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吁口氣。也許,他沒有發現?「妳很緊張?」他忽然問。
「什、什麼?!」她驚嚇。
「妳的心,跳得很快。」
凝大眸子,她的小臉「轟」地羞得火熱。
「第一回跨上馬背,所以害怕?」他問,音調悠淡,唇角勾起一抹徐笑。
「嗯,」她不敢看他。「一、一點點。」她細聲說,半是真話,半是謊言。
「今天只要練習跨坐,嘗試跨在馬背上的感覺就可以了。」他道。
「我們不上馬場嗎?」她凝著眸子,心慌地問。
「想上馬場?」
「嗯。」她點頭,是真的很想。
「不怕牠把妳摔下地?」
「不會,小馬兒很乖,我不怕。」
「不怕?」他咧嘴笑。「我現在放手,妳也不怕?」
她凝大水汪汪的眸子。「你會放手嗎?」緊張地問人家。
「妳不怕,我就放手。」
「我、我,」她噎住氣,臉兒又嬌紅,「我怕」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真的不怕?」他挑眉。
「放手了?」織雲的心吊起來了。
「真的放手?」他右掌已離開她的背心。
織雲細細地喘氣,水潤的眸子凝得更大。
這時小馬忽然嘶叫一聲,織雲嚇了一跳,腳不經意地一蹬,馬兒忽然動起來。
織雲上半身忽然失去穩定,開始往一邊傾斜——
「啊!」她尖叫一聲。
嚇得張開雙臂,以豪放的姿勢,摟實站在身邊的男人,抱個滿懷……
他立定不動,最後,終于低頭,柔聲問懷里對自己投懷送抱的美人︰「現在還不怕?」
他似笑,非笑。
織雲小臉驀地漲紅。
紅唇委屈地一抿一抿地,眸子里噙著水珠,楚楚可憐地凝望他……
「真可愛。」他驀地笑出聲。
可愛?是說她嗎?「你一定在心里笑我笨。」她吶吶說。
「妳不笨,我說了,是可愛。」他笑。她屏息。
他直勾勾看她的眼,讓她羞澀。
「我想,我想讓身子坐正。」她不知所措,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妳自己來,可以嗎?」他粗嘎地問,眸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她按在他胸上的那雙白女敕玉手。
「嗯。」她輕聲答,有些喘息。
那雙白女敕小手不經世事,無知地按揉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還扭著小腰,在鞍上前後擺動,調整了數回……
織雲試了好幾回總沒坐正,卻又不肯死心,一心想調整自己歪斜的坐姿,以挽回盡失的顏面。
他沒動。
任她按、任她模、任她擰……
她笨拙地努力了好久,奮斗好久,好不容易才勉強坐正,全身已烘熱起來。待她自己坐正,他的大掌,這才重新覆上她的背心。
「我看,這幾日還是不放手的好。」他悠然道,低笑。
織雲已數不清第幾回臉紅。他開始調校她的姿勢,要求嚴格起來,態度一絲不苟,直到她額上冒出香汗,顯然已經疲累不堪,他才扶住她縴細水軟的腰。
「下來吧!」他欲抱她下馬。
「等、等一下!」她搖頭。
他挑起眉峰。
「我想試試,能不能自己下馬。」她大膽地說。
實際上,她的膽子並不大,剛才更被嚇得膽都要裂了,可想到他要抱自己下馬,她更擔心,心里好慌。
她的心跳已經太快了。
他沒有多說什麼,忽然單膝著地。
「直接跨到我臂上。」他示意織雲,踏著他的手臂與大腿下馬。
「可是,你腿上有傷。」她愣住了。
「不礙事,照我的話做,否則妳下不了馬背。」他教導她︰「左腳蹬在我的掌上,兩手撐著前面鞍橋,把妳的右腿往後抬,橫過馬尾,兩條腿再一起落在我的大腿上。」
雖然他將下馬的步驟交代得很清楚,可織雲仍然很緊張。她穿著敞裙,行動雖然不至于不方便,可難免有些礙手礙腳,而且有些尷尬與
為難。撐起縴細的胳膊,她按住鞍具前方的鞍橋,微微顫抖……
「別怕,我護著妳。」他笑。
听見他穩定的聲音,看見他的笑容,她的心稍稍落下,可下一刻當她依照他的指示,抬起右腿橫過馬尾,準備下馬時,鞋尖竟然絆到了自己的長裙!
織雲一緊張,手臂就卸了力,她手一軟、腳更慌,眼看著兩腿就要蹬到馬月復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站起來抱實她——
織雲整個人摔到他身上,在半空中落下的力量,讓兩人一塊兒跌到了地面的干草堆上……
她的小臉埋進他懷里,香軟的嬌軀,整個偎在他堅硬如鐵的身體上!
織雲屏住呼息,臉兒發燙。
「對、對不起……」她慌亂地撐起小手,想自他懷中爬起來。
可她越掙扎,兩人的姿勢卻越是曖昧。他咧嘴無聲地笑,掌住她的腰,索性將她抱著一塊坐起。
「摔疼了?」第一句話,他是低柔地這麼問她的。
織雲愣了愣。「不,不疼。」傻傻地搖頭。
「腳摔傷了?」
「我,我也不知道……」
「讓我瞧瞧。」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前,他已握住她的腳踝,低頭審視。
織雲腳上的繡鞋,在剛才那陣慌忙中,已經被她蹬掉了。
「真的不疼。」她喃喃說。
他忽然動手,拉下她小腳上月牙色的綾襪。
織雲凝大眸子。「我真的,真的沒事。」
他粗礪的掌心已握住那雙白女敕赤果的小腳。
她哽住呼息,再也說不出話。
他仔細地審視,捏揉了一會,長指在她白女敕的腳心上來回揉掌。
織雲垂首羞著臉,完全喊不出聲音。不知過多久,他抬起合沉的眸盯住她,低啞地說︰「看來沒事。」
織雲已羞得不能自已。他開始為她穿回綾襪,沉定的眼像頭犀鷹,緊緊盯住鮮女敕的獵物,慢吞吞地為她著襪,十指揉遍兩只白女敕柔膩的小腳……
織雲咬著女敕紅的唇,屏息不敢叫出聲。
他咧起嘴,似笑非笑。
為她著襪後,他再為她穿回被蹬掉的繡鞋,最後才掌住她的腰將她拉起。
「小牝馬嚇到妳了?」他柔聲問。
織雲搖頭,小臉還是低垂,羞得不敢見他。
他低笑,伸手描住她的小臉尖,抬起她的眼。「明日再來,我教妳上馬。」
「繡鞋絆住我的裙,明日,我肯定不敢穿繡鞋了。」她輕喃。
「干脆把鞋襪都月兌了,光著小腳學跨馬。」他笑。
她白女敕的臉兒又羞紅,凝著他的眸子水蕩蕩的,窘得說不出話來。
他走到草堆旁,把放在草堆上的大氅取來,為她披上,像上回那樣細心地為她系打結帶。「明日早膳後就來,听見了嗎?」他說,聲調沉柔,卻像命令。
她有些遲疑。「每日早膳後,我得練字。」她輕聲說。
「那就改在睡前練字。」他眸也不抬,直接命道。他的語調,忽然變得霸氣。織雲愣住,這樣說話,不像他。他的手停住,抬眸看她。
「早上身子軟,適合練騎。」他解釋,淡淡地笑,俊美的臉孔有著她熟悉的溫度。
織雲輕輕吁氣。原來如此。「好,明日早上我會來。」她柔聲允諾。他對她微笑。
織雲眨著眸子,回予他一個羞澀的笑容。
雖明知這樣不對……
可現在,她已無法再去想其它的事了。
一早,天未亮織雲已醒了。她是讓一身的酸疼,給喚醒的。好不容易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子酸疼得讓她幾乎下不了床……她想,今日必得去野泉溪浸浴,否則壓根沒法子跨上馬鞍。喚來小雀,她說明趁時候還早,要到野泉溪浸浴的決定。
「織雲姐,您現在要上野泉溪?天還未亮呢!」小雀很驚訝。
「對,我現在想去。」織雲柔聲堅持。
小雀只好依她。
織雲在小雀準備浴衣、白緞布巾時,打開床邊的梨花櫃,取出里面一件為了浸浴,特別縫制的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