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傾城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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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王爺,你瞪我已快一個時辰了,如果王爺是有求于我,就不要多管閑事,請笑臉迎人。"放下茶杯,賈鈺對鄆揚諄諄教誨。

"皇兄昨晚真的跟你在一起?"

"王爺,臣身體不適,想休息了。"原本還想借此機會撈點好處,難得這個王爺有求于人,可現在看看這個腦筋難以轉彎的草包,真是的!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空長一副和鄆怙那麼相象的皮囊!

"本王的那塊榷珈玉如何?"真把他當傻子啊!

"王爺,最近我有興趣的是口月復之欲!"她要的是他的廚子。

"本府隨你光顧,美酒佳肴隨你品嘗,廚子不能給。"

"王爺快人快語,只是小臣勢小權卑,恐不能完成王爺之事。"真是小氣。

"前兩項加起來如何?"他為什麼一定要他的廚子?

"既然王爺不可割愛,那……"

"慢著。"真是的,討價還價都不行,"上次在縴娘房中喝到的萵州酒,給你帶50缸如何?"

"噢?"雙眼眯起,"王爺從何處弄到這些酒?"邑國離萵州甚遠,宮廷之內都難找,上次在縴娘房中發現的一小瓶,連鄆怙也沒嘗幾口。

"你先說你幫不幫我!"押對寶了!

"王爺可是想此番出征?"

"你怎麼知道的?"

賈鈺微笑︰"那王爺是從何得知皇上要領兵攻打洺國?"

"宮中傳聞。"

唇邊的笑意越加明顯︰"萵州遠在尋國之外,王爺不惜路途遙遠只為上等美酒,此心此誠天地可表啊!王爺您說呢?"

"彼此而已。"你賈大人還不是同等貨色!

"只恐王爺要失望了。"

"哎,你幫我想個用兵之道,小王拿去向皇上獻寶,再表明本王的赤誠愛國之心,大丈夫的忠勇之志,皇上定會準本王出征的。"

"你皇兄明察秋毫,會看不出你肚里的算盤?"大草包啊!

"只要是你賈鈺的意思,皇兄一定會同意的。"好了好了,快答應吧,"你的話,皇兄一定會听的。"

"噢?王爺未免太抬舉小臣了吧!"他可不以為皇上會听她的話。

"真的。你賈鈺三天兩頭不上朝,滿朝文武百官哪個敢吭一聲。每日宮中有什麼新到的貨品,皇兄都叫人給你送一份。連我這個當弟弟的都忌妒了。"想起上次的那本牡丹奇種,他千求萬求皇兄都不以為意,第二日卻在賈府看了那惟一的一株,真是"重色輕弟"啊!

"王爺是贊美小臣還是諷刺臣啊?"

"小王不敢。你可是我未來的嫂子。"家門不幸!

"王爺所月兌之事,臣恐怕不能辦到。"如果她所想沒錯的話……

"為什麼?"

"臣用那盆'水龍菊'和王爺的榷珈玉打賭,賭你皇兄不會出征洺國,王爺意下如何?"賈鈺微微笑。

"你是說皇兄不會出征洺國?"不跟她賭,每次都是他輸。

"王爺不敢?"

"皇兄真的不會去洺國?"當頭一棒,狂飲美酒的好夢支離破碎。

"皇上駕到——"

"好了,你親自去問你皇兄吧!"來得真不是時候!一塊即將到手的玉又跑了。賈鈺起身恭迎皇上。

"噢?"鄆怙笑著落座,"二位在探討何事?"

"皇上,"賈鈺立刻回話,"王爺同臣探討皇上發兵洺國一事。若皇上確有出兵洺國一事,安陽王願請領兵;若皇上無發兵洺國之意,下次出征請皇上讓臣隨軍。"

"噢?"鄆怙挑眉,微笑著望向賈鈺,"賈大人為何突然對戰事感興趣?"

"賈鈺不惜肝腦涂地馬革裹尸,豈能沉溺煙花酒肆勾欄妓院,為聲色犬馬之地消磨了斗志呢?王爺此番願領兵洺國,收蠻夷之地,恐也有此壯志吧?"借用一下他剛才的話。

"你,你剛才不是沒提到要隨軍嗎?"他帶她到各處游覽還不夠,她還想到軍營里去?鄆揚突然發覺自己開始口吃了,"你,你一介女流,去軍營干什麼?"她是惟恐天下不亂嗎?

"王爺此言差矣。"賈鈺瞪一眼鄆揚,回頭向皇上啟奏,"皇上,出兵洺國乃宮中傳聞,臣以為,若王爺能說對皇上出兵洺國的理由,皇上可以另王爺一展報國之才;若為臣能說出皇上不發兵洺國的原因,皇上可否讓為臣在下次出征時過一過軍旅生活的癮呢?"

"好!朕就答應你所說的。"鄆怙轉過頭看自己的弟弟,"王爺以為如何?"

"回皇兄,依小王之見,洺國雖一小柄,但可為皇兄攻打屺國時作屯兵儲糧之用。尋國稻米充實,物產富饒,經濟實力不可小覷。若皇兄發兵洺國,奪下萵州,日後吞並屺國指日可待。"鄆揚朝賈鈺擠擠眼,不意卻听到賈鈺一聲冷哼,"賈大人有何高見?"真是不服氣!

"王爺為何會認為皇上眈眈于屺國?"把舒適的椅子往皇上那邊挪近些,賈鈺縮回到椅子上。

真是沒有坐相!鄆揚不由撇嘴︰"我國民富兵強,屺國是惟一能與我國抗衡的大國,難得屺主昏庸,不圖屺國,更欲何為?"看她像狗一樣在皇兄身旁嗅來嗅去,真是不舒服!

"王爺此言未免太輕視屺國了。"真是奇怪,同為兄弟,皇上身上為何是一股清雅之氣,而王爺卻是一股草包的氣味呢?"本朝與屺國一向友好相交,王爺難道沒有看出屺國未到衰退之時,時機並未成熟嗎?"

"賈鈺,你在干什麼?"看她聞了他這邊後嫌惡的皺起鼻子還要移她的椅子,真是的,看了就有氣!

"回王爺,小臣愚鈍,雖愧稱君子,但也有好蘭芷香草的習慣。"賈鈺無辜的回答。

"你!"她簡直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里!

"賈鈺,"鄆怙笑著制止她,"那賈大人為何以為朕無遠征萵州之意呢?朕一直以為,你們兩個都是為美酒而出征的。"

"皇上!"鄆揚大驚失色,回頭瞪賈鈺,"賈大人真是忠心哪!"這回他也諷刺她一下。酒肉朋友,到底不可靠。瞧她倒在椅上眯起眼的模樣,真是令人火大!

"王爺冤枉小臣了。"賈鈺抬抬眼皮,"臣府中尚有半瓶,王爺是知道的。"皇上,快解釋吧!

"賈大人並未向朕告密。"鄆怙笑著,目光卻一直落在裝睡的賈鈺身上。

"是啊,皇兄英才蓋世,怎會不知是小王帶她去妓院的呢?"嘴角向下耷拉著,鄆揚酸溜溜地說,"皇上仁慈,恕臣無罪;卻遍尋宮中美酒,找出產自尋國都城萵州之酒,派人送至賈府,並規勸我們親愛的賈大人安守本分,永記皇恩。"這種事發生的多了!以前所有好的全是落入他這個王爺之手,現在呢?嗚呼!風光不在!

"曾逐東風拂舞筳,樂游春苑斷腸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帶斜陽又帶蟬。"賈鈺把一顆櫻桃放到嘴里,"王爺不必自傷遲暮。"瞧他說的那麼可憐!瞥見皇上似乎有話要說,她順手拋了一顆進皇上口中,"皇上,安陽王一向碌碌無為,今日難得有此自知,可喜可賀啊!"

不是滋味的自己將櫻桃放入口中,鄆揚酸意十足的說︰"是啊,你賈大人一向是極有自知又正大好春光,小王真是眼紅!"咦!苞賈鈺這麼久,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著皇兄的面諷刺人了。

"那也不一定啊——"賈鈺斜斜的瞥一眼皇上,同樣酸酸地說,"王爺只是失寵地較早而已,等到臣也近秋日,人老珠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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