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當然好。」蔡文商深感榮聿的回答︰「馬上來。」
可人正想告訴他那條魚的「下落」,踫巧古問在此時回到灑坊,「院主,屬下已將那位姑娘平安送回知府宅第。」
客風抿唇笑道︰「好,咱們先品嘗美酒吧!」
可人把話咽進肚子,靜靜的走回後院。
客風—時沒發覺,因為古問已經向他說起機要事宜。
第二章
長安千繁山莊
身懷六甲的楊觀觀正在撒嬌耍賴,死纏活纏的拉著丈夫的衣袖,「易水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不行。」她那俊雅斯文的夫婿李易水堅決的搖頭,雖然掩不住的寵愛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仍堅持己見,「你不能去。」
「為什麼?」她可愛的小臉蛋迅速垮下來。
「觀觀,你現在大月復便便的,行動不方便,等到你生了再說。」他怕死了她有任何狀況發生。「為了咱們的寶貝孩子,你安分些好不好?」
「可是太醫也說過,要我多走動的呀!」她嘟起嘴。
「他是叫你多在莊內走動比較好生,可沒有要你走到廣西去。」
「哎呀!反正有你陪著,不會有事的啦。」天塌下來有相公扛,她是把所有的麻煩包袱都丟給他了。
易水啼笑皆非,「感謝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這樣子你也有機會透透氣休息,暫時別理那堆像小山高的公事,丟給別人處理一陣子嘛!」
「照你說我該拋給誰做?」
「齊總管呀!」地理所當然的道,「還有魏堂主和關樓主呀!」
「看來你都打算好了。」
「當然,就是要去嚇楚大哥—跳,又可以玩,何樂而不為?」她笑得好甜。
「可是你有了身孕……」他成天提著一顆心,她卻是渾然不覺該有身為孕婦的認知。
「才四個月身孕,你怕我在半路生呀?」
「可是到廣西的路途遙遠……」
「那更好,邊行邊游山玩水。」
他喟嘆一聲,「你總有詞兒。」
「行不行?」
「照說我不該任你胡鬧,但是你太任性了,若我不答應陪你去,只怕你會暗地溜去,所以——」
她眼楮一亮,「怎麼?」
「讓太醫看看,只要他說你的身子可以的話。」易水嘆口氣投降道。
她笑開了,「太好了,正好皇後召我明兒個進宮玩,我順道去看太醫,省得他再跑—趟。」
「等等。」
「嗄?」
「不準賄賂太醫,」他輕點她的俏鼻,憐愛的警告妻子,「我會查的喲!」
「遵命。」畢竟她的寶寶最重要,觀觀也不敢冒險。
棒日,太醫打包票準行,于是觀觀便帶著一大車皇上賜給她沿路補身子用的珍貴補品,和武林第一高手兼「貼身保鏢」的夫婿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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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小姐已經失魂落魄一個多月了,你看她有沒有事呀?」店小二又對蔡文商咕咕噥噥,「會不會是中了邪術之類的東西?」
「你該看看那天那條魚壽終正寢的時候,小姐哭得跟死了爹沒兩樣……」廚子憨直地道。
「嗯哼!說話小心點,」蔡文商白了他一眼,「我才要說你們咧!口無遮攔的,掌櫃的我還沒死呢!說什麼混話。」
「小的知錯。」
蔡文商模模頭,吁口氣道︰「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一定跟楚公子有關系,那天你沒听他『問候』那條魚嗎?搞不好小姐就是為他害相思。」
「對對對。」廚子附和。
「這樣事情就麻煩了,」蔡文商沉吟著,「待我想想怎麼問她。夜深了,你們先去歇息吧?明天還要招呼客人呢。」
打發走了那兩個多事公,蔡文商走上樓,輕敲兩下女兒的房門,「可人?」
餅了片刻,可人披散著如瀑布般的柔亮長發,輕輕巧巧的打開了門,「爹,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的問出造句沒頭沒腦的話。
燈下的可人顯得甜美嬌柔,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泛起一絲淺笑,「我會有什麼事?」
他不放心的盯著她瞧上—會兒才道︰「你……你已經從那條魚死掉的悲傷中醒過來啦?」
可人輕嘆口氣,「我想這是天意。」
「啥?」他可真的不明白了。
可人仰視老爹關心的臉,微微一笑,「爹,沒事了,您先去睡吧!」
「呃……好。」事實上蔡文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著實不明白姑娘家的心思。
可人「打發」走了父親,嘆息著趴在桌前喃喃自語︰「這條魚就代表我和楚大俠之間的緣分,魚兒死了就代表緣盡了……我該認命的。」
—顆心從來就是干靜無波,可是沒想到竟會在見到幽默逗趣又英風凜凜的楚大俠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淪陷了,世上果然是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可是這種愛慕之情也使得向來無憂無慮的可人變得多愁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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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匹駿馬和一輛舒適寬敞的馬車緩緩的進入廣西地界,沿著濰江前進。
「喲荷!廣西到了嗎?」從馬車內傳出一個甜美的嬌嚷聲。
在前領隊的易水忍不住回頭一笑,「觀觀,小心一點,別急著探出頭來看。」
「你想把我悶死呀?」觀觀偏偏探頭出窗。
他忍不住嘆息,遲早會被這個小妻子嚇出病來。
「大家休息一下吧!」
易水一聲令下,同行的三大高手動作迅速的勒住馬,馬車也在馬夫的控制下停了下來。
易水下馬,體貼的掀開布簾問候,「快到了,咱們休息會兒。」
臂觀模模坐到發麻的埋怨道︰「哇!我已經被顛得全身酸疼。」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他憐愛的扶著她下車。
「哇!真美。」觀觀隨即被四周的原野水色吸引住,開心的大叫。
三大高手過來請他倆到前面的一方大青石歇息。
「喜兒沒來真是可惜,沒法子看到這麼美的景致。」觀觀倚在丈夫結實溫暖的懷中道。
易水攬緊她的身于,冬的氣息在這兒更顯冰涼,他已經開始後悔讓觀觀來廣西。「幸好喜兒被女乃娘討去幫忙,要不然她得跟著你跋山涉水,多辛苦。」
「才不呢!」她興致勃勃的問道︰「對了,易水大哥,你確定楚大哥不知道我們來廣西?」
「當然,」他笑著擰擰她的俏鼻,「我已經對每個駐地和崗哨打過招呼,吩咐他們不得將我們南下的消息告訴客風。」
「太好了,我絕對舍不得放過看他驚奇的表情。」
「小搗蛋,客風早就被你整慘了,你還想如何欺負他?」
「人家我這次來廣西可是有更大的目的喲!」
「什麼?」易水懷疑地會有什麼正經的目的。
「伺機把楚大哥「嫁』掉!」她搔搔頭不好意思的道︰「啊!我話說得太快了,是伺機替楚大哥找個新娘子才對。」
「你呀!」易水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客風真是欠了你的,這麼被你設計。」
臂觀毫不客氣的笑道︰「觀觀是覺得他人這麼好,如果不替他促成良緣實在太可惜了。」
「總有你說的。」
她甜甜—笑,就要跳下他的膝上,卻被易水按住,「你要做什麼?」
「四處晃晃,否則我腿都麻了。」
「我陪你。」易水吩咐手下取來一件名貴的狐毛大氅,輕聲道︰「來,披著。」
臂觀柔順的披上後,又被他攬人溫暖的懷中,兩人沿著灘江散步游覽風光。
「咦?那是什麼?」觀觀眼尖,瞥見前方一道女敕黃色的嬌小身影。「易水大哥,在這樣的冷天,那個姑娘在那兒做什麼?難不成她想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