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總有一天你一定會……」一股警覺油然生起,鐘燕坐起身往外看去,乍看之下一切都很平靜,可是,她卻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鈴燕,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怪怪的。」
張虎一听,立刻機警的起身披上衣服,往外頭一探究竟,不過只有冷冷的寒風吹拂,什麼也沒有。
天啊!差一點點就被發現了,還好她沒有完全嚇傻…其實,看著那一幕幕的激情,她何止是被嚇傻了而已,她根本是嚇呆了,整個人動也不動一下,像根木頭一樣,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直視而來,讓她驚醒過來,趕緊抽腿落跑,她這會兒說不定還傻呼呼的站在那里等著人家來抓她。
現在沒事了,趙綾不由得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切,雙顆不禁染上嫣紅,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用力的甩了甩頭,想甩去盤旋在腦海里的畫面,可是,忘得了苟且的男女,卻揮不去那股火熱的氣息,最後,在不知不覺當中,回蕩腦海里面的人竟然變成了她和冷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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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臥榻上,冷曄兩眼無神的直瞪著上方,雖然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要替趙綾擔心,可是一想到外頭天寒地凍,心得頭就像在千萬只螻蟻在啃咬,疼痛難耐,他放心不下她,這是抗拒不了的事。
嘆了聲氣,他決定停止跟自己爭戰,起身更換衣裳。
走出帳幕,還沒找到趙綾,冷曄就發現營里出現了這麼一副奇特的景觀。差不多每隔三個帳幕就會有一只野狗守著,每當他走過去的時候,它們就會起身瞪著他看,半晌,似乎確定他無害,才又趴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趙綾…還來不及把事情弄明白,冷曄就看到趙綾神情恍忽的朝他走來。
天啊!她是被下了蠱毒嗎?竟然……哎呀!真是丟死人了,她怎麼可以對那個「死人」胡思亂想?自從今晚…不是不是,應該算是昨晚了,她被他親了那麼一下之後,什麼事都不對勁了,莫名其妙的就會心跳加快,尤其不小心想到冷曄親她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生了病一樣全身發燙,她不僅僅不討厭他的吻,而且還想再來一次……天啊!她怎麼變得這麼?
不想不想不想,敲了敲腦袋瓜,趙綾迫不及待的想敲掉腦海里頭的火辣,可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依然如影隨形的糾纏著她……
砰!一個沖撞,趙綾踉蹌的往後一退,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冷曄俐落的攬腰一抱。
「對不起……」一對上冷曄的黑眸,趙綾所有的思緒都亂了,原本已經嫣紅的雙頰也因而更添嬌艷,這般異樣的風情在寒冷的嚴冬顯得格外醒目。
「你還好嗎?」冷曄擔憂的皺起眉頭,伸手觸模她的額頭。
「什麼?」
「那得問你,你又干了什麼好事?」冷嘩質疑的皺眉。看她臉色發紅,他還以為她生病了,不過著這樣子,其他可哪個性比較大,難道,營里突然出現的這些野狗正是她干的?
「我,我沒干什麼好事啊!」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
她看到什麼,而且看得兩只眼楮發直,甚至還幻想成她和他……天啊!這麼丟人的事她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否則以後在他的面前,她更抬不起頭來!
「神色不定,你在說謊。」
咽了口口水,趙綾強裝鎮定的反擊,「我神色不定?我看是你眼楮有毛病。」
「你敢對天發誓嗎?’伶曄挑釁的看著趙綾。
「我…我才不做這種無聊的事。」雖然她膽大包天,可還是怕天打雷劈,她可不敢亂發誓。
「你根本不敢,證據就擺在眼前,發誓肯定天打雷劈。」
「你在說什麼,什麼證據擺在眼前?’她知道自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可是她也知道,她臉上絕對沒寫著她偷看了什麼,胡思亂想了什麼,哪來的證據?
往四下看了一眼,冷曄漠然的把話挑明,「你的本領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派你守夜巡邏,你也可以玩出花樣。」他不知道該氣她,還是氣他自己,他輾轉難眠,為她擔心,怕她在外頭凍著,她卻又一次耍了他。
頓了一下,趙綾終于搞清楚冷嘩指的是哪一件事,而她早就忘了一干二淨。
「我……」雖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看著冷曄,趙綾就是理不直氣不壯,「你這個人真奇怪,有人守夜巡邏就好了,管他是什麼人。你為什麼非要跟我斤斤計較?」
「狗不是人。」難以相信,她竟然敢將軍營的安全交給一群狗?
「反正都是在保護軍營的安全,是狗是人又有何差別?」
「如果這群野狗听得懂人話,它們一定很高興你如此高估它們的聰明才智,不過我的軍營若是讓你繼續胡搞下去,遲早把狗當成人。她真是世上獨一無二。
好吧!她承認自己理虧,可是,也沒這麼嚴重吧!趙綾好無辜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交由那群野狗來守夜巡邏,肯定比交給我來得安全。」
「哪你說說看,你適合什麼?」對她,他已經分不清楚是生氣,還是無奈,派她到廄房當馬廝,她讓他親眼目睹淮南子所言——「瓢巴鼓瑟,而婬魚出听;伯牙鼓琴,駟馬仰襪。」叫她到廚房當伙夫,她讓他見識到她的「御人有術」,現在派她守夜巡邏,她又讓他明白一件事,原來她不只是「御人有術」,還「御獸有術」。
「我……」趙綾小心翼翼的看了冷曄一眼,「我還是不要說得好。」
「說。」
遲疑了一下,趙綾決定再提醒一次比較妥當,「這可是你自個兒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可不要又對我大吼大叫。」
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對她大吼大叫,他還沒有如此失控過。
不說話就表示答應,趙綾終于安心的道來,「我什麼都不適合,放我離開這里才是上上之策。」
趙綾會說出這種話,冷曄一點也不驚訝,不過這話還是讓他心里頭悶悶的,感覺非常不舒服,他希望她對他也有舍不得,就像他對她一樣。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不會現在放你離開。」
「那你就不要處處為難我啊!」沒見過他這麼麻煩的人。
瞪著趙綾,冷曄除了皺眉,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無辜的眨了眨眼楮,趙綾小小聲的又補了幾句,「其實,如果你肯睜一只眼閉一只限,你好過,我也好過。」
「你的意見倒是不少。」看著趙綾的眼神,在不知不覺當中多了些許的柔情,他氣她一次又一次觸犯他的威嚴,可是他的心,卻又抗拒不了的為她折服。
這個女人究竟在他的身上下了什麼迷藥,讓他對她又氣又愛…愛?他愛上她?不,他是渴望她,想要她,她的一顰一笑,一瞑一怒,也確實左右他的心情,但是,他絕不會讓自己為了她變痴、變傻,他長年駐扎邊關,生命無常,怎麼可以讓情愛困住了他的心?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冷曄,溫柔的眼神把她的心弄亂了,趙綾頓覺手足無措,「我、我可是為你好。」
抗拒不了的伸出手,冷曄輕柔的指月復觸模她的鬢發。
陌生的酥麻竄過四肢百骸,趙綾心慌意亂的道︰「我……我要去睡覺了……不是不是,我要去巡邏。」
經趙綾一提醒,冷曄立刻回過神,他神色一正,又回復他一貫的冷冰冰,「慢著,你去哪兒弄來這麼多野狗廣
「天機不可泄露。」說變臉就變臉,這個男人真叫人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