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痴心 第12頁

「吐出來!」他微微一驚,迅速沖了過來,熟練的一手抱住她的腰,有力的大掌就朝她背上重重拍下去。

「咳咳咳……」她差點被拍得斷氣噴血,好不容易咽下那口要命的食物後,勉強抬頭怒瞪他,「你想乘機打死我嗎?那麼用力干什麼?」

「也許我應該讓你噎死。」至默臉色一沉,不爽的說。

她沒有發覺自己軟軟的身子正偎在他胸前,他修長的手還扶在她的腰上,此刻他們的姿勢曖昧親昵到了極點。

「我要是直死了,誰來滿足你一天到晚當綁架犯的快感?」

他瞪著她,「該死的!我不是綁架犯。」

「那你把我捉來你家干什麼?」

「今晚我們本來就有約,而且是八點。」他咬牙切齒的提醒她,「你讓我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又到那家該死的泡沫紅茶店門口等了一個小時,我一直想看你究竟有沒有自覺會出來向我認罪……」

「是你自己說三天後晚上八點見,我又沒有答應你。」她也火大了,認什麼罪?她又沒做錯事,這幾天也快被巧姊的指責搞瘋了,為什麼全天下的人都要把過錯推到她身上?

難道她長得就是一副背黑鍋的臉?

「你——」他幾乎失控,硬生生將滿月復怒火壓抑下去,聲音緊繃地道︰「算了,我不打算跟你做口舌之爭,你回去後有認真想過我說的話嗎?」

小辛本想跟他唱反調說沒有,但是在瞥見他殺氣騰騰的眼神時,脖子一涼,還是決定識相一點,不要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有,但是我越想越覺得我不可能會是你要找的人。」她很認真的說。

「為什麼?」他皺眉看著她。

「常常皺眉頭會有皺紋的喔!」她伸手揉揉他緊皺的眉頭,柔軟的指月復在觸及他居心的瞬間,他如遭電極,心髒漏跳了一拍,倏地抓住她的小手。

「你在做什麼?」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粗重,英俊的臉龐有一絲不自在。

「沒做什麼啊。」她眨眨眼楮,疑惑的望著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太容易緊張了?還有,渾身是刺的樣子是不容易交到朋友的。」

「我不需要朋友。」他想皺眉,卻又不自覺的克制住了。「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不要這麼說嘛,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自是有緣……」她連忙住嘴,因為他一副想要動手掐死人的樣子。「呃,對不起,我離題了。」

「對,你離題了。」他臉色很臭。

「對不起,我剛剛要說的是,你看看我的樣子,我的氣質,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或是千金小姐的樣子。你應該听過『豌豆與公主』的故事吧?只要是真正的公主,就算隔著七層床墊都可以感覺到那顆豌豆而睡不好,至于像我這樣個性的人,就算墊子底下放一整排的榴蓮,我還是能睡得跟豬一樣。」她兩手一攤,「我想你找錯人了,真的不會是我啦。」

至默瞪著她,卻發現自己有點想笑,及時咽回沖動的笑意,語氣冷淡的開口。

「很難說,也許你就是朱德玉,只要有足夠的證據支持這一點。」

「噢。」她圓圓的小臉頓時陷入苦思。

「認真想。」他粗聲粗氣的命令。

「唉。」她真的很苦惱的樣子。

「你努力回想,有什麼是可以證明你或許可能是朱德玉的私密物品?」

「啊?」她已經想到快翻白眼了。

至默嘴角的肌肉莫名其妙的拚命自動往上揚,他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差點笑了出來。

可是她那有著黑眼圈的小圓臉,在苦苦思索的時候,簡直像極了一只狸貓,嘴邊還粘著一小條義大利面,鼻孔因為剛剛嗆噎到辣面而掛著一小顆晶瑩的鼻涕……

好丑,而且滑稽到了極點。

想笑的感覺就像失去控制熊熊冒出的碳酸汽水,不斷往上沖,他死命克制也沒有辦法,最後還是勉強清了清喉嚨。

「把臉捂住。」

「為什麼?」她愣了下。

「看到你的丑臉讓我……」想笑。「胃痛。」

「我看到你才作惡夢咧,」小辛登時怒火中燒,猛地推開他站起來。「不用想了,我不是什麼朱小姐、狗小姐的,再見!」

「不準走!」他及時抓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將她擄回懷里,臉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厲的眸光。「這件事比你所知道的還要嚴重,我絕對不允許你當作一個玩笑!」

「噢!」她跌入他強壯堅硬的胸前,撞得頭暈眼花,胸口的氧氣全被擠了出去。

三四天沒有好好的睡覺,壓力沉重到身心幾乎無法承受,還有好幾餐沒有正常進食,再加上此刻又驚又怒又急的交錯攻擊下,小辛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哇……」她放聲大哭,哭得涕淚縱橫。

剎那間,至默胸口一痛,手足無措了起來,嚴峻的酷臉浮現一抹慌亂心疼,「你、你……別哭。」

「到底要怎麼做你們才會滿意?你們究竟想怎樣?錢、衣服、伴唱機、我這條命統統拿去好了,我已經好累好累了……」她哭得像個淒慘無助的孩子般。「統統都是我的錯,分手的也是我的錯,被男人騙也是我的錯,找不到人也是我的錯,頭痛的也是我的錯,胃痛的也是我的錯……」

她邊哭邊大喊的內容雖然听得至默一頭霧水,可是他的胸口卻不由自主揪疼了起來,伸手將痛哭的她擁入懷里。

「噓,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對不起……」他的胸口糾結灼熱如火燒,陌生的疼痛和不舍狠狠的鞭笞過他的心。

他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天知道他這輩子還沒有安慰過任何女人。

至默只能緊緊的擁著她,給予她無言的撫慰。

他結實的胸膛好有安全感,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更像陣陣的安撫催眠聲,淡淡麝香的男人氣息包圍著她,好溫暖,真的……很暖……

在他懷里仿佛什麼都不用擔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顆大石頭小碎石壓到她。

這就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嗎?她漸漸停止了哭泣,迷惘卻又奇異安心的偎著他。

小辛有些暈眩、有些醺然迷惑的蜷縮在他懷里,小臉緊貼著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感覺著他的力量。

好象在作夢一樣……

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麼永遠不要醒的話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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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小辛還是乖乖的回家,自床底下拖出那只破舊的小皮箱。

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還留著它?但听說這只小皮箱里裝的就是她所有的私人物品了。

在十六歲以前,她每天都會檢查小皮箱里的每一樣東西,試著從里頭找出什麼電話號碼、地址或是人名之類的東西。

她曾經想過,或許自己是失蹤兒童,她的親生父母正在某個地方急著要找到她。

可是……什麼也沒有。

小辛吹了吹皮箱上頭的灰塵,然後打了開來。

皮箱里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小的布女圭女圭,已經褪色了,圓圓的黑鈕扣眼楮被頑皮的院童揪掉了一個,當時她還哭得要死;一條小碎花手帕,有點髒髒的,可是她老是幻想她的媽媽會憑著這條手帕就認出她,所以有一陣子她總是把手帕綁在手腕上。

還有一本哆啦A夢的筆記本,是十歲那年有個有錢的夫人到孤兒院,送了所有院童一人一套的筆記本、橡皮擦和鉛筆。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些根本不能成為什麼證據的吧?」她早知道自己不可能會是朱氏集團的千金小姐,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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