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美姬 第24頁

地心引力,加上強大的撞擊力,讓他險些兒承受不住的讓手中的鋼絲月兌了手,雖然到最後他還是將她給拉住了,不過,還是不幸讓她受傷了。

她的大腿在他將她往上拉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往外推開的窗戶,窗戶外緣銳利的稜角劃破了休離的長褲,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一公分長三十公分的傷口,幸好經他緊急送到醫院縫合,已經沒有大礙。

握著她的手,慕容甫粗糙的手輕撫著她深攢的眉心,或許是麻醉藥效過了,休離逸出一聲微弱的申吟,閉著眼的表情極為痛苦。

「離兒,沒事了,師父回來了。」慕容甫柔聲安撫著。

離開台灣後,慕容甫去了一趟雲南,找到休離的姊姊所墜落的山崖,雖然沒能幸運的見到休離的父母親,不過在找尋中,從苗族口中證實了一件事——

那一年,休離的姊姊和去找尋她的父母親確定已經死亡,屍體還在長老的指示下,以苗族的傳統儀式埋葬。

隱約中,休離似乎听到師父的聲音,厘不清是真是假,是夢是幻,緊閉的濃密長睫還是忍不住逸出一陣濕意。

「沒事了,一切有師父擔著,別怕,別怕呵。」慕容甫以略為生澀僵硬的口吻哄著。

真的是師父的聲音!師父回來了?那麼她又在哪里?她死了嗎?大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將她從迷蒙的世界中帶了出來,睜開眼楮,咬著沒有血色的唇,痛又襲上了心間。

「師父……」望著他,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休離忍不住紅了眼眶,她滿腔委屈的喊著。

「別哭。」慕容甫手忙腳亂的幫她擦著淚水,一向嚴謹冷漠的他難得的卸下長者的面孔,打趣地說︰「唉,太想師父也不是以這種方式迎接師父吧?瞧瞧,還哭的像淚人兒一樣,唉,哪時候我的小徒兒喝了這麼多的水,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嗯。」

「師父……」顧不得大腿上的傷口剛縫合,手上正打著針,休離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撲進慕容甫的懷里。

腿上的傷口雖深,但並不太嚴重,只是很痛,而這種程度的痛,還比不上靳齊在她心口上傷的深、傷的痛,不過這些痛全在幕容甫的身上得到了安慰,她知道,她不再是孤獨的一個人,因為師父回來了。

「唉,怎麼還在哭啊?」慕容甫心慌的猛搖頭嘀咕著。

像溺水者好不容易找到了浮木,緊緊抱著慕容甫。「師父,不要離開離兒了好不好?」他是她的親人,她不是孤獨無依的。

慕容甫板起了臉孔說︰「行,那你也得答應師父,可別再用這種方式嚇師父了。」唉,三魂七魄被她這麼一嚇給嚇跑了大半,恐怕得好長一段時間才尋的齊了。

「師父不問我……」

她的話才剛開了頭,隨即被慕容甫打斷。

「什麼都別說,師父不想問,也不想知道。」慕容甫倏地雙眸一黯,咬牙切齒的說︰「除非你想看到師父殺人。」

「不要!」一陣寒栗竄過全身,休離猛然地搖著頭。

「這就對了,好好養傷,你忘了師父是個很嚴厲的人嗎?」慕容甫威脅著。

「才不是這樣呢,你也是最慈祥的老好人。」休離撒賴的偎在他懷里。

其實慕容甫從小對她的疼愛,她牢記在心頭,只是他身上背負著重責大任,令他不得不對她嚴厲,其實每次她生病的時候,最著急的是他,守候一整晚幫她量體溫、喂她吃藥的也是他,他就像父親,也像母親,是這世界上最親的也是唯一的親人。

在這心痛難熬的時候,慕容甫用親情撫慰了休離的心痛,讓她那被傷了鮮血淋灕的心,有時間療養。

***

找不到休離。

靳齊找遍了整個台北市大大小小的醫院急診室,就是找不到有因為墜樓受傷送來救治的患者,最後在赫藍的建議下,轉而往殯儀館找尋,不過所得到的答案還是沒有。

他到過休離的住家,回到過去和她恩愛纏綿的小鮑寓守候,然她就像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尋不到任何的蹤跡。

他愛她,他的心在那一刻被證實了,不過,為時已晚,想回頭,她已經不見了。

來不及補救,來不及告訴她,他愛她,他的愛情就在他眼前凋零了。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麼傻事?

回想起過去兩人的相處情形,她的嬌、她的嗔、她的慧黠、她的溫柔與俏皮,歷歷在眼前,而今,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生?還是死?

他想她,他愛她,恨不得時光能倒流,他不會再這麼殘忍,哪怕是將卓越整個送給她,他也不會皺一下眉,更何況只是那區區的一只水晶鳥和兩樣收藏品。

休離……你到底在哪里?回來吧,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彌補曾對你所做的一切傷害。

坐仰在座椅上,心底的痛難以言喻的蔓延著,頭很痛,心很急,失去她的生活,空虛的令人害怕。

門敲了兩下,赫藍沒等他應聲便自動開門走了進來。

「齊。」赫藍走到他身旁,輕拍著他的肩膀。

閉著眼楮休息的靳齊,听到他的聲音立刻將眼楮睜開,焦急的問︰「藍,有沒有她的消息?」

不知已經搖餅多少次頭回答他的赫藍,這次終於點頭了。

靳齊高興的跳了起來,突然腦子閃過那一夜在地板上所看到的血跡,臉上的笑容倏地一掃而空,他顫抖著嗓音,困難的問︰「是生?是死?」

「齊,別告訴我,你在害怕。」繼那日之後,又再一次看到冷傲又強勢的好友如此的脆弱,赫藍忍不住搖頭嘆息。

靳齊苦笑。「說吧。」

他的心揪著,手緊握成拳,他好害怕,害怕听到的是令人心傷的答案,他閉上眼,不敢看赫藍的表情,只是他等了好久,沒等到赫藍的回答,回應他的卻是趿趿的走路聲,一路往門口走去。

靳齊猛地大聲疾呼。「赫藍,你別走,你還沒告訴我答案。」

回頭睨了他一眼,赫藍冷嗤一聲,不屑的搖搖頭。「這樣的你,看了真讓人生氣。」

「赫藍!你、給、我、回、來!」靳齊命令著。

不理會他的疾呼,無視於他命令的語氣,赫藍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就在他要關上門的時候,才好心的留下一句話,「答案就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他可不想等會兒看到那個興奮瘋狂的男人,那會讓他心中對他碩果僅存的佩服之心全沒了。

他看著手表數著時間,他在揣測他要用多久的時間,才能有足夠的勇氣翻開紙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赫藍準備放棄宣告他已經愛的無可救藥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啊……」

一聲不該出自那人口中的尖叫聲響起後,隨即一個身影從他身旁閃過,搶了他要搭的電梯。

「瘋男人!」

看著電梯上那急速下降的數字,赫藍笑了起來。

尾聲

位於台南市近郊的鄉村,一間佔地百坪的平房,一個縴細的身子走了出來,她站在田埂上對著離家不遠處的果園呼喚著。

「爸爸,回家吃飯羅。」

在休離的傷口痊癒出院後,慕容甫證實休離的父母親已經罹難了,於是在徵得她的同意後,他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請,收養休離,現在他的身分不再只是師父,而是休離的父親。

雖然這個親密的關系和稱呼晚了十八年,不過在休離的心中,其實慕容甫早就跟父親沒什麼兩樣。

丙園內,慕容甫的聲音傳了出來。「離兒,你先吃,別等我,我還和這些蟲子沒完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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