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這麼說,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免得被我刺得滿身包,因為我不能保證隨時都有好心情。」
「好心情?」斬悎大笑出來。「你還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則泣,嗔則怒,率性的令人無法忽視。」他夸張的捧著她的臉,狂傲的在她唇瓣上狠狠親了一下。
紡惜原本就嬌艷欲滴的雙唇,在他大力的蹂躪下更顯得艷麗誘人。
紡惜皺著眉,慍怒的瞅著他。「我累了。」
什麼跟什麼嘛?只不過是不小心跟他上了一次床,就把自己當成她什麼人了?想親就親,想抱就抱,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要怎麼寫?
「生氣了?」斬悎摟著她的手並沒有放松,對她的慍怒視若無睹,逕自大笑了起來,「你還不承認,你看你現在生氣的模樣,真是嚇人喔。」
看他狂傲放肆的笑容,紡惜不由得怒火翻騰,用近乎酷寒的語氣冷漠說道︰「所以你最好有自知之明,趁早離我遠一點。」
「喔,真的生氣啦?」他正色的看著她。
紡惜閉上限楮,最後索性把被子拉起來將瞼蓋住,「我真的累了,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讓小女子我休息一下?」
這下,斬悎的脾氣也來了,向來就只有別人遷就他,他哪時候如此低聲下氣取悅女人來著?
他生氣地將她頭上的被子拉下來,一臉陰鷙地微眯著眼楮,雙手氣憤地握緊。「你非得把我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紡惜嫌惡的撇過臉,「是你找我吵架,不要把責任推給我。」
又來了,紡惜那雙會說話的眼楮又讓他差點失神,「算了,你休息吧。宴會結束後,我再來接你。」他沉著嗓音,然後頭也不回地邁開大步離去。
&天長地久的蹤跡&&天長地久的蹤跡&
自斬悎離開也不過是數分鐘而已,紡惜卻彷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她的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與郁悶。
她無趣地扯著被單上的蕾絲花飾,突然听到有人旋開門閂的聲音,她本以為是斬悎去而復返,而沒多加理會,依然緊閉著雙眼,故意忽視他的存在。
驀然,一個她想忘也忘不了的聲音,在她床邊響起。
「紡惜,好久不見。」
「是你!」紡惜立刻從床上坐起,驚訝的睜開疲憊的雙眼,緊繃的神經瞬間猶如欲發之弩,身體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敘康放肆的目光定定的望著她,她依舊美麗如昔。他雙手悠閑地插在口袋里,逕自走到她床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瞧你的表情真是難看,好像我是毒蛇猛獸似的?難不成你忘了,前陣子你還四處找我,找的可是多麼的急切呀。哈哈——」
察覺她的憤怒與緊張,他狂放的笑聲更顯刺耳,而他曖昧不清的話語讓紡惜不禁深鎖眉。
瞬間,紡惜心中的恨與怒澎湃洶涌,一股想殺了他而後快的念頭迅速閃過腦海。當初若不是他的再三保證,她絕不會將所有的積蓄投入經營模特兒公司;若不是他的信誓旦旦,她也絕不會接下那筆高額的珠寶展示,而無端被牽扯進珠寶被掉包的糾紛之中。
當時對方一口咬定是她旗下模特兒疏忽所造成,要不就是她私吞掉包的,所有的損失全要她負責賠償。在這種情況下,公司信譽嚴重受損,旗下的模特兒人心惶惶的走的走、藉故離去的離去,就在她最旁徨無助的時候他卻避不見面,待處理完所有的糾紛後,她也一無所有了。這一切豈是一個恨字所能了得。
暗敘康並不是不知道紡惜此時有多恨他,因為她之所以會落得一無所有的窘境,全部是他精心企劃而成的。
都怪她太高傲了,在他費盡心思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後,她仍是一副貞節烈女的模樣,連踫都不讓他踫一下。面對一個活生生的尤物在眼前,哪個男人不春心蕩漾、欲火中燒,而她說不給就不給,還叮囑旗下的職員要小心防範他,這個仇他當然得從她身上討回來,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暗敘康面對她的怒目言斥,面不改色地訕笑著。「看來你和斬悎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關系或是有了某項交易,否則依他的個性絕不會如此溫柔體貼的去對待他身邊的女人。」他欺身向前,撩起她披落在肩膀上的發絲,任其從指尖上滑落,吸納吐氣間陽剛氣息直襲向她鼻息間。「該不會已經和他上過床吧?原來你以前的清高都是裝的,哼!」
紡惜憤怒地撥開他的手,恨恨地將他推開。「請你放尊重點。』
暗敘康無視於她的憤怒,反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輕浮地伸出舌頭往她瞼上舌忝去。「唉!真是可惜,居然讓他給捷足先登了。不過幸好我這個人很隨和,並不介意使用二手貨。
紡惜嫌惡的避開,警告地瞪他一眼。
「別踫我!」
「好。」敘康敷衍的應了聲,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我們是老朋友了,總該給點甜頭嘗嘗吧。何況當時你要開公司、接表演,我可是為你費盡心思,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
「你還敢提這件事!這個案子是你保證沒有問題我才接下來的,可是為什麼珠寶會被掉包?為什麼對方沒有為這批高額的珠寶投保險,事後才反口說該由我來投保,結果—切損失全要我來賠償?為什麼你要這樣害我?」紡惜怒目瞼瞪著他。
無視於紡惜的質問,傅敘康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哪知道他們沒有保險,何況當時珠寶是戴在你旗下那些模特兒身上,珠寶發生問題,他們當然是要你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呀,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怪到我身上?」
「那你事後人又到哪里去了?我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你?」她再度追問。
他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敷衍回應,「小姐,我也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當時踫巧我到國外出差,你總不能讓我為了你的事而將公司放著不管,讓底下上萬名員工勒緊褲帶喝西北風吧。」
她若有所思的瞅著他,不置可否的冷笑著,一語擊破他慣用的伎倆,「這麼說來,這—切的錯似乎都是因為我自己太笨了,笨在自己不該如此信任你。」
面對她的指控,他無辜地眨眨眼。「你怎麼這麼說呢?誰不知道你桑紡惜是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的美人?再說你如果只是個虛有其表的笨女人,我又何須費那麼大的勁來追求你。」
暗敘康依然老神在在的面不改色,對她的冷言冷語也只當作是一時發發小姐脾氣罷了。
何況,越漂亮的女人也就越有發脾氣的籌碼和本錢,這是大家都一致認同的事情,不是嗎?
「可是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心血與全部財產,你卻……」說到傷心處,紡惜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舍不得的話,大不了我再開一間模特兒公司交由你經營。」錢對敘康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只不過他也不是好心的散財童子,通常他的付出是要有回報的,而且得是加倍的。
「你會對我這麼好?那我的名譽損失又該如何算?」紡惜不信的斜睨著他。
敘康失笑,迅如猛獅般的摟著她的肩膀,以極盡曖昧的口吻說道︰「紡惜,你真的很聰明,難怪我會對你念念不忘。沒錯,我是沒有這麼大方,天底下本來就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當然啦,我的條件很簡單,而你也一定付得起。至於名譽一事,反正都過了嘛,人們是健忘的,很快的大家就會淡忘此事,你又何必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