,下樓前先把你的枕頭拿回隔壁你的房里,到了樓下之後別提昨晚的事,記住,一個字都不許說。」
「知道了。」蜜兒抱起枕頭離開床鋪往外走。「干嘛這麼神秘兮兮的?讓人知道我在你房里睡了一夜有那麼嚴重嗎?」她嘀嘀咕咕的。
「那是你不知道。」撒旦說︰「那些家伙一旦知道了就會開始胡亂猜測。」
「猜測什?」蜜兒在門前停住,她追根究底的毛病總在最適當的時機發作。
撒旦雙手抱胸不耐地看著她。
「你的問題還真多!再不下褸,早餐就甭吃了。」
「你先說嘛!他們究竟會猜測什?」
「你——」撒旦閉了閉眼楮。「好,讓我這麼說!如果他們知道你昨晚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們會以為我們做了一些事,還會賊兮兮地笑,我不喜歡這樣,所以才要你保密,了解了嗎?」
蜜兒微張著嘴點頭,但隨即又開口問︰
「有什事是我該做卻模樣做的嗎?我是說昨晚,我一下子就睡著了,是不是忘了什——」
「沒有。」撒旦快生病了,不過還是果決地回答了她。「你還是個小丫頭,所以什麼也不必做。夠了,這個問題就討論到此,把枕頭送回房間,然後下褸去吧!」
蜜兒于是聳聳肩,往外走去,但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來了,撒旦見了不由低聲咒罵。
「又有什麼事?」
「我們等會真的要去找何導演嗎?」蜜兒問。
「沒錯。」
「做什?」
「他一再打電話來要我加入他的新片演出,我去和他當面談一談。」
「啊?你改變主意了嗎?」
「還沒有。」撒旦對她聳起眉。「你好象很開心,這希望我去演電影嗎?」
「無所謂啊!我只要能見到唐彬就夠了。」蜜兒笑著說。
「又是為了那家伙?」撒旦不屑地轉過身去。「你就快變成名副其實的人界小女生了,迷戀偶像,動不動就尖叫傻笑,真是幼稚。」
蜜兒听了嘟起嘴,但馬上又笑開了。
「不跟你說了,免得破壞我的好心情。」她說著拉開門。「我先下樓了,你也快點下來吃早餐哦!」
撒旦再轉過身時已不見她的人影,氣得他一腳把門踹上,順便再抓起枕頭往牆上扔。
☆☆☆
蜜兒下樓後發覺梵軒也在,他似乎已經來了一會兒,正和冷漠在客廳里看報紙。
「早安。」她對兩位男士說,然後轉頭看梵軒。「梵大哥這麼早就來啦!芊芹姐呢?她怎麼沒有一塊兒來。」
「她今天早上有兩班柔道課,而且她也來的話,車子就坐不下了不是嗎?」梵軒笑著說。
「車子?你們要上哪兒去嗎?」蜜兒眨眼楮問。
「我們要陪撒旦去見何導演,他沒告訴你嗎?」冷漠將早餐及一杯牛女乃遞給蜜
〔謝謝。」蜜兒接過餐盤後在沙發上坐下。「他是說過等會要去見何導演,但沒說冷大哥和梵大哥也要一塊兒去耶!柔柔姊和芊芹姊都不去——」她忽然擔心地輕喊。「兩個姊姊都不去的話——那麼我呢?我是不是也不能去了?」
「沒那回事。」冷漠微笑道︰「我們是一定會讓你去的,可以再見到唐彬哦!」
「真的?我真的可以去?」蜜兒問,在看見冷漠笑著點頭後才發出歡呼。「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得跟柔柔姊一塊兒留在家里。」
梵軒听了哈哈笑。
「柔柔已過了迷戀偶像的年紀,她現在全心全意只想著做冷漠的新娘子。」
「新娘子?」蜜兒放下才喝了兩口的牛女乃。「好棒啊!冷漠大哥和柔柔姊要結婚了嗎?」
「嗯,再過兩個星期。」冷漠微笑回答。
「我听神界的天使談起過人界的婚禮,好象是件浪漫得不得了的事耶!」蜜兒露出夢幻般的神情。「真是太美了,好希望我也能親眼看見。」
「那你們就等婚禮結束再回去吧!」梵軒說。「讓冷漠跟撒旦提一下,我想一定沒問題的。」
「什麼事沒問題啊?」樓梯處傳來撒旦的聲音,三個人回頭看他。
「冷漠和柔柔要結婚了,蜜兒想知道你們會不會留下來參加婚禮。」梵軒說。
「可以嗎?」蜜兒站起來,跑向撒旦。「我們參加柔柔姊的婚禮好不好?她一定會是一個最漂亮的新娘子。」
撒旦蹙眉看著樓梯下的蜜兒。
「你還真是個好奇寶寶,什麼事都想插一腳。」
「可不可以嘛?我從來都沒有看過真正的新娘子」蜜兒要求著。
「那麼假的新娘子你又見過幾個?真是的。」撒旦走下來揉揉她的頭發。「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需要趕回冥界,我們當然會待到冷漠的婚禮之後。」
蜜兒听了又跳又笑,拉著撒旦到客廳坐下。
「要早餐嗎?」冷漠起身朝廚房走去。
「咖啡就夠了。」撒旦回答。「你們呢?已經都吃過了嗎?」
「我們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梵軒放下報紙盯著撒旦看。「剛剛我和冷漠還在猜,你是不是因為今天的行程太過緊張,昨晚又睡不好了。」
這時候冷漠正好端著咖啡出來,撒旦于是瞪了他一眼。
「我睡得好不好關你們什麼事?你們兩個來到人界以後還真是閑得不像話。」
「是你說今天早點出發的,自己又遲遲不下樓來,我們差點就要上樓叫你了。」冷漠說。
「誰敢在我睡覺時吵我?」撒旦的問題實為威脅,冷漠和梵軒已經听多了。
「所以我就說了,還是在客廳等比較安全。」梵軒說著又拿起報紙。
撒旦也開始喝他的咖啡,蜜兒則是見大家都靜了下來,也回到位子上去吃自己的早餐。
用餐閱報的動作在十分鐘之內全數完成,撒旦放下咖啡壞問冷漠︰
「可以出發了嗎?」冷漠說,「那我打電話叫計程車。」「你們兩個會駕駛那玩意兒嗎?」「快了,我和梵軒已經報名駕駛訓練班的課程了。」「那是什麼鬼東西?」撒旦蹙眉。「說起來有點復雜,就是——」撒旦舉手阻止冷漠。「復雜的話就別說了。對了,有治肌肉酸疼的藥嗎?拿一些來讓我擦擦。」冷漠眉一揚。「你什麼地方酸痛了?是不是落枕、扭了筋?」「不曉得。」撒旦動了動手臂。「一覺起來就覺得右手酸痛,還有點發麻。」「也許是沒睡好壓到了,你等等,我去拿藥來替你噴一噴。」「啊!」一旁的蜜兒突然發出驚呼,把正要進房間拿藥的冷漠給喊住了,梵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