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追緝令 第14頁

※※※

丁秋柔嘆氣,而這是一大早以來的第三次了。

「我好悶啊!諾比。」她皺眉,模著大狗的頭。「爸爸一回來就跟冷漠關在書房里,都已經一個多小時了,究竟在談些什麼嘛?神秘兮兮的!」

大狗伸出舌頭舌忝她的臉,她則抱著它的頭又一聲嘆氣。

「我好想出去走走,你想不想呢?諾比,爸媽每天都這麼忙,我們兩個老待在花園里,也實在太無聊了。」

大狗汪汪叫了幾聲,丁秋柔聳起眉。

「什麼?你說那個人啊?」她揮揮手。「拜托,別提起他,諾比,我會頭痛!」

大狗嗚咽,用憨厚的表情看她。

「不--」丁秋柔搖頭。「你用不著替他說情,我們合不來不是你的錯,那個人既頑固又自大,要他陪我還不如你,你比他好多了,諾比。」

「哦?原來我還比不上一只狗。」低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丁秋柔嚇得幾乎跌坐在地。

驚魂未定,丁秋柔手撫著胸,對冷漠喊︰

「你嚇著了我和諾比。」

「是嗎?」冷漠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眼光移向一旁的狗兒。

諾比很明顯地並未真的被嚇著,它正吐出舌頭,興奮地用尾巴拍打著地面。

「你這個叛徒。」丁秋柔懊惱地輕揉了揉諾比的頭,清清喉嚨,對冷漠說︰「至少,你嚇著了我是真的,你走路就像貓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

「你想學嗎?可以偷听到很精采的對話喔!」冷漠扯扯嘴角。

丁秋柔盯著他看,直到確定他是在開玩笑。

「偷听人家談話是不道德的。」她白了他一眼。

「你們在談話嗎?我是說你和你的狗。」

丁秋柔臉紅了。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傻,居然跟一只狗說話,但是諾比是我從小養大的,它知道我在跟它說話,而且會用不同的表情回應我。」

狽也有表情嗎?冷漠盯著大狗,無法明白它這樣流著口水、擺動尾巴代表著什麼意思。不過,它看起來像是在笑,打從他前些天陪它玩過摔角,這只狗只要看見他就咧開嘴,並拼命搖尾巴。

冷漠沒有繼續探討狗的表情,只模模大狗的頭,並問道︰

「有什麼話,找個人聊不是比較好嗎?至少他們會以同樣的語言回應你。」

「找誰說?我又沒有年齡相近的兄弟姊妹。」丁秋柔答。

「你父母呢?他們一定很願意听你說話。」

「爸媽很疼我,不過他們倆都很忙,我不希望讓他們為我操心。」

冷漠看了她好半晌之後,神情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

「你似乎很寂寞。」

她聳聳肩,沒有回答。

「朋友呢?寂寞的話,何不跟他們通通電話?」

她搖頭。

「通電話只會讓我更想念他們。」想起在山上那些一塊兒爬樹、釣魚的朋友,丁秋柔覺得若有所失。不是他們,就是爸媽,兩者之間她必須舍棄一方,這實在教她感覺難過。

靶覺鼻子有點酸,丁秋柔趕忙將思緒換了個方向。

「對了,你和爸爸到底談了些什麼?是關于我的事嗎?」她問。

「我和他還能談些什麼?」冷漠說著,向前一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引發她一聲驚呼,他卻全然不予理會。「讓狗到屋里陪你吧!」他說︰「你扭傷的腳還未痊愈,不應該站立過久。」

「我的腳已經不疼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喂!我說我自己會走,你听見了沒有?」丁秋柔喊著,冷漠卻未因而停下腳步,只是直接抱著她走進屋里。

丁秋柔隨即便知道爭辯也沒有用,她早就知道這個人只要是認定了某件事就絕不會妥協。然而,她不再掙扎還有個丟臉的原因,那就是她愈來愈習慣待在他的懷里;有天夜里,她甚至作了個可怕至極的夢,教她一覺醒來還直臉紅。

她夢見自己一看見他便跳入他懷里,不管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也不管周圍有無旁觀者,她就像無尾熊無法離開尤加利樹一樣,總是攀在他身上。

這個夢夠可笑了,但是更荒謬的是她的感覺。

第一次看見他,對她而言,是莫大的震撼。他冷硬的外表和不凡的氣質吸引著她,他的自大及高傲卻經常令她恨得牙癢癢的,這種矛盾在和他日復一日的相處後,更顯清晰。

最近,她有了種更可怕的感覺,好像她和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就相識,她愈看他就愈覺得有股熟悉感在他們之間彌漫。

但是,怎麼會呢?她的生活再單純也不過了。從小一直待在山上,回到父母身邊之後,更是幾乎足不出戶;她可以說根本沒機會見過他,更別提對他有什麼見鬼的熟悉感了。

這純粹是她的傻念頭,所以她不曾跟父母說過,當然更不會對他提起。她只希望父親目前在洽談的生意能盡快定案,如此一來,她便安全無虞,她不再需要一個保鑣。這樣,冷漠就可以離開,而她的生活頻率亦將恢復,恢復原來的寂寞、無聊與單純。

想到這個,令丁秋柔覺得沮喪,非常沮喪;于是,她抓住冷漠的衣服,並將頭埋入他的胸前,乖乖地任他將她抱進大廳。

※※※

收到冷漠傳來的訊號時,梵軒正申吟著試圖讓自己離開按摩浴白。

「有什麼不對嗎?梵軒,我似乎听見你在哀鳴。」

「沒什麼,只不過是肌肉有點酸痛。」梵軒爬出浴白,忍住申吟,卻幾乎掉下眼淚。好疼啊!他絕對不再去上課了,鬼才會繼續去練那什麼柔道,他雖然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個「鬼」,也沒辦法再忍受那地獄般的訓練了。

「肌肉酸痛?你干了什麼會弄得自己肌肉酸痛的事?」冷漠的聲音透著疑惑,但隨即換以了然卻曖昧的笑聲。「啊!我怎麼會問這種傻問題?你一定是太無聊,所以給自己找了好消遣,是不是?消遣倒無所謂,但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了,節制點嘛!何必玩得這麼劇烈?」

「喂!」梵軒嚷著︰「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唉!算了!算了!隨你怎麼想,我沒力氣,也沒精神跟你辯。」梵軒花了好幾分鐘走出浴室,衣服也沒穿,便往床上一倒,動都不想再動一下。

「那麼--你現在是要睡覺呢?還是要跟我討論一下我們的任務?」

廢話,當然是想睡覺,梵軒努力地不把這個訊息傳出去。

「我們的任務怎麼了?終于要開始行動了嗎?」他問冷漠。唉!為什麼偏偏挑這種時候?害得他幾乎又要申吟出聲。

「你不想先睡一會兒嗎?」

「睡什麼睡?任務最重要嘛!快告訴我,我們是不是要進行追捕行動了?」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事實上,我尚未確定丁秋柔真是冥界的逃犯。」

梵軒又申吟了,而這回是因為釋然。感謝撒旦王!靶謝全能的撒旦王!

「你又酸痛了嗎?」冷漠問。「也許我不該挑這個時候跟你討論這些。」

「沒這回事,你繼續說吧!我想知道究竟有了什麼麻煩。」比起出飯店進行追捕,躺著听冷漠說話,簡直可以稱之為一種享受了。

「是有一點麻煩--」冷漠道︰「似乎除了我們,還有人在打丁秋柔的主意。」

梵軒警覺地皺眉。

「你指的是那個寫威脅信的家伙?」

「今天早上我們又收到了另一封,信上說定會取丁秋柔的性命。」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她生活單純嗎?什麼人會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單純我不知道,至少我在的這幾天,她很安分。」冷漠說著︰「不過,就丁元喜所說,對方應該是沖著他來的,因為他這次出國沒有表示放棄那筆大生意,而且,幾乎是他一回到國內,第二封威脅信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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