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到香港時的經驗完全不同,她一路順利的跟著至默和一名西裝畢挺的特別助理快速通關,然後在航空公司總經理的伴隨護送下,登上頭等艙。
「哇!」她環顧寬敞豪華的頭等艙,座位大到可以讓她趴在上頭睡覺。
空服員的笑容格外甜美.也許是她的心理作用——遞上了熱騰騰的毛巾,不過空服員最關心的還是她身邊的至默。
「請問想喝點什麼嗎?」
「給我們兩杯咖啡。」他揚眉淡聲道。
「應該是三杯吧?」她回頭望了坐在他們後座的特助。
「他自己會點。」至默雙手捧住她的小臉,硬生生將她轉回看向自己,莫名的尖銳醋意劃過胸口,「不準回頭。」
「為什麼?」小辛嚇了一跳,小臉被他大手壓得微扁,小嘴微嘟的抗議。
「就是不準。」他幾乎被她圓嘟嘟變形的小臉滑稽樣逗笑。
「你是流氓啊?」她氣惱的瞪著他。
「隨便你怎麼說。」他故意皺眉威脅,「總之我怎麼說你怎麼做。」
「那你叫我去跳樓我也要去跳嗎?」
「你是老爺子的寶貝孫女兒,我怎會叫你去跳樓?」他微笑道。
她神情一黯,輕輕扳開他的手掌。「如果我不是朱德玉,我想你就會毫不考慮的叫我去跳樓了吧?」
「事實是,我為什麼無緣無故要叫你去跳樓?」他搖搖頭,眼神有一絲笑意。「傻氣。」
她咬著下唇,看著自己樸素的襯衫和牛仔褲,再看看他的黑色範倫鐵諾西裝,唉,還真是野鴨比天鵝。
就算撇開這些外在的不談,光是氣質就已經天差地別。
可惡!為什麼這世上就是有人可以長得英俊動人到賞心悅目的地步?
她偷偷地望著他英挺的側面,神色更加黯然了。
不知不覺間,他對她不再那樣冰冷又帶著距離,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身分」的改變吧?
她喉頭涌起一陣苦澀。
「這段航程很長,你要不要先睡一下?」至默啜飲著咖啡,打開隨身的公文包。
坐在他們後頭的特助低聲的和他交談著,小辛想了想,突然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
「我們交換位子吧。」她對斯文的特助說。
「小辛?」至默皺了皺眉頭。
「這樣我可以好好睡覺,你們要談公事也比較方便。」
至默忘情的握住她的手,突如其來的妒意化成一股竄身而過的激烈情感,黑眸緊盯著她,「我不談公事了,你待在我身邊。」
她回眸望著他,小臉沒來由的一紅,漸漸發燙了起來。「我、我還是不要打擾你們吧。」
「你不會打擾到任何事。」他警告的瞥了特助一眼。
特助反應特快,點頭如搗蒜,「對對對,不會。」
「你們不必顧慮我。」她還是覺得不妥當。
「不要再說了。」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壓坐下來,親自替她扣上安全帶。「閉上眼楮,睡覺。」
她楞楞傻氣的模樣令他會心一笑,索性伸手覆在她眼皮上,「睡!」
「噢。」小辛只得乖乖閉上眼楮,心頭奇異的暖烘烘了起來。
有一種好幸福的感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特助在後頭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了,總監居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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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
氣候溫暖宜人的溫哥華是許多華人移民的城市,四處鳥語花香,是人人向往的人間仙境。
他們甫下飛機,就有一輛黑色賓利車來接,司機身穿大禮服恭敬地為他們打開車門。
傳說中由手工打造的千萬賓利車,里頭優雅舒適簡直難以言喻,但是對于小辛來說,根本分不清賓士和賓利有什不同,反正都是轎車就對了。
真是烏龜吃大麥啊!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她心口一緊,「直接去和我的『爺爺』見面嗎?」
以為已經隱藏很好的恐慌和心虛又開始浮現,她的手無法抑制地顫抖,臉色越來越蒼白。
「老爺子重病陷入昏迷,你的出現對他而言是一劑最好的強心針。」至默的眼神有些憂傷。
她心一動,不假思索的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很擔心他,對不對?」
有幾秒鐘,他全身僵硬了起來。不習慣被人窺知內心隱密情感的至默,剎那間有想推開她手的沖動,但是當他接觸到她真誠溫暖的雙眼時,心底有某道冰冷的牆碎裂了開來。
「對。」他修長手指緊握住她的,神色慘然。「而且我害怕他會這樣撒手不管,棄我們而去。」
老爺子一直是他們三人精神上的支柱,也是朱氏集團剽悍無敵的象征。失去了老爺子,他們三人雖然仍舊能將朱氏集團拓展得更龐大也更好,但是這一切將會不一樣了。
「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小辛環抱住他,臉頰貼靠在他堅實的肩頭!溫柔地撫慰道︰「他知道在這世界上有人是那麼樣地愛他,他一定會撐下去的。」
至默伸出手,有一絲遲疑的模了模她的頭,然後將她擁得更緊。
「但願如此。」他喃喃低語。
在這一瞬間,小辛渾然忘卻了自己的惶惑恐懼不安,滿心想著該如何給身邊這個偉岸卻憂郁的男人最大的安慰。
為什麼會這樣?她才認識他沒有多久,為什麼卻已經感覺到靈魂和心里某一個地方,在不知不覺中已和他深深的牽系聯結在一塊了?
明明他待她是那樣的霸道無情不講理啊!可是她現在卻強烈的渴望起呼吸著他身畔的氣息,感覺著他身上溫暖的體溫,怎麼也不想放開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真的亂了……
第七章
燕如翼高大威猛得像傳說中豪邁激昂的燕趙男兒,或是俠客,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卻只是一個焦躁而憂心如焚的兒子。
「該死的!版訴我他究竟什麼時候會醒?」他怒吼一聲,一把握住了醫生的頸項,「說!」
「咳咳咳……燕、燕先生,你冷靜一點,」全球知名的權威醫生嚇出了一身冷汗,拚命掙扎懇求著,「有話慢慢說、慢慢說。」
「你這個庸醫,到底是怎麼照顧他的?為什麼讓他陷入昏迷還不敢讓我們知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再不把他弄醒的話,信不信我馬上讓你——」他暴跳如雷,大聲恫喝。
小辛甫走進這棟中國式的大宅客廳中,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個粗獷挺拔卻濃眉怒目的男人掐住一個中年男子,幾乎將他持在半空中。
她害怕地驚退一步,正好撞上了後頭的至默。
「當心。」他低叫一聲,保護性的攬住她,然後對如翼怒目相視。「阿翼,你這是在做什麼?放下醫生!」
如翼黑眸一亮,「你來得正好,跟我一起拆了這個王八蛋的骨頭。」
「阿翼,老爺子呢?」他的聲音變得溫和,攬著小辛走向他。「我帶朱德玉回來了。」
「朱德玉?」若翼大掌一松,醫生登時得救,喘咳著連忙躲到遠處。「你找到了?」
「是的。」至默還是謹慎的加了一句︰「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就是朱德玉。」
若翼眸底閃過一抹敬佩和驚疑。「既然沒有百分之百肯定,你為什麼現在就帶她回來?默,你知道老爺說過的。」
「稍後我會把資料交給你們審視,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老爺子看見她。」
「我明白你的意思。」若翼濃眉微蹙,隨即又展開。「走吧,老爺子在樓上。如果能夠把老爺子喚醒,就算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
「你未免對我太沒有信心了。」他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