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傳閻羅王 第9頁

「你管不著──唔……」佩佩才要反唇相稽,卻在他搭上來的手微微一使力時,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一下子不見了,話更是講不出來,不得不跌坐回後座。

「呼……呼……」嚶嚶喘息間,酥胸起起伏伏。

哇拷~~白梵天咕咚地吞口水。

啊,人生多幸福……正當他萬分陶醉時,身旁射過來的殺人眼神讓他驚悚回神。

你敢再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楮挖出來!

原來,在那份溫和冷靜之下,閻仕的怒氣已經像火山般欲爆發了。

呃……閻仕很少生氣,可是白梵天絕對不想惹他生氣!

嗚嗚嗚,我知道了。

白梵天扁起嘴,用力點頭用眼神將答案傳送回去。

佩佩略略順過氣後,仍然不死心地想上前對白梵天上下其手,可是只要閻仕一出手,不管是隨便按住她身體的哪個部位,佩佩就會當場「泄氣」,不得不乖乖地坐回原位。

這個情況真的有點詭異喔!

鱉異的不僅于此,只要閻仕一出手、再收手,整個人的氣色就會差一點,臉色也更難看一點。

喂,閻羅,注意一下你的身體,「力量」可不能拿來這麼「玩」的喲!

白梵天擔心著,頻頻使著眼色示意。

閻仕一律假裝沒看見。

前往飯店的後半段車程,就在這種沉默的詭異氣氛下抵達目的地。

車子駛入飯店大門前的車道、停下,門僮過來開車門,看見佩佩不由得眼楮一亮。「歡迎……」接收到閻仕不疾不徐的厲眼,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接下來,同樣的情況不斷的發生。佩佩走進飯店大廳後,凡是和她擦肩而過的男人和女人都忍不住對她行「注目禮」。只是,這些人除了驚艷的第一眼後,就會被閻仕看似溫和、實則肅殺的眼神嚇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好不容易辦完住房手續,行李也送入房里,閻仕以僵硬的口吻對佩佩道聲晚安,而後甩上門。

那個女人……那不是佩佩!至少,不是他從小一路看到十六歲的佩佩,而是個令他困惑和生氣的陌生女人!

對,佩佩才不會把自己的頭發染得亂七八槽的,也不會穿那種胸部和都快遮不住的涼快衣服,更不會隨便和男人搭訕,不會……

閻仕深深抿起唇。

他需要好好喝一杯。

飯店酒吧里的裝潢相當優雅舒適,客人不多,密閉的空間里響起一曲又一曲的樂音,柔和的音色相當適合這個有點迷蒙的夜晚。

酒保嫻熟地將一杯杯飲料調好,送上吧台和每張桃心花木的圓桌,白梵天點了杯杜松子酒,閻仕則點了龍舌蘭。

「這種酒,你在墨西哥還喝不夠哦?」白梵天調侃著,見閻仕雙眼了無笑意地看著他,他也跟著正經了起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問得真好!問題就是︰他覺得一切都不對!

閻仕悶悶不樂,接過酒杯一口氣干掉大半杯。

白梵天挑眉。其實也不必問太多,問題就出在那個佩佩小妹妹身上吧?

「這個呀,就叫作女大十八變!」想來想去,這種安慰詞應該最中肯、最不會出錯的吧?

「她不應該變!」閻仕低低地咆哮出聲,雖然聲量不大,但仍引起一些人的側目,不過他不在乎。「你不知道……我最了解她了,她不該是這樣的。」

「這個……」白梵天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他坐著,看他點了一杯又一杯龍舌蘭灌著,直到酒吧打烊為止。

閻仕的腦袋里有股沉重的微眩感,但是他忍了下來,一大早就跑來敲佩佩的房門,想催她早點出發,前往機場劃位回墨西哥。

「噢,我昨天晚上已經跟爸爸說過了。他說我難得來一趟紐約,不妨多留個幾天玩玩,順便采買些衣服啊什麼的,好好增添我的行頭。」姍姍來遲地前來應門,佩佩懶懶地宣布這個消息。

「多留幾天?留在紐約?」閻仕沒想到會這樣。「義父真的這麼說?」

「怎麼?懷疑我啊?」佩佩伸個懶腰,拿絲質內衣當睡衣,底下的胴體若隱若現。「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回去問問。」

閻仕的確這麼做了。但是,亞歌加果真是附和女兒的話。「是啊,就讓她在紐約多留幾天,女孩子嘛,總是喜歡逛街買衣服的。」一副慷慨慈父的口吻。

不會吧?「義父,您真的答應佩佩了?」閻仕還以為亞歌加恨不得女兒早點回去。

閻仕掛電話時臉都綠了。

他急躁地來回走動著,打開冰箱拿出酒,粗魯地拔開其中一瓶,仰頭灌了幾口,再丟到一旁,任酒液流了一地,再開下一瓶……沒多久,所有的酒就這樣浪費掉了,他則是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茫茫然的。

他呆呆的想起十五歲時乍見佩佩,打心底高興擁有這個妹妹,並發誓要好好疼愛她、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現在他卻被深深的無力感打敗了。

他無法理解佩佩這七年來是如何「突變」成這個他不認識的陌生女人,也不懂該如何面對她。

天真清純和嬌艷成熟……兩者的差異是那麼巨大,叫他如何能接受?

他想得頭都痛了,再加上前一晚根本沒有睡多少,不知不覺的……

等到突然清醒過來時,閻仕才發現自己居然睡著了。

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在看清楚時間後,他嚇了一跳,居然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四下看了看,聞到濃濃的酒味,忍不出發出自嘲的笑聲,他平常很注重個人衛生的,如今卻是自己弄髒了房間,真是好笑。

他慢慢的走進浴室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看著鏡中的自己好一會兒,用指尖爬梳頭發,覺得神清氣爽了些才走出房間。

第六章

他敲了敲門,等了好幾分鐘,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可能不在房里。

閻仕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坐在飯店的大廳里,一臉陰郁地瞪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大廳的沙發又軟又舒服,可是他卻無法坐上三分鐘,不斷的站起來,走過來又走過去,從未有過的心浮氣躁讓他將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終于──「佩佩,你到哪里去了?」他一看見剛走進飯店的佩佩,馬上走了過去,發現她身上的紅色迷你裙裝又薄又短,簡直和沒穿衣服沒兩樣!「你怎麼穿成這樣!」連話帶動作,不假思索一把抓住她。

佩佩被他抓住時,臉色變得很難看,揚起小手就朝他的臉摑了下去。「放開我!你竟敢這樣抓住我?還有,我不是說過你得叫我波魯達小姐嗎?」

「啪!」的一聲,閻仕備受打擊地放開了她。

這一巴掌沒有打疼他的臉,卻打痛了他的心──他疼她、寵她的心。

閻仕臉上的肌肉抽搐著,就像亟欲破閘而出的老虎,讓看見的人忍不住簌簌發抖。

但佩佩卻高高一抬下巴,一點都不肯認輸。「來呀,有本事就打回來呀!」

「你──」閻仕被激得高高舉起手,卻怎麼樣也打不下去。

兩人就這樣僵在門口,互相瞪視著一動也不動,直到飯店經理走了過來。「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為兩位效勞的?」

「沒事!」兩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同時對飯店經理一嚷,再恢復互瞪的姿勢,好一會兒,佩佩才率先邁步走到電梯前,閻仕也馬上追了過去。

進人電梯後,兩人之間─直維持著最高品質──靜悄悄,佩佩根本不願意甩他,或假裝沒看見他?還是兩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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