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蓉則依依不舍的回眸頻頻覷看他,在心里怨怪當年娘親錯誤的安排,若不是她急于把她嫁掉,如今她可是驚雷山莊的少夫人了。
都是娘啦,說什麼他必死無疑,誰知道忌情竟是藥人,救了他一命。
第五章
「辛苦了,你們下去歇息吧。」姜家的人離開後,藍靖屏退守護在忌情房前的兩名護衛,推門踏入室內,笑吟吟啟口,「娘子,我來了。」
听見他的話,忌情訝然的從醫書上抬起頭,敏銳的察覺到他神色上一抹異常的神情,不禁眉尖微顰。
「哥哥,外頭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忽然派人守在我屋外?」而且他一向都喚她情情的,怎會突然喚她娘子?
「只是有一些宵小前來山莊鬧事,我擔心你所以才派人過來。」他邊輕描淡寫的解釋,邊走至她身邊,拿開她手里的書,凝望她片刻。「可還記得我昨兒個跟你說了什麼?」
忌情頷首,「嗯,你讓我務必把今晚空出來。」她發現他闃黑的眸中躍動著兩簇火光,那眼神看得她心上一跳。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哥哥,有什麼事嗎?」他的手心比平時還熱,她隱隱知道了什麼,不禁有些惶恐無措。
「我今晚要睡在這里。」他拉著她走至床榻,與她一起坐在榻邊宣告,「不止今晚,從今兒個開始,我們不再分房而居,還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同床共枕。」他深黝的目光凝視著她清麗的容顏,緩緩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擱在腿上的另一只手緊張的悄悄握拳。遲疑的看著他須臾,接著垂下首,細聲的回答,「嗯。」她已十六歲,不再是對男女情事無知的孩兒,況且習醫多年,她早已明白了男女之間私密的事。
她知道今夜他打算跟她正式圓房,但她卻毫無心理準備,有絲驚惶,不知該如阿以對。
發覺她神色有些畏怯,藍靖抬起她的臉,柔聲哄道︰「別害伯,這是每一對夫婦必經的歷程,我會很小心,不會讓你覺得難過。」
他俯身將唇印上她的,並小心翼翼的一寸寸探進她的嘴里,攫取屬于她的芳甜清香。
他溫柔的唇舌誘哄著她,令她的心連同她的身子都顫栗下已。
她暈眩了,覺得身軟無力。
被他推倒在榻上壓覆著,他的唇吻落在她的唇、她的頰、她的鼻、她的眉心以及她的耳。
每一個被他吻過之處都在發燙著,她的面容染上櫻色,美若桃花初綻,看得藍靖更加狂野。
「哥哥。」忌情顫聲喚道,快承受不了他如此狂肆的掠吻。
「別怕,情情,今晚我要讓你真正的成為我的妻子。」
他解開她的衣裳,狂熱的眸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白玉般的胴體,柔若秋水的她,令他發出泜嘆。
「噢,我的情情,你美得快溺死我了!」
他的掌撫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在她身上輕揉慢捻著,要她為他展開她的身子。
她顫抖不已,覺得他的手熾熱得灼人,而且她知道此時此刻,已無法阻止他繼續。
拉過她的手,藍靖要她親手解開他的衣裳,一如他所為她做的。
她黑幽幽的眸迎上他狂烈的眸子,她的心無法自己的顫動著,她被迫遵從他的意思,褪下他的外袍、中衣、單衣,最後是褻褲。
看著他昂藏修長的身子,她的臉兒發燙,眸光也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驚惶得不知所措。
看她羞澀的模樣,他心生愛憐的捧住她的臉,溫柔開口,「別怕,放心交給我,我會讓你度過一夜美好的春宵。」
忌情揚睫望著他,他低醇的嗓音蠱惑了她,她的身子不再僵硬,朝他微點螓首。「嗯。」
他滿意的吮吻她已悄然挺立的蓓蕾,並分開她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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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的深夜,挹翠樓里卻有一人無法成眠。
握著藍靖托人轉來的銀票,蘇水仙潸然垂淚,她明白那是什麼意思,那意味著他不會再來找她了。
他給她這筆銀子是要她為自個兒贖身,或是找個男人嫁了,安度余生。
其實打他成親後,他縱使偶爾會過來找她,也不曾再如往昔那般,留在她這兒過夜。
他明知道她苦等他這麼多年,怎麼能這麼待她?她從不敢奢望他娶她為正妻,但她一直以為有朝一日他一定會納她為妾。
可如今她等到的,只是一筆為數可觀的銀兩。
他想用銀兩來打發她。
但他不會如願的,她蘇水仙豈是如此就能打發走的!
前些時日她得知了一件事,並刻意把那個消息散播出去,今後恐怕會有不少人上驚雷山莊找麻煩,只要她耐心的等待時機,她相信她終會得到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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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情怔怔的注視著鏡中被挽起的發髻,想起這幾夜與藍靖夜夜纏綿的事。
見她一直望著鏡子,小藍子疑惑的問︰「少夫人,怎麼了,今兒個梳的頭不合您意嗎?」
「不是。」她臉兒微紅的搖首,「這樣很好。」
自從那夜跟哥哥圓房後,小藍子翌日就開始為她挽起發,她說她已同少莊主洞房,就是真正的少夫人了,從今便要挽起發髻。
現在山莊里所有的人都知曉此事,見到她便開口道恭喜,令她難為情的不知該如何應對。
爹甚至笑呵呵的對她說︰「咱們藍家這兩代都人丁單薄,你自個兒是大夫,知道怎麼調養身子,你可要為咱們藍家多生下幾個孩子,最好是三個,哦不,四個好了,不不,我看可以的話,還是生六個好了,多子多孫多福氣嘛。」
當年在姜家時,她很少見到爹,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有爹的孩子,後來她和哥哥拜堂之後,藍伯伯要她改口喚他爹,她那時根本叫不出口。
但藍伯伯並沒有因此責怪她,還一直很疼惜她,殷切的對她噓寒問暖,所以半年後她就改口喚他爹,因為她覺得他就像真的爹一樣疼愛著她。
可生孩子,為哥哥生孩子?她幽幽的憶起母親悲苦的一生,以及幼年時在姜家的遭遇。
娘臨終前殷切囑咐的嗓音猶回蕩在她耳畔——
忌情,你要切記,娘之所以為你起這個名字,是要你忌愛絕情,終生不要對男人動情,天下的男人都走負心寡義之徒,一旦動了情,你就毀了,娘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垂首,在心里對著過世的娘默道;「娘,女兒不孝,違背了您殷殷叮囑,但我在姜家八年,哥哥一直待我很好,我想他不會辜負我的。」
「娘子,在想什麼?」有人從後抱住了她。
拾眸看到出現在鏡里的那張清逸臉孔,她安心的將背枕向他厚實的胸膛。
「在想今日要隨師傅去義診的事。」驚雷山莊每年固定會在春秋兩季放糧振濟窮苦百姓,同時也會派出大夫為他們義診治病。
義診的事每年都是由楊大夫主持,今年楊大夫要她也一塊參加,這表示他認可了她的醫術。
藍靖親昵的在她頰畔落下一吻,「不去成不成?我真舍不得讓我娘子這麼辛苦。」近日外頭正沸沸揚揚的謠傳著她的血能解百毒,他委實不想讓她在這時冒險離開。
「這件事我一個多月前就答應師傅了,不好現在說不去,而且義診可以替那些窮苦的村民做些事,我希望能過去。」她仰首看著他,柔細的嗓音中透著堅持。
知道她心意已決,他垮下笑臉哀怨的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