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請勿喂食 第23頁

察哈達在門前,正由下人們備馬,要親自領隊出去找巴哥時,忽見定棋的黑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過府門——

認出那是主子的坐騎,察哈達呆住。

「貝勒爺!」回過神,察哈達大聲叫喚。

然而定棋的黑馬已經奔遠。

察哈達揮手要隨行家人立刻上馬,自己並速速躍上馬背。

「駕!」

一行五人,趕緊追隨定棋的坐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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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漫天彌地的大雪。

一片片白色的雪晶,凝結在巴哥走過的地上,覆蓋了她的足跡。

好不容易找到城外這間破廟棲身,她已經凍得全身顫抖,手腳都已經逐漸失去了知覺。

地會死在這里嗎?會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嗎?

她窩在濕草堆邊,雖然避開了破廟外的風雪,但是身子卻越來越冷……

就在巴哥的意識漸漸失去之時,外頭傳來一陣馬蹄踐踏在雪地上的「篤篤」悶聲。

模糊中,巴哥看到定棋冷峻的臉孔出現在眼前,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他卻捏住她用力搖晃,臉色鐵青,對她怒吼——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這影像太真實,他的忿怒太真實了……

定棋像失去理智一樣,瘋狂地搖晃她。

然後,巴哥看見定棋被府內家人聯手架開……

再然後,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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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大雪已止。

巴哥卻陷入高燒,昏迷不醒。

「大夫,咱們少福晉的身子要緊嗎?」察哈達問大夫。

「今夜至為關鍵,如能度過今夜,于明日凌晨前退燒,當保無事。」

「那要是明早!」察哈達咽了口口水,話沒出口,他調頭望向坐在睡房桌邊的定棋。

見主子自回府就坐在房內,不反應、不說話,他支手撐著額頭瞪住巴哥的臥床,一直瞪著上面昏迷不醒的人兒,連眼楮都不眨。

察哈達深感憂心。

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卻也不敢開口問。

「我先送您回府。」嘆口氣,察哈達對大夫這麼說。

出去之時,他關上房門,然後囑咐守在房外的小春,小心伺候。

屋內,定棋還是一動也不動,瞪著巴哥。

這一刻,他的心沉著,緊緊的痛著——

他的木然是因為震驚,是因為不敢相信……

他,竟為了一個拋夫離家的女人心痛!

房門打開,小春走進來。「貝勒爺,少福晉的藥好了。」

定棋終于有了反應,放開撐住額頭的手,他慢慢坐直後站起來。然後問︰「把藥給我。」

「貝勒爺,這是奴婢的職責!」

「把藥給我。」他再說一遍。

小春一愣。「是!」把藥碗交給定棋。

「屋里立刻加兩盆火爐,讓她出汗。」他突然下令,並且走到巴哥床前再交代︰「拿涼水還有干布進來,吩咐下面的人待命,一夜要不斷更換涼水,不能停歇!」

「是。」小春趕緊下去拿水。

定棋在巴哥床邊坐下,將她扶起,臥在自己懷中。

她仍昏迷未醒,高燒讓她發紅的臉蛋冒著冷汗,見她眉心緊皺,似乎昏迷中還在忍受高燒的不適和痛苦,他漠然的神色,有了一絲牽動。

嬌軟的身子無力地倚在自己懷中,這提醒了他,兩人已成親數月,卻一直未有肌膚之親。

當真對她沒興趣嗎?

一開始因為她怪異的習慣嚇阻了他,再來因為她大病初愈,他沒想過與她圓房,就這樣一直到今日,他竟然未踫過自己的妻子。

然第一眼見到她的「真面目」,他不否認,她美麗的容貌已先吸引了他。

之後,她不許他納妾,與他針鋒相對,話鋒里的聰慧又震撼了他。

現在,倚偎在自己懷申嬌軟的身子,嫵媚柔軟,是個十足的女人。

他承認,他動心、動情、欲求不滿。

把藥碗擱置在床邊,他伸手,緩慢細膩地撫開她額上與頰畔的發絲……

「定……定棋……」她皺眉,緊閉著雙眼喊。

他暫停手上的動作,然後,發現這是夢中囈語。

她做什麼樣的夢?是好夢?還是惡夢?

如果是惡夢中喊他的名,那麼,她有多恨他?

他嘶聲嗤笑。

忽然瞥見她里衣襟口泄出的一線春光,以及那羔白玉脂、勝雪冰肌上,似隱若現的一抹誘人朱砂胎記。

他的笑容斂下,眸色深沉。

他想要她。

舒臂取來藥碗,他面目深沉,目光未有須臾離開她嬌紅的臉蛋。

含一口藥汁,他俯首,以口就口,將藥喂入她微啟的小嘴里。

藥汁自她嘴角淌下,他便舌忝舐、啜吮……

「咳咳、咳咳!」

巴哥被苦口的藥汁嗆醒,意識昏沉中,她看見抱著自己的定棋,正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胸口……

這是夢嗎?

是這夢讓她的身子更熱?還是屋內的炭盆烘熱了整間房?

她申吟一聲,仍不能解除這燥熱的痛苦,只有更加燠熱,身子冒出了更多的汗。

而定棋看她的眼神灼燙,有一種過去沒有的鷙猛與深沉……

這不是夢嗎?

真的是定棋嗎?

他還在生氣嗎?

氣她的不告而別嗎?

「定棋……」

她虛弱地喊他的名,他眼中的焰火如遇干柴,迸射出更深沉的火星!

然後,一夜溫柔火熱的接觸燒透了她的身子、溶了她的心、也褪了她的熱病。

期間,小春誤開房門,驚嚇羞赧得跌了出去。

而那一夜詳細發生了什麼,巴哥已不復記憶。

她只記得自己的高燒在半夜已退,再其他就只有疼、昏沉、無限的疲憊……

還有定棋那雙,仿彿要穿透她魂魄深處的深奧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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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柔安待在房內,她的婢女綠袖回來告訴她,家人們已經找到巴哥,貝勒爺正在她房里,一夜沒有離開。

听見這消息,柔安內心焦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于是對她的婢女綠袖說︰「我們過去瞧瞧。」

「格格,現在過去好嗎?」綠袖阻止她。

「貝勒爺現在一定憂心如焚,您今早還阻止察哈達總管去找人,現在過去,怕貝勒爺想起今早的事,如少福晉有個三長兩短,恐要怪罪您。」

柔安站起來,眉頭深鎖,遲疑地問︰「那我該怎麼做?」

綠袖走近身邊勸她︰「剛才我在大門那里,見到察哈達總管正送大夫出去,我听說少福晉受了寒,高燒不退,今夜若不能退燒,就性命堪虞了。」

「可今夜她若退燒呢?」

「希望不大,我看察哈達總管愁眉苦臉,大夫也臉露憂色,若能有救,就不會今夜離開了,應該會留下侍診。」

「那麼,你要我離開——」

「她若病死,格格待這里豈不太尷尬了?此時應先離開,避開風頭。」

「那就更不要緊了,我听說貝勒爺找到人時很生氣,若非幾個家人把他架開,他還掐著少福晉不肯放手。」

「我打探過了,貝勒爺那神態模樣,是生氣。」

「他生氣,跟我離開有關嗎?」

「那女人都惹貝勒爺這般生氣了,一待病好,貝勒爺必定要納側室。」

「可他會想要我嗎?」思及這幾日住在府內,定棋冷淡的態度,她就心有不安。

「除了格格,這撫順城內還有哪個人選包好?」綠袖道。

「倘若他回京呢?」

「不會,貝勒府若要回京選妻,早就回去了。」綠袖道。

柔安明白,綠袖說的是事實。

她為定棋而做了這些年的努力,不會白費。

「好吧!那咱們今夜就走。」考慮片刻,柔安終于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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