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太愛我 第2頁

「爸媽他們人在夏威夷,女乃也知道兩個老人家怕冷,冬天快到了,他們就到那避寒去了。至於我……當然是應邀而來參加的,我的一個朋友剛好是這次晚會的主辦人,所以來捧個人場。」他笑著望向她。幾年不見,她出落得更大方美麗了。

「難怪沒有人慷慨解囊,原來都是捧捧人場罷了。」她半帶嘲諷地了然道。

「大眾傳播的力量是可怕的,只要有人潮來,不怕募不到款。」他笑了笑。他的個性依然坦白率直,完全沒有「社會化」。

「話是沒錯啦,說不定其他人募到很多錢呢。」她略帶泄氣地點頭。

「玲瓏,女乃的情緒好像很不好?」他聞得到她話底的火藥味。

「嗯。」她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下來。為何他總是輕易地就能夠讀取她的心思,從以前兩人還是小小孩時,他就如此細心敏銳了,尤其對她。

「願意告訴我嗎?」見她的開朗笑容不見,他知道事情並不單純。

「還是不要好了,反正你也幫不上忙,而且我不想讓你受連累。」她搖頭婉拒了他。

「听女乃這麼說,我更是非知道不可。」他一改溫文的態度。

「將史……」

「女乃就只有我這麼一個表哥,若不告訴我,我不相信女乃還會願意告訴第三者。」他相當了解她。

「可是……」

「如果這邊不方便說,明天女乃到我住的飯店好了。我們表兄妹倆好久沒有聚聚,趁這機會聊聊,嗯?」他邀請著。

眼見過往其他人的目光不時飄來,谷玲瓏實在是受不了了,為早早離開這鬼地方,她只好點頭答應。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她收下遞來的飯店名片,恨不得立刻離去。

「明天晚上六點,我在大廳等女乃。」他細心交代道。

「我會再給你電話確定。」話一說完,不待他反應,她立刻抱著裝鞋的紙袋逃之夭夭。至於那募款箱,她則留在洗手間內,故意忘記帶走,反正頭沒半毛錢。

「想必是工作上有了大麻煩。」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他相當心疼。

玲瓏的母親,也就是他的姑姑,在生下玲瓏後不久便不告而別,丟下年幼的她給瘋狂沈迷於考古學的丈夫谷新寺。被母親遺棄後,因為考古工作無法盡到父代母職的谷新寺只好把小玲瓏送到日本,交由入贅黑瀧家的大哥寄養,因此黑瀧將史和谷玲瓏可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身為獨子的他把她視為親妹妹般的對待。直到十五歲那年,谷玲瓏被谷新寺接回當時的某考古營地,至此她便過著居無定所的探勘考古生活,而她會走入考古這途,就是從那時起深受父親谷新寺影響。

雖然父女兩人同在考古界,但谷玲瓏和谷新寺兩人的親子關系卻不甚良好,原因出於當年谷玲瓏極度不願意離開黑瀧家,而谷新寺卻強迫帶她離去。另一原因則是她無法諒解母親因何離開,直到長大後,她才恍然明白,父親的嗜考古如命是母親離開的主因,也因此她更把年幼失去母親的仇恨加注在父親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二十歲成年以後,谷玲瓏就離開父親獨自單飛。這六年來,她一直致力於成吉思汗陵墓探勘,在努力多年之後,研究終於有了轉機。她和她的專案研究小組準確地推斷出陵墓位置和入口,並把詳細位置圖存放在電腦磁片,好不容易找到願意出錢資助的金置瘁,就在準備動手進行實地挖掘的前幾天,整個研究小組慘遭毒手,遭不明人士襲擊,原本十六人的研究小組死了十二人,除了她和三個夥伴,其餘全部罹難。

沒有了工作夥伴,沒有了機器,就連金主也拒絕再行資助,研究計劃停擺不說,因為這個營地慘案,她成了眾矢之的。那些和她有著同樣目的的敵人,不擇手段想要獲取陵墓地圖。警察表面上扣留她問訊,實則也想得到那份地圖;黑道的人想盡鎊種方法逼她合作,甚至不惜綁架她的父親,而那些同業的考古學者,更是不放過她,威迫利誘的利用各種方法覬覦她的研究成果,有人邀她合作再組研究小組,有人則願意出高價買下那張地圖……

她自知若再重組一個研究小組,相同的事件絕對會一而再、再而三重演,她很明白自己該早點把地圖交給可以信賴的人,或是一起研究合作,或是全部交給對方全權處理。然而她就是無法割舍得下,將多年來的心血交給一群陌生同業,更遑論那些使用暴力或威脅手段要她屈服的黑白道人渣了。

慘案發生在三個月前,這三個月來,她的日子就是在這種混亂中度過。她時時得擔心提防身邊的陌生人,畢竟太多人想從她身上得到地圖。她明白,在尚未決定之前,她休想圖個清靜日子了。

經過這次事件,她的自信心遭受到相當大的打擊和挑戰,她害怕再次牽連身邊的朋友或親人。所以這三個月來,她總是獨來獨往,盡量不和人接觸,就連剛剛不期而遇的表哥和她打招呼時,她都嚇得心驚肉跳。

她實在承受不起再次的相同打擊和刺激啊。

離開晚會現場後,谷玲瓏撩著過長的裙擺,光著腳丫,獨自走在暗色小巷中,本來她是打算搭計程車的,後來想了下還是放棄,說不定等一下那些躲在暗處的小人會趁她搭車時手,萬一牽連到計程車司機那就不好了,人家可是還有老婆小孩要養呢

舍棄搭車後,她只好走路回旅館,還好下榻處距離晚會現場不遠,不然這種寒冷的冬夜,要不冷死,她的腳也要被地上的各種垃圾扎死。

她邊撩著曳地長裙邊走路,眼楮還要注意地面上的尖銳物,三不五時還得關心自身邊呼嘯而過的機車騎士,現在近晚上十點,她又身處巷子中,獨自行走的危險性自然比白天大了許多……得多加防備的念頭才一起,巷中果真突然沖出兩個手持利刀的高大家伙。

「小姐,若不想臉上開花,把女乃身上的所有財物全部交出來」其中一個人拿著刀子在她面前閃晃兩下,凶狠地用台語威脅。

比玲瓏的國語能力尚可,但她的台語可不行了。

「已經告訴你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威脅,我東西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她以為這兩個家伙的目的就是耶份地圖磁片。

「女乃說什麼女乃這妞兒的膽子可真不小,欠扁」對方被他無懼的言辭和行為惱怒,於是其中一人從後箝制住她的雙臂,另一人則毫不客氣地給她一巴掌。

咻地一聲,清脆的掌風聲劃破寧靜的暗夜小巷。

「哼卑鄙、無恥、下流不管你們是哪一路人馬,除了偷、盜、搶、騙,你們還能耍什麼花招?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出詳確位置和入口,何必硬是要搶奪別人的心血結晶。」她用中、日、英文夾雜的語言反罵回去。光線太暗,她根本瞧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兩個沿街搶劫的小混混原本以為她的手提袋中會有些值錢的東西,沒想到除了鞋盒和鞋子外,袋中空無一物。

「女乃這婆娘還真辣,看女乃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既然如此,就用女乃的身體來交換女乃安全。」對方這次以國語反擊,在谷玲瓏還弄不清楚狀況時,兩人硬是拖著她到僅有排水溝寬度的內巷中。

「你們到底想干麼,放開我」她掙扎著,心想再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這兩個強盜得不到所要的東西,竟然要強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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